貝柯漠眯了眯眼睛,儘可能的,讓自己的眼睛,能夠看到的範圍更廣一些。然後貝柯漠就驚訝了,因爲她似乎正在目睹,一場慘絕人寰的殺人案件。
月光之下,閻羅拿着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正在對着一個孩子,不管的錘鑿着。如果這是地獄之刑的一部分,那麼只能是第十二層的舂臼地獄,舂臼地獄,是用來懲罰,那些不珍惜糧食,吃飯的時候,打人罵人的人們,但是讓貝柯漠不理解的是,這一次,閻羅竟然會選擇兩個人。
貝柯漠疲憊的,掙扎着離開,她突然之間覺得好累。
如果她的存在,是激起了這些人犯案的慾望,那麼她到底應不應該阻止他們呢?
似乎因爲被抓,很多人越發的瘋狂了,貝柯漠開始懷疑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此時的喬梵音,還在爲閻王的案子,頭痛不已。怪不的貝柯漠,每次在分析案情的時候,都會特別的投入。喬梵音這個過來人,都覺得,處理案子是在是太複雜了。
犯案的是一個人,而破案的人,可能要面對很多這樣的一個人。
貝柯漠能夠破獲這麼多的案子,對喬梵音來說,真的是可以刮目相看了。
體會過了貝柯漠的生活,喬梵音就越是心疼貝柯漠。
喬梵音知道,貝柯漠不管做什麼,都一定會有交代,不可能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
所以一旦貝柯漠這樣離開了,肯定是因爲某些原因。那個人對貝柯漠有不正常的心思,貝柯漠這一段時間,也總是覺得自己被人跟着,現在看來,一定是那個人一直觀察貝柯漠。
那麼那個人一定知道,貝柯漠是有男朋友的人。
喬梵音不敢想象,貝柯漠會被那個人怎麼樣對待,所以他必須要儘快找到她。
第二天一早,還迷迷糊糊的孫策,再一次接到了報案電話。
這一次屍體出現的地方,竟然是一家燒烤店。
燒烤店有一種食物,叫做打糕,這種食物,是將蒸熟的糯米,捶打成團形成的。很多人都很喜歡吃,這種糕點,當然這種高點的製作,也是比較麻煩的。
接到報案之後,孫策和唐宇堂,馬上帶着人來到了燒烤店裡。
舂米的容器裡,血肉模糊,店長證實,這個並不是他們店裡的東西。
喬梵音皺着眉頭,揮了揮手,縈繞在鼻尖的血腥味,他也不能完全適應。
“閻王將這麼大的東西,帶到這裡,這裡竟然沒人知道?”
小王嘆息一聲:“這是兩個孩子啊,閻王再殘忍,也不應該對孩子出手啊。哎?這個孩子,是耿燦?閻王跟這家人有仇嗎?”
喬梵音拿過小王手中的鑷子,看了看血肉模糊的那些東西。
“舂臼地獄,第十二層了,看來距離十八個已經不遠了。”
周雯無比感嘆的,看兩個死去的孩子們。
“小王,屍檢報告儘快給我,通知這兩個孩子的家長,去警局領屍體。宇堂,我要去一個地方,所以暫時今天不會回來了,那些卷宗我都看完了,這件案子的分析,請儘快出來。”
唐宇堂詫異的,看着喬梵音離開了這裡。
這一對在這個方面,還真是有共同的特點,獨來獨往就是其中之一。
離開了案發現場的喬梵音,給喬爲音打了個電話,他需要去查軍方的人。
喬爲音昨天就開始想辦法,但是到今天還沒有消息。
看到耿燦和彭浩,他們因爲舂臼地獄死去,喬梵音深深的感覺到,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再找不到那個人,那麼貝柯漠的危險程度,一定會隨着地獄的增加而升高。
也正是在喬梵音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喬爲音也恰好,得到了結果。
被稱作閻王的這個人,已經被被貝柯漠,推測出來了身份。
喬梵音是對貝柯漠,有着充分信任的,既然貝柯漠這樣說,他就這樣查。
或許警方有很多的,迫不得已,沒有辦法追查到,那個閻王的蹤跡,可是不代表喬梵音不行。經商就是需要,有各種各樣的社交範圍,黑的白的,只要是能夠幫到的都要接觸。
喬梵音可不是善茬,結交的人,自然也不會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夠找到的。
通過自己的方式,喬梵音終於是找到了,那個和閻王有關係的存在。
三年之前在這個城市,在那段時間被召回的,一共有六個人。
這六個人之中,再回到這個城市的,只有一個,那個人剛剛好也姓閻。
喬梵音幾乎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喬梵音看着手上的資料,皺起眉頭。因爲權限的問題,很多東西是沒有辦法看到的,就算是喬梵音也很難做到。
“大哥,不論是用什麼辦法,務必要將閻羅這個人,所有的資料找到。”
喬爲音鄭重的點頭:“找到資料,是沒什麼問題,問題在於,找到了能怎麼樣?”
