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柯漠聳聳肩:“我親手把,那些揹負無數條人命的人們,送進去,你以爲我會害怕你的威脅?羅家大哥,你的公司最近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吧,所以虧空比較嚴重。現在虧空是你沒有辦法承受的了,我知道你很艱難,可是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量,偷東西的罪責不小,我覺得你應該要清楚其中的厲害,把東西叫出來吧。”
羅瑞祥冷笑:“你說東西是我拿的,就真的是我拿的?你找到證據啊。”
羅瑾瑜的臉色不太好:“大哥,真的是你做的嗎?”
羅瑞祥憤怒的看着羅瑾瑜:“你爲了一個外人,懷疑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貝柯漠低低的笑出聲來:“人果然是習慣,用不同的情緒來掩藏自己的真實情感。看來羅家大哥,你是屬於那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那麼我就找到這個東西吧。”
說着貝柯漠站起身來,朝着樓上走去。
所有人也都跟在貝柯漠的身後,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個已經廢棄不用的閣樓。
“進去找吧,我想你們家丟失的東西,應該就在這裡。”
羅瑾瑜連忙帶着人進去,翻箱倒櫃的找了一通,果然找到了丟失的金馬車。羅瑾瑜讓人將馬車,放回到原本放置馬車的地方,頗爲驚訝的看着貝柯漠。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東西放在這裡的?”
“每家每戶,都有一個閣樓,這個閣樓經常用來對方長久不用的東西。”
頓了一下,貝柯漠指了指羅瑞祥的衣角:“灰塵,在這樣的大家庭裡,只有這個地方纔能夠出現吧。尤其是這羣,早上就沒出去,留在這裡的人。”
喬梵音一把揪住了羅瑞祥的衣服:“不然去警局做個比對,就什麼都知道了。”
羅瑞祥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還不至於,會讓喬梵音嚇住。
“我就算是來過閣樓,又能夠怎麼樣?”
貝柯漠點點頭:“是,這裡也不是什麼禁止進入的地方,誰到這裡都是有可能的,也不能只是說你有嫌疑。別人也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你說的沒錯。”
喬梵音將手中的本子翻開:“根據所有人的供詞,可以知道很多事情。”
每個人的供詞,基本上都沒有太大的出入。
羅家是一個大家庭,誰都知道,羅家丟了東西,後果有多麼的嚴重。
在羅家工作的人,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不僅非常誠實而且很忠誠。
他們說的話,是很可信的。貝柯漠和喬梵音,仔仔細細的,觀察了每一個人的面部表情,說話時候的語氣,以及說話時候氣息的變化,分析這個人說話是不是出自真心。
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幾乎有超過一半的人,在案發之前看到羅瑞祥出現在現場附近。
羅瑞祥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倒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羅家的人,出現在什麼地方都是應該。
可是羅瑞祥來來回回,被至少一半羅家的人看到,這可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羅瑞祥出現在案發地點不久,東西就丟了。最先發現東西丟失的人,是羅瑾瑜,他肯定當時的安保系統,是完整的,沒有任何被認爲損壞的痕跡。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將安保系統關掉,也就只有羅家的家人能夠做到。
羅家的家人說過,警報系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位置和開關。
就連放置馬車的地方,如果不是今天丟了馬車,羅家工作的人都不會知道。
最重要的是,羅瑞祥是一個有潔癖的人,衣服褲子和鞋子,必須要洗的乾乾淨淨。當時貝柯漠和喬梵音,對羅瑞祥進行詢問的時候,也發現了一些小細節。
羅瑞祥的口袋裡,會裝着很多小毛巾。
每次接觸過什麼東西,羅瑞祥都會用小毛巾擦手。
因爲羅家的家訓,是勤儉,所以羅瑞祥每次用過小毛巾,也不好丟掉。
用過之後的毛巾,必須要經過酒精,和高溫雙重消毒。力求做到,相對的無菌。這樣的一個人,在還沒有出門之前,怎麼會那麼不小心的,讓自己的衣服沾染上灰塵呢?
