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7章 奧斯卡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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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扭頭對水手長說:“今天多蒙和奇波迪安排的是什麼勤務?立刻讓人頂替他們。”

水手長面露難色:“他們是法師閣下探險隊的槳手,現在是不可能出戰的。”

船長:“那喬爾希和蔡齋西呢?”

水手長:“喬爾希是探險隊的舵手,蔡齋西倒是在,目前在艙裡休息。”

船長:“那再喊上阿格爾,他們兩個來做蒙羅維亞小王子——小公主的對手。”

奧斯卡皺着眉頭:“這真的是你們船上劍術最好的人嗎?聽着不是很厲害。”

船長:“他們主要是水手,我們船上沒有專業的士兵,只是大家在跑船的時候打河盜打出了經驗,所以略懂一些劍術。”

奧斯卡:“哼,那就趕快來吧。你們有劍麼?”

船長點頭:“當然。”

這時候水手長帶着兩名水手到了,船長一看他們倆就吩咐:“你們倆不許用自己的佩劍打。人家小王子——小公主沒有帶自己的佩劍來,這樣不公平。伱們要用陌生的劍。”

鑄劍的過程中,因爲工匠的操作,以及其他各種各樣的意外,每一把劍的重心之類的數據其實都有細微的差別,某種意義上說每一把劍都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同一個劍士,用自己熟悉的劍的時候技術會更加高超,這已經是常識了。

瑪麗卡也開口道:“我也不會用匕首和短劍,我會用長劍和小公主一決勝負。”

奧斯卡皺着眉頭:“匕首和短劍在面對長劍的時候有劣勢,我老師說的。”

瑪麗卡聳了聳肩:“那不就正好了?你可以和我來一場公平公正的決鬥。”

伊麗莎白盯着瑪麗卡看了好幾秒,最終決定開口:“她雖然是遊蕩者,但是接受過卓爾戰士的訓練,長兵器也很厲害的。”

瑪麗卡聳了聳肩:“如果我說我們卓爾精靈的主要武器是精靈彎刀,會不會讓比賽顯得公平一點?”

奧斯卡昂起下巴:“你可以用精靈彎刀和我打。”

“原來如此,”瑪麗卡點頭,“其實你也不想參加什麼冒險,只是想要找一個理由回去罷了,我懂了。待會我不會放水的,正好也可以給公主清除一個潛在情敵。”

奧斯卡板着臉:“你不會得逞的!”

“等一下!”剛剛被水手長領來的叫阿格爾的水手插嘴道,“卓爾確實是比我們都要強大許多的劍士,光看她平時舉動就知道了,絕對是用劍的高手。但是你現在就考慮和卓爾的對抗是不是有點早了?”

“沒錯,雖然我們沒有正經的學過劍術,但也是這麼多年九死一生練出來的。”蔡齋西說,他有個東方人的面孔——當然看名字也知道他一定來自比獸人們的荒原更東邊的地方。

阿格爾:“雖然我們最擅長的還是五個人打配合,單打的實力沒有那麼突出,但是……你這小姑娘家,想要打過我們也是很難的。”

奧斯卡:“那就來試試看吧。”

船長:“我來當裁判,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水手長問:“要不要準備跳板?還是上桅杆?”

船長怒斥:“我們特麼的又不是海船!就在甲板上打!”

海船上單挑,不但要比拼劍術,還要比拼平衡能力,海船無時無刻不在晃動,所以爲了強調平衡能力,海船上的單挑要麼是在桅杆的橫杆上打,要麼是兩條船之間架一塊板子。

河船首先晃動沒那麼大,其次河船也沒有這種奇怪的傳統。

很快一小塊決鬥區域就被劃出來,伊麗莎白和羅莎莉都到了船尾操舵的地方觀戰。

奧斯卡隨便選了把長劍,揮舞了一下,就點點頭。

瑪麗卡在伊麗莎白身邊解說道:“只揮舞這麼幾下就掌握了劍的性能,要麼是高手,要麼是裝的。很快結果就會見分曉了。”

第一個上場的是阿格爾,他也揮舞了幾下劍,還耍了個劍花,然後對奧斯卡咧嘴一笑:“來吧!”

船長:“兩劍相交!”

於是決鬥的兩人把長劍交叉。

“開始!”船長說完向後退了一大步。

鏘的一聲,阿格爾手裡的劍就飛了出去,插在首樓前的甲板上,劍身沒入木頭大概四分之一。

阿格爾大驚:“什麼?”

瑪麗卡:“哦~”

阿格爾怒道:“你偷襲!我要求重來一次!”

奧斯卡點頭:“你可以重來。”

旁邊蔡齋西還在說風涼話:“這可不像是大海的男兒啊!”

阿格爾:“我特麼沒去過大海!再來!”

他握住其他水手幫忙撿回來的劍,又耍了個劍花。

船長:“兩劍相交。開始!”

鏘。

阿格爾:“我不相信!再來!”

船長扭頭看奧斯卡,後者點頭:“打到他服氣爲止。”

於是劍第二次被交還到阿格爾手裡。

蔡齋西板着臉,嚴肅的打量着奧斯卡,全無剛剛的輕蔑。

阿格爾這次雙手持劍。

奧斯卡咋舌:“這是單手劍,劍柄的長度就不適合雙手握,雙手劍要靈活,需要長劍柄,這樣才能通過兩個手交錯施力控制劍的方向。所以雙手劍可以做得比單手劍更長更重。你這樣握單手劍,劍柄不夠長,會很笨重的。”

阿格爾:“你別管!來!”