“我們現在,並不是找資料,而是找和柯漠有關係的東西。”
喬梵音煩躁的揮手,將桌子上的東西盡數打落:“你讓我怎麼辦!我要找到那個孫子,然後殺了他,小漠是我的,誰都不能搶走!”
喬爲音擔心的看着,喬梵音越發瘋狂的樣子。
有些人註定就不是乾淨的,可是在要入魔的那一刻,有人拉住了他。
對喬梵音而言,之所以他現在只是喬梵音,並不是光芒之下陰暗面的一員,很大的程度上,要歸功於貝柯漠伸出去的手。如果貝柯漠沒有伸手,那情況就會大不一樣。
當然了,也是因爲貝柯漠,喬梵音纔打開了自己身上的那個開關。
現在,貝柯漠不在這裡,喬梵音對閻羅的敵意又到達了極端,不管不顧也不行。
“我的意見是,研究出來,閻羅會在什麼地方,纔是最重要的。”
喬梵音抿了抿嘴,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
十二件案子,十三個死者,全部都是因爲,犯了閻羅所認爲的罪過。如今不管是什麼調查,都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閻羅的嫌疑。
案件如果只有推理,那是遠遠不夠的。
如果是軍方,所用的匕首,一定是特製的。想到這個,喬梵音來了精神。
“小王,那天小漠在你那裡,發現的碎片的檢查報告,你已經打出來了吧?”
小王本來正在處理,耿陽和彭浩的屍體,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一下。
“已經出來了,怎麼?你要看嗎?耿陽和彭浩的屍檢報告,我會盡快寫出來的,我現在能夠肯定的是,閻王催命符只有一枚,而且他們的胃裡,有打量的刀片和米飯。”
喬梵音嘴角綻放一抹冷笑:“無聊的做法,以爲自己是救世主嗎?”
小王撇了撇嘴:“是不是,我是沒什麼興趣知道的,我只想知道,他是怎麼做的。”
“舂臼是後來搬過去的,他應該是在長期停留的地方,對這兩個人下的手。”
“所以這個人對每個案發地點,都非常的熟悉,我建議你們從這一方面下手。”
如果從案發現場的取證,找不到任何的東西,他們就必須要,找到另外的一個角度。案發現場可能會出現的人,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角度,對案發現場熟悉的人,更是最好的角度。
小王深以爲然:“果然你們是一家人,想法都是一樣的。”
之前貝柯漠也是這樣說的,只是因爲,這樣調查的難度有些太大了。
所有的案發現場,都是開放的地區,那裡能夠經過的人,多不勝數。
“我會讓大哥幫你,儘快找到,關於閻王的一切。”
喬爲音擔心的看着喬梵音,不確定自己離開之後,喬梵音能不能支撐住。
“大哥,將那幾個地方好好查一下,如果那些地方附近,有一個安靜的,能夠讓人爲所欲爲的地方,很可能小漠就在那裡。而我需要站在閻羅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喬梵音理智的分析,讓喬爲音稍微放心了一點。
與此同時貝柯漠這邊,因爲肌肉鬆弛劑的作用,貝柯漠依舊是躺在牀上。
閻羅端着食物進來,一律被貝柯漠拒絕,她一直沒有吃任何的東西。
“貝丫頭,不要這樣和我賭氣了,最後還不是自己受罪?放輕鬆一點,我並沒有傷害你的打算,只是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而已,你不也是這樣認爲的嗎?”
