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屍檢的時候,發現了這個非常糾結的情況,所以先給出來了一份屍檢報告。
比較詳細的屍檢報告,需要之後才能出來。
怕他們找不到頭緒,小王就先讓他們知道,這個人的身上都有什麼疑點。
房子裡沒有找到,任何盛着刺激性液體的容器,很可能這個容器已經被帶走了,死者的身體裡,並沒有發現藥物,死亡的時間是半個月前。因爲死後死者的房間並沒有開空調,所以腐爛程度比較深。小王覺得,這個人的身體情況看來,應該是從一個月前左右的時間開始捱餓的。
也就是餓了差不多有半個月左右,估計是很痛苦的。一想到一直捱餓,還餓了半個月,貝柯漠就覺得特別的難受。這個人也太能忍耐了吧,餓死了還什麼都不吃。
喬梵音連忙遞過去一個盒子:“快要晚上了,別吃這麼多,晚飯會吃不下的。”
貝柯漠雖然是點頭答應了,卻還是拿起來東西開始吃。
“餓了這麼長的時間,難道就不覺得難受嗎?人到底能有多大的毅力啊?”
貝柯漠覺得,這個人真的是要寫一個服字。怎麼這個人就能夠一直餓下去呢?被灼傷的食道和喉嚨,也沒有采取任何的治療,想一想都覺得難受。
周雯看着貝柯漠齜牙咧嘴的樣子,覺得很是好笑。
“你現在的承受能力,似乎是越來越弱了啊。”
之前的貝柯漠,就算是聽到有一個人被活剮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感覺的。
現在聽到這個人的食道受傷,還餓了半個月,就覺得很難受了,看來承受能力,真的是下降了不少。女人還是有脆弱的時候,只是不一定什麼時候表現出來而已。
貝柯漠聳聳肩:“沒辦法,一想到可能會出現餓死的狀態,我就覺得難受。”
喬梵音好笑的看着貝柯漠:“覺得難受,就別想這些事情了。”
貝柯漠繼續低頭吃:“你們覺得,這次的案子是什麼性質的。”
如果有些人堅持自己的想法,那麼屍檢報告,可能只是一個參考而已。如果有些人的想法被屍檢報告改變了貝柯漠也想要聽一下,改變的想法是什麼。
孫策還是很堅持:“就算是錯的,我還是覺得,這次的事情是逼迫的。”
孫策這個人,有的時候就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唐宇堂聳聳肩:“我的想法是沒改變的,這個屍檢報告也是對我的支持。”
周雯有些猶豫:“我覺得,可能不是單純的強迫,亦或者是單純的自願。應該是屬於半自願狀態的吧,畢竟誰的自制力也沒有這麼好。”
陸小雨攤開手:“我是什麼都沒想到的,所以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陸小雨對這個案子,真的是沒什麼感覺,沒想到任何可能有幫助的東西。
貝柯漠點點頭:“想到了說明你對這個案子,深入的瞭解了。沒想到就說明你還要繼續努力,小雨,我可是覺得,你是我最好的接班人啊。如果你做不到什麼情況,都能仔細分析的話,那可不行。這個案子我知道你現在沒找到什麼,不過總要有些想法才行啊。”
陸小雨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陸小雨當然很希望,自己對案子能夠有所幫助,可是想不到就是想不到。
陸小雨無奈的看着貝柯漠:“我是真的沒有感覺到,任何可能有價值的東西。”
“當然我覺得,這個人信佛可能也是一個原因。你們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因爲信佛太深了,所以想要自己也成佛啊?很多歪門邪道都教導這些東西,可能這個人相信了呢。”
唐宇堂認同的點頭:“你的這個想法,也是可能的。”
有的時候太相信什麼可是不好的,尤其是相信這個東西到了一定的程度。
陸小雨說的情況,也是很可能會發生的。
這種事情,在之前他們看到的很多報道上也是有的,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唐宇堂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你們覺得,這個案子和他信佛會有關係嗎?雖然這是一種可能,可是信佛的人,應該都是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吧。電視裡不是經常這樣說嗎?”
