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上塵世,楊磨好不容易帶回了消息,不戰宗盟也毫不客氣轉賣,狠宰各大宗族一筆。
因爲不敢直接參與其事,不戰宗盟只能提供情報。但是,情報都要錢購買。不戰宗盟自己發展也需要資源,不得已,只能出售情報增加收入。最重要一點,上世秘界的交易人擺明只要‘情報換情報’。如果不戰宗盟不提供人皇的資料,他們也不提獵靈團的資料。
“是的,唐先生……嗯,人皇先生同意了,也知道我們幫他收集情報。但是,因爲我個人……”楊磨慢慢說明。
此時,不戰宗盟的員老們都反應過來。
楊磨已經被暗算了。
有一個叫做‘陸空音’的祖靈豪強對他做了手腳,還想暗算一把人皇。可惜,打一開始就被看破,人皇根本不上當。現在楊磨不敢多說,因爲還不知道自己正不正常。
“沒關係,楊磨,他們也知道我們會幫助人皇。”
“但情報已經……”
“不,陸空音不會泄露的。而且,你記錄的魔法錄影他未必擁有。人皇說你的聲音有問題,可見陸空音只能‘偷聽’,未必能夠‘偷看’。你沒有說過的,他始終都是無法確認。情報要真實,我們的魔法錄影還能賣錢。”
“那就好。”楊磨聽到這裡也鬆了一口氣。
“我們不知道陸空音的手段,無法清除。不過,你留下所有好東西,以最簡單的死亡,跑一趟復活池,然後再回來。這樣做,你的一切都還原了。”員老們習慣使用這種手段,因爲復活池的記錄就是一種存檔。
這種存檔不會摻雜其它東西。
爲什麼唐士道的生命網絡無人知道,原因就是沒人能夠在復活池的重生者身上動手腳。
誰又能想到。
世上還有生命編織和全知之眼這麼奇葩的東西。
“好。”楊磨也早有此事。
在上世死亡不全是壞事,有復活池存在,死亡比囚困和封印都合算。想到之前被監禁,自己就可能是那時候被暗算了。無論如何,下次見面一定先慎重行事,祖靈豪強的能力太可怕了,連累了唐先生就罪過大了。
在塵上塵世,多數人不喜歡下世人出頭。
可是。
多數就表示不是全部。
再多淤泥的水潭,也可能長出潔白的蓮花。大部分人希望人皇敗亡,也有人希望他贏。如果人皇能贏幾場,上世最少可以掃一掃塵埃與黴氣。楊磨就是這種希望有‘變革’的人,他知道還有一羣人都這樣希望。
各族努力收集情報。
他們不知道,有一個生命網絡正不斷擴張,這個網絡的情報收集更快。
最近時間。
比賽死亡或者任務死亡,再從復活池中爬出的法師,只要之前跟生命網絡成員接觸過,他們的識海都增多一棵小智慧樹。他們並不是傀儡,甚至他們本人都沒有任何改變。小智慧樹是額外增加的東西,也可能無聲無息抽離。
這種模式。
只能說……他們都加入一家叫做‘大咒人皇’的公司,成爲這個公司的其中一員。
現在,他們都在同一指令者的指揮下工作。
理所當然的。
生命網絡也是有選擇性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加入。除了天賦,本身也有要求。例如元幕,元昶和衛璋這種不適合的人物,唐士道不考慮招納。一來不喜歡這種人的身份,二來他們也有他們的存在必要。在平常事務上,他們的身份不適合作爲生命網絡的一員。
此外。
在上世秘橋殺掉的一些精英,他們本身也是窮兇極惡的類型。這些人,唐士道做成了另類的器靈。魔獸的獸靈能夠融煉,人類的靈魂自然也能融煉。靈魂石需要靈魂,他們剛好適合當養料。所以,這類人才像傀儡,比傀儡還傀儡。又因爲木祖公和木祖婆提到的‘邪靈’,唐士道也開始實驗這類東西。
當然。
這是一種‘可控’的邪靈實驗。不可控的,反手湮滅,根本不讓誕生。
另外。
極少極少,唐士道讓他們真正‘死’去,然後投放虛無世界。爲了支持燁星斗創建另一個法師網,一些後備人才還是需要的。目前這還是一個未成熟的實驗,進入虛無世界未必能夠完好‘回收’,也有破碎和空白的掉隊者。但是,唐士道不心痛。
對上世各宗的精英高層,唐士道真心沒有好感。
沒有在上世秘橋滅殺已經手下留情,廢物利用還算給了第二次機會。
因爲生命網絡和靈魂網絡。
所以,各大宗族的動向全知之眼都知道。全知之眼知道,唐士道自然就知道了。雖然頂層長者的會議很秘密,但他們一旦調動物資和人手,唐士道馬上能分析他們的計劃。這就像一盤棋,個人有什麼想法不用管,棋子一動,你的用意是什麼就曝露了。
對付各大宗族,容易。
可是。