船長說:“水手長你怎麼看?”

水手長:“接不接受看對手,不過我認爲如此丟人的表現,應該擦一個月甲板。”

其他水手開始歡呼:“好耶!不用擦甲板了!”

水手長還補了一句:“不光擦甲板,還要給甲板打蠟。”

阿格爾根本沒在意這些,而是催促道:“快點,再來!”

“兩劍相交,開始!”

水手們都開始找劍飛的方向,但是這一次劍沒有飛。

奧斯卡小心的保持着距離。

阿格爾大笑一聲,上前一步揮劍——

奧斯卡一低頭躲開了這一劍,然後劍鋒抵在了阿格爾的脖子上。

“我說了啊,很笨重吧?我很隨意的就在你收回動作恢復架勢之前,喏。”

奧斯卡像個老師一樣講解道。

伊麗莎白突然抓住欄杆,死死的盯着奧斯卡。

瑪麗卡:“怎麼了?”

“瑪麗卡,你要把她打跑!她這個性格,感覺會和王很合得來!”

瑪麗卡笑了:“別急啊,殿下,還有一個水手呢!”

蔡齋西:“我投降!不用打了,我肯定打不過這個小公主。”

船長看着蔡齋西:“你也去擦甲板,阿格爾擦多久你也一起擦。”

然後他轉向奧斯卡:“您接受嗎?”

“當然,我也大概知道你們的實力了,不浪費時間挺好的。”

伊麗莎白嘴巴都張大了:“連惹人討厭的地方都一樣!”

羅莎莉安慰道:“太像了反而不容易成爲情侶,放心吧。”

伊麗莎白:“你說得有道理,但是也有可能志趣相投然後就成了啊!瑪麗卡!”

瑪麗卡笑了:“知道啦,放心吧。”

說着卓爾精靈縱身從艉樓上跳下,站到了奧斯卡面前。

水手們把武器架推過來:“選一把吧,都是維護好的。”

瑪麗卡就拿了武器架上最靠近自己的一把,也不揮舞,不擺架勢,就這麼握着劍站着。

船長:“兩劍相交!”

瑪麗卡很隨意的舉起劍。

本來奧斯卡還擺了架勢,發現卓爾精靈這麼吊兒郎當的持劍之後,她也收起架勢,隨意的舉起劍。

兩劍碰出清脆的金屬聲響。

船長:“開始!”

鏘!

一把長劍飛起來,插到桅杆二層,劍身沒入木頭將近一半,另一側的尖端從桅杆上透了出來。

瑪麗卡揮了揮手裡的劍,耍了個劍花,然後對船長說:“抱歉,太久沒有用劍,有些生疏,本來想挑到無害的部位上的,結果扎到了主桅杆。不會影響航行安全吧?”

船長皺着眉頭:“當然會影響航行安全。尤其是把劍拔出來,估計要到船廠去大修了。不拔出來維修一下強化強化還能用。我是說桅杆。”

“那就麻煩你們了。”

話音剛落,奧斯卡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你……我這十三年的努力……”

瑪麗卡:“我練了大概一百年。長生種是這樣啦。”

而伊麗莎白髮現了華點:“等一下!你幾歲開始練劍的?”

瑪麗卡:“二十歲吧……太久了不記得了。”

“不不,我問的奧斯卡。”

“我?五歲。”

“你和我同歲?怎麼可能!”伊麗莎白大驚。

羅莎莉看看伊麗莎白的身材,說:“我理解你的驚詫。”

奧斯卡根本沒有注意這些,她一臉沮喪的呢喃:“我……這些年到底在幹什麼啊。”

說完她大哭起來。

“我的人生……不就一事無成了嗎?”

瑪麗卡毫無憐憫的看着她:“你知道我爲什麼放棄長劍,開始當遊蕩者嗎?”

奧斯卡一邊抹眼淚一邊問:“爲什麼?”

“大概是兩三百年前吧,一隊人類冒險者殺進了我的家鄉,到處翻箱倒櫃,看到卓爾就殺。然後我作爲城市的最精銳衛兵參加了戰鬥。然後被一個十八歲的人類少女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誒?”奧斯卡驚訝的擡起頭。

瑪麗卡:“天賦這個東西是這樣的,你看我們的隊長,博古通今,知識多得彷彿大海一樣,然而他也才十八歲。這就是天才,只不過這個天才有致命的短板,才顯得沒有那麼誇張。

“你應該是有一些天賦的,可是天賦還不夠跨越100年練習量形成的鴻溝。那麼,願賭服輸,等小白回來,你就坐獅鷲回去吧。”

“等一下!”羅莎莉突然說,“我突然想到,我妹妹的水平,訓練水手們應該夠了。以後應該還會有這種小隊離開船去探險的時候,這種時候水手們戰力強一點不是壞事吧?”

奧斯卡一臉意外的看着姐姐:“誒?”

羅莎莉繼續說:“還是說瑪麗卡你願意當水手們的教頭?你沒有這個功夫吧?我知道你會暗中和森林精靈輪班,她休息或者在王那裡上課的時候,你就當瞭望手。你時不時還會離開船去偵查。”

瑪麗卡皺着眉頭:“可是我們已經說好了……”

伊麗莎白:“但是羅莎莉的決定很合理。再說我們討論也沒用,隊長是王,應該等他回來拿主意。”

瑪麗卡沉默了幾秒:“也對。反正送她走也要等王回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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