孫策聳聳肩:“那就看看吧,看看一般情況下,信佛的人都會做什麼。”
調查一下也就知道,信佛的人一般會做什麼了,這些事情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貝柯漠看了看陸小雨,這個想法自己也有過。
佛堂沒有染上任何的味道,可能不僅僅是因爲,佛堂裡的東西吧。
貝柯漠聽到周雯說的時候,就覺得非常的疑惑。很可能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佛堂裡還燃燒過香,那種速度很慢的,可是能驅散味道的香。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一定有別人在場,和周雯說的半自願有關係。
如果是被人說服了,然後選擇做這樣的事情,那麼就能解釋了吧。
貝柯漠思考了一下,選擇暫時休息一會兒。
畢竟現在貝柯漠的腦子是有限的,不可能會隨時都能想到任何事情。如果用腦過度了,自己也會覺得很累,對身體的負擔還是不小的。
喬梵音對貝柯漠的行爲還是很滿意的,現在就應該要這樣。
小王看了看一臉陰沉的衆人們,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這個案子自己也想要幫忙,可是小王的能力,實在是很有限啊。
案子的事情,也不是想就能夠幫忙的。
小王看着人們都在思考,自己也只能回到停屍間裡,對着身體進行思考了。
其實解剖屍體的時候,小王就想過很多的事情,這個屍體的情況,也真的是足夠特殊。沒有任何強迫的情況,食道和喉嚨都灼傷了。
而且屍體的情況看,應該是有喝過水,一直到死之前都持續着。
肯定有另外一個人,這是所有跡象都能表明的。問題出在了這些跡象上面,人們也看出來了,似乎只有跡象而已。任何證據,證明另一個人在場的都找不到,就算是真的找到兇手了,怎麼指認呢?沒有任何的證據,兇手做得這麼幹淨,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殺人呢?
小王覺得,還是要寫出一份,特別詳細的屍檢報告系才行。
於是小王回到了停屍間,將屍體重新,原原本本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
任何的細節,甚至是一跟頭髮都不能放過。
小王面對屍體的時候,可是可以很認真很仔細的,他對自己有信心。
晚飯時候,喬梵音看出來貝柯漠心不在焉:“是不是又在想案子啊?你不是說了,不會總是想着案子了嗎,現在是不是想要食言了?”
貝柯漠聳聳肩:“我也就是偶爾想一下,並沒有一直在想好吧。”
吃飯的時候,自己的思維比較活躍,如果不想一下還能想什麼呢?
喬梵音無奈的給貝柯漠夾菜:“那你就只能這個時候想一下。”
貝柯漠點點頭:“這是當然的,其他的時候我想要思考,也是做不到的。對了小音,你試過餓很久的那種感覺嘛嗎?你覺得一個人的極限是多久?”
喬梵音撇了撇嘴:“人的極限是多久,這個並不是很重要。”
“因爲那個人,最後是吃不了東西了,而不是不讓吃東西不是嗎?”
田野的食道被灼傷了,那樣的傷痕可不是開玩笑的。
看到照片的時候,喬梵音就知道,這個人到後期想吃東西都是做不到了。
貝柯漠清輕笑:“其實我也是有餓過很久的經歷,那是十幾歲的時候,我忘記了。我爲了追查一個案子,自己一個人跑到山裡去了,因爲是冬天,山裡什麼都沒有。”
“我想要吃什麼,也找不到東西可以吃,但是又出不去。”
貝柯漠回憶了一下,當時自己的情況:“只能說,我的運氣很好吧。”
因爲最後,貝柯漠是被人找到的,那個時候自己已經餓了有七八天了。
靠着吃雪,勉強維持着自己的身體,如果時間太長,自己可能也會死吧。
喬梵音楞了一下,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酸,爲什麼這個人有自己不知道的艱辛?明明說過要對這個人好,可是這個人的痛苦,自己還是不能抹去。想到這件事情,喬梵音就覺得自己特別的無能,竟然什麼都做不了,就算是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那些不愉快,現在成爲了喬梵音心中的一根刺。
不過看着貝柯漠吃得這麼高興,似乎也沒什麼是一定過不去的。只要貝柯漠現在開心就行,喬梵音能夠給貝柯漠的,也只是未來。
貝柯漠發現,那邊的喬梵音正在看着自己發愣。
“你想什麼呢?是不是知道什麼樣的人會是兇手了?”