滲透上世秘界,太難。
生命網絡中有極少人抓住機會,進入各個上世秘界。但,他們基本都只有一條路:埋頭苦修。那種感覺就好像與世隔絕了,沒有練到一定水平都休想離開。火界水界風界土界四個地方,連進入的機會都沒有,堪比法師網那種防範。
唐士道也不急,現在的過渡越平緩越好。
生命編織。
上世七遺。
除了這兩者需要重視,唐士道對任何事物都可以淡然面對。
楊磨將消息帶回,不戰宗盟將消息傳開。忽然間,風向再一次變了。上世秘界的獵靈團忽然慫了,要麼就是加價。不是翻價,而是直接在後面加一個0,十倍的飈升。上世各宗自然不會同意,這擺明是敲詐。可是,人皇那情報,他們也慫。
“陸空音族長,你說你首次見面就被發現了?”元煞約見了戰爭派的盟友。
“對。”陸空音也不隱瞞。
“人皇居然能夠強到這種程度。”元煞感嘆。
“我也很驚訝。”陸空音本想自己做得很隱密了,沒想到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
“諸位長者,根據情報記錄,人皇曾經展示‘指物成神’的能力。”衛瑒最近很活躍,因爲情報能力優秀,給各大宗族提供極大的幫助。同時,他很幸運,超級幸運。元煞依功獎賞,給予一瓶進化血脈的原素源液。本來,那種‘弱化版’的原素源液,成功機率連5%都不到。
偏偏。
衛瑒成功了。
晉長蛻變,誕生完人體質。
哪怕元煞不喜歡元氏以後的青年,也不得不召見這個新秀。
“衛瑒,人皇不是祖靈吧?”陸空音開口問道。
“可以肯定,他還不是。能夠做到同樣事情,因爲他擁有大生命術和其它大咒,還有一些特殊的技藝。嚴格來說,他是模擬,不是完美實現。我個人認爲,人皇最危險是無限魔力,不是其它能力。諸位長者想拿下他,需要一種剋制的能力,或者能夠壓制他的人,羣體數量作用不大。”衛瑒積極發言。
“嗯,我們知道了。”元煞示意,讓衛瑒退出。
衛瑒離場。
好一會。
元煞纔開口問話,對着陸空音問話:“衛瑒有問題嗎?”
陸空音搖頭:“沒有。”
“你確定?”元煞有些不死心,彷彿更希望衛瑒有問題,好直接清理出去。
“我相信我的能力。除了衛瑒這個人,我還監視了衛氏旁支的其他人。結果,他們的日常對話沒有絲毫不妥,跟他們以前幾乎一模一樣。就算有一點不同,也是更努力修行了。死亡又重生,欠下鉅債,勤奮努力並沒有不妥。”陸空音也不用時時監測,他的能力太特殊,收集一下對話就知道了。
“他們之間就沒有說過任何不妥的話?”元煞有些不死心。
“有。”
“什麼?”元煞眼神一亮,其他長者眉頭一跳。
“他們暗地裡罵過你。衛氏旁支投靠你們元氏宗族,結果連一個元姓都沒有。”陸空音微微戲謔道。
元煞臉上失望一閃而逝。
這不是不妥。
如此待遇,不罵纔怪。
“那我們元氏宗族那些人,有人被策反了嗎?”元煞再問,這一次卻不希望有問題。偏袒之意,明顯之極。
“也沒有,但,也有一些人罵過你。想知道名字嗎?”陸空音笑道。
“不用。”元煞聽到也不在意。
族內有人暗中責罵,這太正常不過。猶其送死回來那一羣,暗罵纔是正常。
這時候。
想到有陸空音的能力保證,在場的長者們都放心了。那種聲音網絡不可能有錯漏,只要有人被策反,交談之時一定有語言破綻。既然完全沒有,那肯定沒問題。再者,除了陸空音,其他長者也偷偷監測過,衛瑒等人真的沒問題,妥妥的原形原樣。
既然唐士道沒有策反誰,他肯定另有情報來源。
查到了,麻煩就少了一半。
此時。
上世秘橋。
羅嵬也跟唐士道解釋陸空音其人。
“所以,這傢伙就是塵上塵世監測部的首腦?”
“監測部的首腦是誰沒人知道,但,估計就是陸空音。他的能力太適合做這個,其他人想搶都搶不過他。人皇先生,既然陸空音開始行動,想必其他長者也快動了。他們知道你的情報,下一次,非生即死。”
“嗯。”唐士道反應平淡。
陸空音的能力未明,但差不多能夠估計得出。
可惜。
聲音網絡比生命網絡還差一等。小智慧樹一即億,億即一,雙方根本不需要說話傳遞情報,連眼神交流都不需要。有一個人知道,其他人馬上同步知曉。陸空音的手段想查出生命網絡,做夢還比較容易一點。
上世秘界的獵靈團挾價不動,唐士道反倒有點失望。
陸空音這號人。
搞定他,塵上塵世也會崩一角。
下一場。
正式劇場也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