貝柯漠直直的看着他:“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爲過。”
三年之前,貝柯漠確實是對閻羅,有着什麼感情。
可是三年過去了,她長大了,也明白了很多,之前不明白的東西。
胡猛已經死了,她不可能再失去喬梵音。換而言之,從喝進去的那杯水,起了效果開始,貝柯漠就知道,閻羅和她註定是永遠也不可能的。
貝柯漠有太多的任性,太多時候會選擇我行我素,閻羅沒有一點的包容。
面對一個不打算包容自己的人,貝柯漠知道,他們不會長久。
既然不會長久,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
二十歲的思想,和十七歲的思想,總是有區別的。看着每次端着飯菜進來的閻羅,貝柯漠只是覺得,一種不知道爲什麼的厭惡感覺,僅此而已。
閻羅無奈的看着她,眼神裡帶着濃濃的寵溺。
“要是覺得不高興,我帶你出去曬曬太陽吧?”
“我知道這樣關着你,你肯定會不高興的,十八個人殺完了,我們就離開。”
貝柯漠很認真的看着她:“閻羅,我想你需要知道,我是一個有男朋友的人。我倒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會打着責任旗號的僞君子,我之所以這麼說,只是因爲我喜歡小音。不管發生了什麼,我的生命裡已經有了一個,叫做喬梵音的人,我就絕對不可能,和你有什麼,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和你走的。如果你不介意,帶走一個死人,那你就隨便吧。”
聽到貝柯漠說,喜歡的人是喬梵音,閻羅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你喜歡的是我,三年前是這樣,現在也只是這樣。”
閻羅不能接受,貝柯漠的喜歡別人的事實,這三年雖然他不在這裡,卻一直當貝柯漠是自己的媳婦。誰會願意聽,自己的媳婦說喜歡另外的人呢?
看着貝柯漠堅定的眼睛,閻羅覺得,自己的心要氣炸了。
“既然你不願意,作爲我的妻子,那麼你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吧,我不會讓你死!”
閻羅氣沖沖的離開房間,一個小時之後,帶着一箇中年女人進來了。
中年女人被五花大綁,還昏迷着,被閻羅隨意的丟在地上。
閻羅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貝柯漠:“小漠,我要讓你知道,什麼纔是真的能夠,讓你有興趣的東西。這次的血池地獄,你跟我一起見證吧。”
貝柯漠皺了皺眉,這個閻羅已經不是三年前,她認知當中的那個人了。
現在的閻羅,是一個不折不扣,徹頭徹尾的瘋子。
閻羅離開了一個小時,應該是在準備什麼東西,這段時間裡,那個女人醒了過來。
“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抓我過來做什麼!”
貝柯漠淡淡的看着她:“你認爲,一個不能動的人,是怎麼抓你過來的?我也是受害者好吧,既然我們都是受害者,不如就認識一下吧,你叫什麼名字?”
中年女人掙扎着,從地上坐了起來:“我叫向玉珍,你叫什麼名字?”
“貝柯漠,你是怎麼被抓來的?”
“今天中午,我正坐在院子裡吃西瓜,醒來之後,我就在這裡了。”
掙扎了一下,向玉珍也對自己身上的束縛沒辦法:“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誰抓我們來的?不管他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他。”
貝柯漠冷笑:“你未免太過天真了吧?你以爲自己是什麼國際名人嗎?”
綁架這種事情,發生在正常人身上的機率,真的不怎麼大。
尤其是像向玉珍這種,沒錢沒色的,看着她的穿着,家庭條件也一般。
“那你是什麼意思?意思是我被變態抓過來,戲弄取樂嗎?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要離開這裡,你沒被綁着,你怎麼不離開?他們不會是廢了你的手腳吧?”
“和廢了手腳差不多,總而言之就是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