一大清早,剛剛穿上的一副,潔癖的人,還有衣服上的灰塵,實在是讓人不理解。
就算是去過閣樓,如果不是匆忙之間來去,肯定不會沾染上灰塵。
另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血跡。
秦朝傳下來的馬車,本來經過風霜的侵蝕,已經比較光滑了。但是也有一些地方,參差不齊,這樣的地方,就會成爲,人們匆忙之間,留下證據的幫手。
“如果羅大少爺不介意,把自己的手伸出來吧。”
“我剛纔觀察過了金馬車,那個很小的缺口上有一點血跡,你的手受傷了吧?”
羅瑞祥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背到身後。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羅家自己詢問吧,實在不行驗驗DNA不就知道了?”
羅瑾瑜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羅家老爺子點點頭,示意羅瑾瑜先送貝柯漠和喬梵音離開。羅家的事情,羅家自己是可以處理的,外人在這,還會讓人覺得不太方便。
將兩個人送出門口,羅瑾瑜嘆息一聲:“真想不到,家裡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讓你們看笑話了。大哥平時非常嚴於律己,而且爲人乾乾淨淨的。要是大哥的公司,不是出了大問題,大哥肯定不會這麼做。大哥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老爺子平時看起來非常和藹,實際上嚴厲的很。幾乎不允許我們犯一點,和家族有關係的錯誤。“
頓了一下,羅瑾瑜顯得很是無奈,也覺得很是疲憊。
貝柯漠拍了拍羅瑾瑜的肩膀:“其實不止這一個,我覺得你家的那個下人也有問題。”
羅瑾瑜詫異的擡起頭,看着貝柯漠。
喬梵音輕笑:“經歷過愛情的人,最明白,****的厲害之處。****會讓什麼樣的人,陷入什麼樣的圈子裡。你家大哥恐怕是喜歡那個廚娘了吧。”
“一個人是無法,將那麼沉重的金馬車運出去的,一定有幫手。”
喬梵音轉過頭,看着貝柯漠打了個呵欠,快速的解釋。
“廚房和閣樓是聯繫着的,所以你們可以詢問一下,看看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羅瑾瑜抿了抿嘴苦笑:“可能大哥會因此,遭到很重的懲罰吧。如果真的像是,你們說的那樣,那個廚娘,羅家絕對不能留,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可能情況還會好一些。”
羅家雖然家教嚴格,也不是那種帶着有色眼鏡看人的家族。
羅家的祖上是白手起家,對於那些努力的基層人,也是很有好感的。
如果沒有這件事,可能大家還能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一刻。
但是出了這件事,結果就全然不同了。羅瑾瑜都能知道,自家會出現什麼樣的一場,讓人無奈而又畏懼的風暴,家裡太有錢,人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車裡貝柯漠昏昏欲睡,擡起手看了看,羅瑾瑜塞給她的東西。
喬梵音挑了挑眉:“出手夠大方的,這可是海邊別墅啊。”
貝柯漠隨意的,將東西丟在了後座上:“我要這個,也沒什麼用。”
“那就換成錢,你想要乾點什麼就乾點什麼。羅瑾瑜的別墅,最起碼有幾千萬,你不是一直想要開店嗎?就用這些資金開個你想要開的店鋪唄。”
貝柯漠打了個呵欠:“那你就賣了把錢給我,我最近看中一家百貨商店。”
喬梵音仔細的算了算:“那差不多要上億吧,你夠嗎?”
等了半天,沒得到迴應,喬梵音一轉頭,人已經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貝柯漠醒過來,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莫名其妙的,湛瀘站在飯廳裡,旁邊還有麟嘉和白鹿。貝柯漠四周看了一下,沒看到喬梵音的身影。
“小姐,少爺讓我們幫忙轉告,十點鐘的剪彩儀式,熱請的人基本上都到了。”
貝柯漠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十點鐘,什麼剪彩儀式啊?”
