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不是君子,事實上他也不知道什麼是君子,如果他知道君子的定義的話,相信他也不會願意當一名君子。伊凡不是那種爲了博得女人一點可能的好感就會苦熬一晚上的人,時間對於法師來說,是非常寶貴的。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恐怕不僅僅在地球這個位面適合。但能讓一名法師熬夜的原因,除此之外,怕也是不多的。
這邊法師已經進入了夢想,在這個城市的另一個角落,有另外一個人,正興奮的睡不着覺,伊凡昨天晚上做的事情,跟他,可能有一點聯繫。
時間軸調節到昨天晚上12點半,準確而科學的來說,應該是今天的零點二十七分。
伊凡坐在電腦前,一臉的憂傷。
股票一天最多隻漲百分之十——太慢了!期貨倒是沒有什麼限制,但槓桿一高一個小波動就賠光,這些波動還很有可能被人爲操控,太冒險了!
按照地球上的道德標準,伊凡肯定不能算的上是個文明人,因爲一個文明人是不會因爲嫌賺錢慢就動腦子去搶的。
上一次銀行的事情讓伊凡有些不爽,搶一次的錢竟然還不夠買一棟房子,空間法師的出手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便宜了。後來他從網上也瞭解了一些情況,銀行大部分的賬目都是通過網絡轉的,真正躺在銀行裡面的錢,其實只佔非常小的一部分。
伊凡回頭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華婷婷,雙手還緊緊放在胸前,用力抓着牀上唯一的那條毯子,似乎在戒備着什麼。
房間中的燈被無形的手熄滅了,黑暗中,伊凡已經消失不見。
在一棟高樓頂上,伊凡還有些不能適應高處的大風,正在用魔法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保持平衡,並認真的環視了一週腳下燈火璀璨的城市。
然後伊凡手裡拿出一刀人民幣,眼睛輕輕的閉着,口裡念着作者本人也聽不懂的咒語,看起來就像求某位大神開恩給我送點錢之類。
其實伊凡施法的目的也和這個差不多,預言系魔法也確實很求大神非常類似,施法者按照一定的程序提出自己的要求,獻上自己的魔力,來換取一個答案,至於跟自己做交易的人是誰,沒有人知道,語言魔法的學派對這個問題有兩種答案:第一種認爲存在一個真相之神,他收取魔力,給予答案,第二種認爲預言魔法本身能激勵施法者的大腦,與現實發生共鳴,並取得答案。
伊凡不喜歡第一種答案,但也無法贊同第二種,但這無關緊要,魔法不是神術,不需要施法者的信仰。
伊凡這次施法的目的,就是找出附近哪裡的錢最多,準確而科學的說,是哪裡的現金最多。
伊凡眼睛睜開的時候,答案已經出現在腦中,雖然不一定是最正確的,預言術並不能保證答案的真實性,但,這也是最科學的,不是嗎。
田軍最近遇到了一個機會,用一句文明人的話說,他的事業正處在轉型期。
前幾天搶了老年的地盤,曾經讓他高興了一陣,但是這幾天來,這件事情的一些後果也開始出現了。
問題不在老年,老年其實一直以來就是個安分守己的小頭頭,走上這條路,也純粹是混口飯吃。老年之前是做生意的,賠光家底之後,當過乞丐,也撿過破爛,後來他偶然發現一幫乞丐、小孩和神棍團結起來也是一筆不錯的生意之後,就成了電影院這一帶的小頭目。
老年雖然當了丐幫“長老”,但他骨子裡還是一個生意人,所以,對他的這份事業,他也是用做生意的態度對待經營,場面上,該給的面子,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一包煙,幾頓酒,雖然都不怎麼值錢,可這也是他能在電影院混了多年的一項法寶。
這是老年能保持成功的因素,也是他失敗的原因。
田軍沒有老年那麼會跟別人套交情,在他這個年紀的,考慮問題都比較直接,給,還是不給,決定了打,還是不打,老年不肯給,捨不得給,就打,老年就是被田軍這6字真言和幾十雙拳頭給打了下來。