喬梵音一時之間哭笑不得,難道說,他們之間就真的是沒什麼別的可以說的?
不過貝柯漠的問題,喬梵音還是要認真回答的:“反正這個兇手肯定和我們之前遇到的,都不太一樣吧,最起碼這一次的心境是不同的。”
貝柯漠認同的點頭:“這是當然的,不然也不會這麼讓我們爲難。”
這一次的兇手,肯定和之前他們解決的案子的兇手,有一些本質上的區別。
喬梵音將貝柯漠的頭髮,別在耳後:“老婆,你之前都受過什麼苦啊,你和我說說怎麼樣?我很想要知道,你之前都經歷過什麼事情。”
貝柯漠楞了一下:“這有什麼好知道的,反正就是一些,比較危險的事情。”
喬梵音誠懇的看着貝柯漠:“我真的是很想要知道,你會告訴我的對吧?”
貝柯漠無奈了,只好將自己小的時候的事情從頭說起。
畢竟很久之前,自己也是經歷了很多的事情,貝柯漠說一下也沒覺得有什麼。而且他們好像結婚之後,這樣的談話是很少的,對於貝柯漠的過往,可能喬梵音也不是全都知道吧。
這一晚上,他們真的是說了很多的事情,一直說到了夜裡。
其實對於很多事情,貝柯漠的感受已經不太多了,但是喬梵音聽着難受。
尤其是聽到,那些貝柯漠受苦的經歷的時候。
而實際上,貝柯漠就沒有多少經歷,是不受苦的,很多時候,自己都是那麼度過的。其實慢慢的,這就成爲了一種自然,貝柯漠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麼。
第二天早上起來以後,貝柯漠就想要去警察局,看看詳細的屍檢報告。
現在屍體絕對是他們,唯一能夠思考的東西。
“老婆,起來了嗎?昨天睡得累不累?早上想要吃什麼,衣服我給你準備好了。”
這一連串的話,讓貝柯漠一愣一愣的,現在自己難道享受的是皇上的待遇嗎?
怎麼連衣服都放在牀頭?難道自己已經到了,需要這樣照顧的地步?貝柯漠看了看自己的手,覺得應該是不可能的,肯定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
雖然平時喬梵音也是這麼寵愛貝柯漠,可是並沒有太過的情況。今天貝柯漠聽着喬梵音的話,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很彆扭。可是想不通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勁,其實一切都和平時差不多,只是多準備了衣服而已,那麼什麼地方不對勁呢?貝柯漠坐在牀上思考了很久,都沒有得出結論。
無奈的嘆息一聲,看來自己的智商,真的是很堪憂啊。
其實現在的情況,涉及到了感情的問題,就算是貝柯漠也想不通。
等了半天,都沒聽到屋子裡的動靜,可是喬梵音確實是看到貝柯漠醒過來了。
於是喬梵音來到了房間裡,發現貝柯漠正在發呆。
喬梵音俯下身,在貝柯漠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怎麼了嗎?在思考案子了?現在還太早了,吃早飯的時候思考也是可以的,而且你不是每次醒過來就喊餓了嗎?”
貝柯漠歪着頭看了看喬梵音,聽話的起來洗漱穿衣服,準備吃飯。
警察局裡,周雯看着貝柯漠和喬梵音,覺得稍微有些奇怪。
“我怎麼覺得,今天的情況,有些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