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了出發,蜥蜴人三步並做兩步,跑到船舷跳下去了。
小隊成員立刻衝到船舷邊向下看,結果看見蜥蜴人站在水面上,用尾巴保持着平衡。
小白:“酷耶!我突然想跟他學這招了。”
王:“我也是,我師叔就從武僧朋友那裡學會了一招兩儀迴風,所以大家鬥拳的時候都是先用譚森變形術,結果互毆的時候我師叔平白能多打好多下。”
羅莎莉:“你們法師塔(重音),鬥拳?”
王:“這有什麼奇怪的,在別的位面,法師的劍術甚至可能比法術要更出名呢。”
羅莎莉:“啊是嗎?是我孤陋寡聞了。水手們,快放小艇!”
說着羅莎莉就轉身去指揮水手操作小艇去了。
雖然她從公主變成了女僕,但是喜歡發號施令的公主毛病根本沒改。
王則扭頭對小隊成員說:“我來點一下‘探險小隊’的成員,點到的就去。弗林特,蠻子,小白,妮妮。加我,我們幾個去。”
新逐星號的小船除了划槳和操舵的水手,帶五個乘客就很擠了。
特別是有某個部件特別佔位置的乘客。
伊麗莎白站在逐星號的船舷,看着“探險小組”從掛在船邊的繩網下到小船上,嘟囔了一句:“我也想去啊。”
王:“現在只有妮妮一個女性,已經很擠了。你下來瑪麗卡肯定會跟着去,那就太擠了。水手們肯定不敢離你們太近,伱們倆那個防彈外形太礙事了。”
伊麗莎白撅起嘴:“哼,萬一遇到了戰鬥場景,沒有我的灼熱射線撐場面,你可別哭啊。”
王:“沒有瑪麗卡找陷阱,我們確實會哭,沒有灼熱射線……”
王攤了攤手,沒有把話說完。
伊麗莎白急了:“你就說巫妖是不是我最後一錘定音的吧!”
小白:“我覺得主要功勞還是大聰明給你‘狂暴注入魔力’。”
伊麗莎白:“那、那我也有百分之一的功勞吧?而且我這個功勞起主要作用,沒有這百分之一,你都沒地方可以導入魔力。”
這時候小船上的水手長對王說:“準備好了,出發嗎?”
王:“出發!妮妮你看着點水猴子。”
水手們熟練的把小船從大船旁邊推離,開始喊着號子划槳。
船上伊麗莎白還在鬧彆扭:“你們不讓我去,說蜥蜴人都露着尾巴,相當於人類的迎風曬鳥,那妮妮也是女孩,小白也是女孩,怎麼就跟着去了。”
妮妮:“我們精靈一般把其他物種都看做未開化物種,所以並不會因爲看到其他物種的不雅形象就介意。”
小白:“哼,不就是蜥蜴人的蛋蛋麼,我雖然沒有吃過,但是我吃過蜥蜴的!四捨五入也算吃過。”
本來蜥蜴人在旁邊水面上站得好好的,一聽小白這話,窟嚓一下掉水裡去了。
小白:“啊?你這個還能掉水裡啊?”
蜥蜴人在水中不知道靠什麼發力,又跳上了水面,重新站穩:“如果不能做到心如止水,是沒有辦法運用水上漂技能的。”
小白:“你剛剛聽到我說吃蛋,所以就不淡定了對嗎?對了,你們蜥蜴人的蛋,和蜥蜴的蛋位置差不多吧?就是在尾巴的這個部位。”
小白一邊說一邊用手抓起自己的尾巴,指了指尾巴根部,剛好可以反扣在pp上的位置。
蜥蜴人:“就是在這裡。我們只是直立行走的蜥蜴,很多身體構造和普通的蜥蜴差不多,在我們的傳說中,始祖巨龍用普通蜥蜴爲原材料,創造了我們。”
妮妮驚呼:“什麼?在你們的神話裡,居然不是龍生下了你們嗎?”
“有的部族的神話是這樣的,但是我們部族長老和薩滿支持的是龍神創造說,蜥蜴人部落大體會因爲創世傳說的區別,分成兩派。我們這一派部族圖騰上龍是高高在上的。
“但認爲自己就是龍生下來的部落,圖騰上龍被視作先祖,而不是神。”
王:“你們還會因爲這個爆發戰爭嗎?”