“好像是百貨公司,少爺說如果你不想去,也沒關係。”
貝柯漠挑了挑眉,恍惚的記起,自己昨天晚上說過的話。昨天晚上,自己說過要一個百貨公司,結果現在,就有一個百貨公司,等着貝柯漠去剪綵。
貝柯漠思考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慢慢的開始吃東西。
看着她這個速度,白鹿和湛瀘也就知道,她絕對不可能參加剪彩儀式。
“打電話給小音,說剪綵我不去了。”
白鹿點點頭,乖乖的打電話給喬梵音,喬梵音也猜到,貝柯漠應該不會過來。現在知道貝柯漠和他在一起的人,已經不少了,要是貝柯漠有產業,那麼很可能造成她父母的負擔。尤其是現在,貝柯漠的情況複雜,需要時不時的,進行一些調查,身份太過光鮮亮麗,就會引人注目,調查的結果很容易受到影響。
“不來就不來了,讓她吃點好的,中午我回不去,小漠又習慣沒人照顧的時候,不按時吃飯,你們督促着她一點。別的不重要,身體最重要。”
白鹿連連點頭,照顧貝柯漠,是他們畢生的任務。
吃過早飯,差不多就要十點鐘,貝柯漠思考了一下,自己能夠做的事情。
似乎除了上課,她現在也沒什麼,可以打發時間的。
“走吧,送我去學校,好久都沒上課了,再不去,老師可能以爲我丟了。”
陸小雨是聽說,貝柯漠有企業要開張,所以去了百貨公司。他可沒想到,貝柯漠會因爲不想去開業,而跑去上課。真的是女人的心思,猜不透啊。
上課的內容,讓貝柯漠意識到,自己真的是和專業,脫離太久了。
很多東西,貝柯漠就像是第一次聽說一樣。
雖然現在,距離畢業還有幾年,可是貝柯漠還是很不清楚,自己畢業之後應該做什麼。
難道就像是唐宇堂提議的,去警局工作嗎?
如果真的是去警局,貝柯漠的能力,以後可能也能夠做到局長的位置。只不過這種束縛的工作,實在是不適合貝柯漠的性格。
貝柯漠習慣了,不讓別人管束自己的行爲,警局的工作真的不適合她。
最重要的是,貝柯漠這個人並沒什麼正義感。
作爲一個警察,如果沒有正義感,那麼這個警察的冷漠程度讓人心寒。
貝柯漠本來就足夠冷漠了,如果冠上了一個警察的頭銜,絕對會讓人覺得,這個警察,還不如壞蛋來得好。所以貝柯漠一直不覺得,自己需要作爲一個警察存在着。
所以貝柯漠開始考慮,自己還能夠做什麼。
就連面對自己的專業課,都是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貝柯漠,你很久都沒有來這裡上課了,這些東西能夠聽明白嗎?”
班長還是很關心,貝柯漠的學習情況。
“聽不明白也沒什麼,反正最後都是考固定的內容,我只需要背誦那些就足夠了。班長,我們最近應該沒什麼考試吧?”
“就算是有考試,你也不用擔心,你家喬總裁,什麼做不了啊。”
貝柯漠聳聳肩:“我不可能去他的公司,所以還是要自己找點什麼能做的事。”
“那有什麼想法嗎?現在大學生創業,也是很常見的。”
貝柯漠點點頭:“關鍵就在於,也不知道應該乾點什麼纔好。我這個人懶散慣了,做什麼都覺得不爽,被人管着更是覺得不爽,看來我不是特別適合這個社會。”
班長輕笑:“也不能這麼說,你總有可以做的事情。”
說話之間,白鹿拿着貝柯漠的電話走了進來。
這個時候,貝柯漠才發現,自己忘記拿電話了。
“夫人打來的,小姐,你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回家了。”
貝柯漠連忙把電話拿過來:“媽,我剛下課,沒什麼你說吧。我沒事,就是最近出去玩了一圈,嗯,和小雨還有周雯他們一起。放心吧,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貝柯漠和白文靜通了很久電話,有說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