所謂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地盤剛剛穩定了沒幾天,方方面面的事情都來了,第一天城管來掃蕩,他當時跑去慶祝去了沒在場,手下有個乞丐差點被抓去收容所,時候那個傢伙對自己就一直有些冷淡。
當然,這幫叫花子田軍暫時還不放在眼裡,他的目標可不是當叫花子頭,就這幾個叫花子一個月上的供,還不夠他老爸以前開瓶酒的,他享受的,只是“搶地盤”帶來的那點爽快罷了。
第二天下午,有人打他的電話,讓他去某某酒吧,他問對方是誰,對方說他叫豹哥。
一問底下幾個小弟,都沒聽說過,事實上,就他們這幫人,天天泡泡酒吧,上上網,平時又不關心行業裡面的人物,信息渠道非常狹窄,雖然個個嘴裡喊着要混黑社會,可一天到晚的到處晃盪,做事沒有計劃,混了一年多,連刀子都沒動過幾次,哪像是個正經做事業的樣子。
不過田軍骨子裡還是有點上進心的,所以當這個號稱豹哥的約他見面時,他有些興奮,覺得自己入行的機會終於來了。
在酒吧第一眼見到豹哥的時候,田軍有些失望,看着對方不到一米六五的個,骨瘦如柴的樣子,哪裡有半點豹的樣子,叫貓哥還差不多。
“你就是田軍?”豹哥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在看他,而是盯着手裡的酒杯,接着他又對酒吧侍者說道“給這位小兄弟也來一杯。”
服務生給田軍拿了一杯酒,田軍看了一眼,威士忌+冰塊,他記得老爸也比較喜歡這個調調。
田軍低頭抿了一口:“說吧,找我什麼事。”
“昨天我在電影院門口看到你了,”豹哥說完,喝了一口酒,在嘴裡品了一會,搖了搖頭,“可惜了,還是不夠烈。”
“你什麼意思?”田軍一向比較討厭別人說話拐彎,尤其是別人拐着彎的說自己,**高中那個嘴欠的老師那幾個門牙就是田軍對這種人最好的回答。
“什麼意思?”豹哥沒有在意田軍的情緒,他沒有照顧別人情緒的習慣,“連聽話都學不會,我的意思是說,你下手,太——輕——了!”
田軍本能地想揮舞起拳頭,豹哥的臉實在是有點瘦,手臂也跟木柴杆子似的,田軍保證自己一拳頭就能打的他骨頭錯位,但他不敢,現在的田軍連攥緊拳頭的勇氣也沒有,因爲剛剛豹哥在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腰間被一塊冰冷的金屬頂住了,長長的,中間有個小圓孔,就緊貼着他的皮膚。
“你說,我要是扣一下,這明天報紙上的新聞,會怎麼寫?”在嘈雜的音樂聲中,豹哥的聲音就像響尾蛇的尾巴一樣,雖然輕,但是讓人汗毛直豎。
“你的臉肯定是擺在正中,可惜了……”
“豹哥,豹哥,有事好商量,小弟有眼不識泰山,何必動……何必動火呢?”田軍以爲自己這輩子是學不會說軟話的,但是豹哥的槍明顯是一個非常好的老師,起碼,比他的高中老師要好的多。
你看,他現在不是說的很像回事嗎。
豹哥轉過臉,正視着田軍一動不動,然後,田軍聽到咔的一聲,當他意識到這個聲音是什麼的時候,腿一下子就軟了,臉上滲出大滴的冷汗。
“還不錯,沒尿褲子。”豹哥笑了笑,露出滿嘴黃褐色的牙齒,“我這次找你來,是想跟你談合作的。”
田軍只覺得這輩子都沒剛纔這麼刺激過,冰冷的恐懼漸漸消失之後,整個身體都彷彿獲得了新生——這TM纔是黑社會,田軍在心裡吶喊着。
從酒吧出來之後,豹哥把田軍帶回一處地下室。
推開地下室門的時候,一股濃重的黴味衝出門外,田軍沒上過大學,還不太熟悉這種男人臥室特有的純粹味道,只能皺着眉頭捏着鼻子強忍住了。
“快起來”豹哥拍着地下室牀上一個女人的屁股,女人轉過頭,田軍看了一眼,長得還不錯,看起來有點小清純,女人渾身光溜溜的,看起來差不多也就二十出頭。
女人並沒有介意田軍的眼光,反而大方的站起身來慢慢轉了一圈,似乎是更方便田軍大量自己:“帥哥,要上嗎,100一次。”
“就你這種爛貨也敢要我兄弟一百?”豹哥在女人的胸口狠狠的抓了一把,出口罵道,“白送人家都不要,快出去,我們兄弟有事商量,這沒你的事。”
女人,其實只能算是個女孩,出去經過田軍的時候,手有意的在田軍的“關鍵”部位靠了一下,一下子發現田軍的窘態,這讓女孩很是得意。
“來酒吧找我,我可以給你算便宜點。”關門前,女孩還朝着田軍送出了一個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