他剛說完,妮妮就往岸上射了一箭,羽箭消失在岸邊的樹叢裡,很快森林中就傳來痛苦的吱吱聲。
妮妮:“一個。”
蜥蜴人看了看妮妮,又看了看已經準備好的水手,說:“我看你們已經準備好出發了,來吧,看看你們能追得上我不!”
說着蜥蜴人在水上奔跑起來。
小白大喊:“加油划船啊!”
水手們立刻喊起號子,開始拼命追趕飛奔的蜥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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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戰大概持續了半小時,就在水手們累得氣喘吁吁的當兒,前面的蜥蜴人停了下來。
“到了!”他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王看向岸邊,果然看見水邊有用竹子製作成的圍牆,牆壁在水面上有大門,並且還有同樣的是竹子搭乘的警戒塔。
塔上的蜥蜴人戴着斗笠,手裡拿着連弩。
王看到連弩愣了一下:“爲什麼是連弩?說好的剛剛定居下來的原始部落呢?”
武僧立光答道:“這是因爲很久以前建議我們定居下來的那位旅行者,堅定的認爲我們這種生活在熱帶雨林中——這是他們那邊的詞,就是指河域諸國的這些森林。”
小白插嘴道:“就是這種蚊子多到嚇死人的森林嗎?太可怕了,幸虧我用部分變形把裸露的肌膚都覆蓋上了毛皮,不然早就被咬死了。”
王:“我的法師袍本來就罩得很嚴實,現在我很慶幸自己沒有因爲炎熱就脫下袍子。”
小白:“哼哼,幸虧大白沒來,不然她胸口肯定一堆蚊子咬的紅點。”
王:“仔細想想還挺色。”
“色你又不上,有什麼用。”小白說。
王:“好了不說這個問題了,別打岔。抱歉,立光,小白是這樣的。繼續說連弩,那個旅行者說你們生活在熱帶雨林中怎麼了?”
立光皺眉:“你這個詞的發音好標準。”
王:“是嗎?等一下……你剛剛說熱帶雨林是旅行者那邊的詞,我還以爲是他家鄉的詞彙……仔細想想這個世界應該還沒有這個詞纔對。這是個舶來語啊。那個旅行者是什麼樣子的?”
立光:“他一個人旅行,非常的不可思議。畢竟河域諸國的只有沿着馬勳亞河的人類據點周圍比較安全,一個人深入密林的旅行者,要麼是傻子,要麼強大得異乎尋常。不過我們部落的記錄裡,沒有那位使用強大力量的記錄。”
王:“他是人類嗎?”
“是的,應該是。”
“那他有沒有穿什麼奇裝異服呢?”
“沒有。就是河域諸國的人會穿的衣服。”
王:“好了沒事了,你繼續說,他說你們居住在熱帶雨林中怎麼樣?”
“說我們住在雨林裡,又有保護色的鱗片,經常可以和雨林融合在一起,如果我們的偵察兵和獵人突然說話,會給人一種樹在說話的錯覺。”
王:“這都是他說的?”
“對。然後他就建議我們,一定要使用連弩。他還給我們畫了連弩的示意圖,並且親自向我們的工匠示範怎麼製作。”
王咋舌:“那這個旅行者,有沒有跟你們說……呃,就是特定的句式,比如說,‘向着水猴子射擊的時候,它們如果跑,說明是邪惡的水猴子,如果它們不跑,說明它們是訓練有素的水猴子。’
立光一臉疑惑的看着王,豎瞳眨了眨:“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當然具體內容不是這樣,但是結構很像。”
王:“那他喜不喜歡抽菸?整天拿着菸斗?”
立光:“確實,他身邊總是煙霧繚繞。”
“你如果去對他抽菸提意見,他會說煙霧有助於他的思考?”
立光:“是的。”
王一拍大腿:“他媽的,是我師叔。他可能是爲了給我老師寫的風物誌挑毛病,所以悄悄在這個位面旅行了。”
“等一下!”妮妮舉起一隻手,“老師,你師叔來過這個位面,你們完全不知道嗎?我是說,他如果長時間離開法師塔,你們會發現的吧?”
王搖頭:“你會問這個問題,說明你沒有理解旅法師的本質。旅法師的永恆,是通過脫離時間線來達成的。
“旅法師完成升格的時候,時間就不存在了。”
妮妮一臉疑惑:“什麼意思?”
