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現象說明,有東西在暗處活動。
在看不見的角落,是一些生靈最驕傲的狂歡,他們在這裡享受着安靜與自由,同時他們不喜歡被打擾。
陳諾對於這樣的生物一般都是懼怕的,因爲無論什麼時候他們都有足夠的能力擊退外敵。
一些黑色的魚類,從那片深海里面像液體一樣流淌了出來向着陳諾的方向游去。
陳諾的第一反應是後退,儘可能地離他們遠一點,或者是反擊,將他們全部殺死。
但是自己的身體似乎被控制住了一般,無法移動,加上之前的傷,身體開始急劇地疼痛起來。
那羣體型不過1米長的小型魚類沒有費什麼功夫就來到了陳諾的面前,這個時候的陳諾幾乎沒有什麼防護措施,更不用說反擊了。
此時的夜修身體也被定在了原地,但是那羣魚類似乎對他並不感興趣。
“你自己看着辦吧。”
很快,更多的魚類從那羣深海里面遊了過來數量很快達到了上千只之多。
“你,你看見他們了嗎?”
陳諾緊張地問着夜修,但是夜修也沒了主意,那羣魚類只是圍着陳諾的周圍旋轉而已。
“不行啊!”
但是這個時候夜修卻發現隨着那羣魚類數量的增多,很快,陳諾是傷口中居然迸發出了一些綠色事液體,而且是那種爆裂開來的,散落在了海洋之中。
“這是什麼?”
陳諾沒有注意到自己傷口的變化,只是安靜地閉着眼睛,內心慌的一批。
“這些魚類沒有尖牙利齒,他們也不會主動發起進攻,因爲他們不是怪物。”
這句話讓陳諾是內心稍微平靜了一些。
那些綠色的液體越來越多,陳諾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正在回覆,而且系統也開始稍微發出了一點亮光。
“它們在對你進行治療!”
夜修首先發現了這一點,那些綠色液體流淌出來之後,一隻魚很快遊了過去,並且張大了嘴巴將其吸入腹中。
這個過程快捷而又流暢,很難想象這只是一些普通的魚類。
“它們應該是這深海中的尤物。”
不一會兒,流淌的綠色液體越來越少,那些魚類聚集成了一個球體,將那些殘留的液體全部吸收了。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當這些液體全部消失的那一刻,一隻體型最小的魚再次游到了陳諾手上的的傷口旁邊,並且從口中吐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氣泡正好包裹住了陳諾的傷口,很快,陳諾手上的傷口就痊癒了。
“真是神奇。”
一旁的夜修大叫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魚的氣泡擁有治癒功能。
獲得了治癒的陳諾擺動了一下身體,並且略帶困惑地看向了這羣弱小的生物。
“叮,叮。”
這些生物迅速離開了,像液體一樣溶解在了這大海之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那些綠色的液體曾經一度引起他的不適,但在他們離開自己身體的那一刻,陳諾突然感覺到自己內心的一種抗拒。
大概是在被毒素長期侵害過程中產生的依賴效應,過幾天應該就好了。
不知道這病到這裡是不是就已經告一段落,夜修也不能夠妄下斷論。
在那些魚遊走之後深海更加黑暗了,海面上就像是鋪上了一層黑色的幕布一般,整個天空的陽光都被遮擋。
“現在大概是晚上了吧。”
陳諾大致地猜測了一下,但這並不符合邏輯,自己從懸崖之中跌落的時候應該還是在上午,怎麼轉眼之間天就黑了呢。
“有些東西是不能夠用正常道理去解釋的,相信我。”
夜修這個時候突然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道:我們得趕快從這裡離開了。
神秘人已經脫離他的大腦了嗎?還是說這僅僅只是另一個陰謀的開端。
因爲自己的能量已經恢復,重要的是戰鬥系統已經滿血復活,如果這個時候投入戰鬥,必然神擋殺神,一騎當千。
夜修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他的提議是兩人一桶努力從這個破地方離開,並且找到剛剛那個聲音的來源。
“可是他這反覆無常的神情,經常讓我琢磨不透,唉,算了吧。”
陳諾不想去想這些,畢竟夜修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相比之前的瘋狂,他已經算得上是非常正常的了,很顯然這個時候很需要兩個人的通力合作。
“你,看得見那些液體飄來的方向嗎?”
陳諾隨口問了一句夜修只能夠搖搖頭說不能夠的問題。
“這裡,是被暗物質吞噬了的。”
在這裡視覺是做不了主,這些東西長期活動在暗處,他們不需要過多的光線就可以看見一些來自光明的生物。
找到陳諾二人對他們來說簡直輕而易舉,但是在被光明穿破之前,他們的身影總是隱藏着的。
陳諾無奈,只要繼續。往下面深入調查,既然下反覆越發的深不見底,就越說明其中一定隱藏着什麼讓陳諾頗感興趣的東西。
“那該會是他們的巢穴吧。”
那些涌動着的暗流,在水下不停地旋轉着,沒有人知道它們想帶走些什麼。
“小心點,別碰上些海底的巨獸。”
一聽到巨獸兩個字,夜修的神經就緊張起來了,一瞬間各種各樣的巨獸模樣闖入了自己的腦海當中,尖牙利齒,滿身鱗片,體型巨大而恐怖。
但是這只是陸地上那些巨獸的模樣,據說深海里,巨獸的個頭可比那些乾巴巴的陸地生物要強大的多。
“前幾年一艘遊輪在這裡沉沒了,相關人士找來了專業的潛水隊下去尋找,令他們感到驚訝而又恐懼的是,打撈三天,不僅沒找到那遊輪的影子,甚至連下去的潛水隊員也不見了。”
陳諾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這樣的事情在東太平洋發生的太多,那些自視高大的玩家們,在金錢的誘惑之下自告奮勇地下去尋找那些失落了的東西,結果把自己的命運也交代在了那裡。
“官方解釋正常情況下不會出現這種事故的,他們派出的都是一些極其優秀的玩家,不少人有着多年的潛水經驗,而且戰鬥力非凡,相信他們即使是遇上危險也能夠解決。”
“噓,別瞎說,這官方自己從來沒有下過水,你問問他們誰有過在水下憋氣的經驗沒,都是一些招搖撞騙的伎倆吧了,這種話可不要外傳。”
夜修對官方這樣的解釋完全嗤之以鼻,就像以前嘲笑陳諾臉個破軍橫掃都不會釋放一樣。
“切,你們不是挺相信那些所謂的官方的嗎?現在怎麼了?”