王:“字面意義。對我們來說時間存在,是因爲我們在時間流裡,這其實是我們定義出來,理解這個不斷變化的世界的概念。但旅法師不一樣,旅法師超越了時間。
“他沒有時間這個概念,所以旅法師經常用‘記憶’作爲單位,來衡量自己的經歷。爲了便於我們凡人理解,他們用我們的時間單位來定義記憶。
“比如說旅法師說‘過了一天’,字面上看和我們一樣,但其實是說他增加了‘一天’的記憶。這個‘天’是記憶的單位,不是時間的。”
所有人,都是一臉問號。
武僧讚歎道:“說得非常有禪意啊。”
小白:“慧根、勇氣、禪意,嗯,你是不是遇到你不懂的東西,就用個玄乎的詞來形容一下?”
武僧:“小施主果然也是個有大智慧的人。”
小白:“大智慧和慧根的區別在哪裡?”
立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小白:“我受不了勒!”
儘管小白插科打諢,妮妮完全沒有走神,還在試圖搞明白旅法師的秘密:“所以……你的意思是,對旅法師來說,時間就是記憶?”
王:“也可以這樣理解……總之,一個旅法師,他自己沒有時間的屬性,爲了進入某個位面,他需要匯入某個位面的時間流。
“我們法師塔就有自己單獨的時間流,我們這些沒升格的傢伙就在這個時間流裡,如果我們當中有人出門遊學,那經過了多少時間就是多少。比如我這次來這個位面,五年時間解決了滅世危機,等我回到法師塔就是過了五年。
“但旅法師不一樣,教授們隨時可以切入法師塔上的時間線,我師叔就是不是喝暈了,所以切錯時間線,時不時就會出現兩個他面面相覷的的窘況。”
妮妮:“哦,懂了,你的意思是,教授們可能看起來一直都在,但其實已經在別的位面歷險了很久了。”
“對。我師叔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這個位面把老師寫的風物誌都覈實了一遍,估計是找疏漏好嘲笑他的。”
立光插進來問:“所以,那個旅行者是您的師叔?”
“對的。”
“除了您剛剛說的那些之外,還有什麼能證明的嗎?”
王想了想說:“我師叔,是不是還讓你們戴斗笠?”
立光:“是的。”
王一拍手:“你看!會說話的樹就應該戴斗笠,然後用連弩。這就是我師叔會幹的事情啊。他肯定還教你們唱搖滾,可能是這一首。”
王咳嗽了一下,大聲唱:“有些幸運的狗孃養的把我們送到了這裡,像破爛一樣爛掉。但那是不是我,不是我~”
小白擡起雙手,把耳朵反扣起來。
妮妮正拿着弓箭戒備,不能堵耳朵,便皺起了眉頭。
弗林特:“卡里斯紐曼啊,凱琳會捏死你的!”
王看着立光:“甭管我唱得怎麼樣,我師叔是不是在你們這裡唱過這個?”
武僧點頭:“是的,旋律是對的,但是他唱得好聽。”
王:“那就是我師叔了。”
武僧:“……他可是我們部落的大恩人。而且也是我成爲武僧的指路人。”
王:“啊,我差不多已經習慣了走到哪裡都能聽到老師和師叔的傳奇的事情了。媽的下次我選位面,絕對去他們沒有去過的。”
這時候妮妮問:“等一下,如果旅法師沒有時間的概念的話,那時間系的法術是不是對他們無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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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畢竟是精靈,對魔法的知識儲備還是有的。
王:“對啊。時間遮斷對他們沒卵用。”
妮妮:“那就不對了,我記得之前用那個通訊魔法和他們通話的時候,你師叔和小師叔不是打起來了嗎?他們有用時間法術啊?”
王:“哦,那個是時間停止。這個法術是著名的欺詐來着,說是時間停止,其實和時間遮斷這種真正的阻斷時間流讓所有人停下的法術不同,時間停止其實只是把施法者加速到極致,讓其他人變得好像停止了一樣。
“創造這個法術的旅法師是從某個位面的超自然能力上得到的啓發。這個法術本來施展之後還會放音樂呢。”
妮妮:“音樂?”
王:“對,音樂。之前在胎動殿,滾石陷阱觸發的時候會播放音樂對吧?就和那個一樣。不過這就讓這個法術過於複雜了,於是後面的人自作聰明的取消掉了放音樂的功能,於是時間停止就變成了一個單純的無聊的加速法術了。”
妮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