夜修沒功夫和他吵,他在黑暗當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把自己的劍放在身前來回搖擺着,看上去像一隻身體倒轉了過來的海豚。
“你說這下面,真的有那些老人所說的恐獸嗎?”
恐獸,是青銅族人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故事,據說現在的海底就是以前的陸地,在那些巨大的生物滅亡之後一些身形較小的生物存活了下來,因爲全球氣溫驟變的緣故進入了海洋,後來演化變成了恐獸。
這部分恐獸在進入深海之後,由於沒有了那些大型肉食動物的限制,繁殖速度很快,一瞬間幾乎就把整個海洋都給佈滿了,他們的生存空間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擠壓。
壓力帶來了進化的狂潮,一部分同類開始自相殘殺,新的物種不斷地衍生出來,並且將原來的物種給吞噬掉。
爲了做到這一點,他們進化走的就是一條路,變大。
變大,就能變強,並且給那些對手以身體上的致命打擊。
最後,那些生物不得不減少了,並且將自己的體型變的十分龐大,沒有了外界的制約,他們成功地在地球的海洋裡稱霸一時。
但是人類的出現讓他們猝不及防,就在銀河633年這款遊戲被開發出來的時候,人類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那就是將開發系統所產生的輻射污染全部扔進了海洋之中,使得這些本來不屬於巨獸的生物變成了恐獸。
現在的他們嗜血,兇殘,也有人類的一份貢獻。
“但是那些恐獸不是已經被人類消滅了嗎?”
在夜修的記憶當中,第一法師管理學院曾經公開報道過全球靈力院的人殺死恐獸的消息,並且將那些恐獸的屍體擊中起來焚燒,並將灰塵灑向了外太空。
據說這麼做的原因是害怕那些恐獸再次捲土重來,因爲在人類的研究之下發現,只要在地球上還殘留有一個恐獸的DNA分子,他們就能夠憑藉着自己的遺傳信息再次複製出不少的同類。
那是人類最不願意看到的。
“那你認爲,這就是那些恐獸嗎?”
夜修不敢肯定,但是大概率和他們脫不了干係,因爲深海原來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而且深海之下可能不止是他們的地盤。
這片海域尚未完全開發,海底是否還存在冰河時期沒有滅絕的動物,這一點是陳諾無法斷定的。
根據史料記載,這些動物兇猛而又強悍,曾經稱霸過海洋一段時間,但是在大滅絕時期來到的時候躲進了深海以求自保。
但是有一點陳諾肯定是明白的,那就是不應該在這裡隨意地走動。
底部的海水終於被抽乾了,露出了一片漆黑的地面,當陳諾終於看清這片海底的時候,不遠處居然立着幾條石柱。
“這些東西,在深海里!”
那些石柱看起來怪異嶙峋,我有蛇盤於其上,石柱不是完全垂直於地面,而是存在一定的夾角。
地面上是一些奇怪的符號,那些符號一直沿着石柱環繞着,看上去十分晦澀難懂。
雖然這是陳諾第一次在深海里看見這些東西,但他也感覺不到任何事驚訝了,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怪事太多,他已經不感冒了。
這種東西陳諾是在史料上見過了的,那是一種古老的東西,現代人經常拿來說事。
“這應該是某種陣法。”
陳諾下了定論。
“瞎說,我看那應該是先祖留下來的文字,想要告訴我們一些古老的秘密。”
夜修卻對此持反對意見,他認爲前人在這裡留下一個沒有完成的陣法是毫無意義的,只有文字才能解釋他們的意義。
“唔,隨便你怎麼想吧。”
陳諾沒有停留,向着那個不知道是陣法還是文字的地方走了過去。
“這又是什麼。”
陳諾居然在那些石柱的中心發現了一把鍍金劍,那劍看上去光亮如新,彷彿從來沒有使用過一般。
“我開始相信它是一個陣法了。”
在看見那把劍的那一刻,夜修瞬間改口。
“這劍一看就是先祖使用過的,具有所謂毀天滅地的力量的劍,這有什麼稀奇的。”
夜修一邊說着,一邊想要去拿起那把劍,這把劍一定能夠和自己產生力量上的共鳴的吧。
“唔,這把劍。”
夜修費勁了全身的力氣拉扯着,仍然不能夠動那把劍絲毫,這把劍就像是被某種力量吸引在了地面上一般。
“那當然,這是一個陣法。”
陳諾輕蔑地笑了笑,誰不知道這劍一定是守護這個陣法而使用的。
“轟!”
就在那把劍被觸碰的那一刻,那陣咆哮聲又傳來了,這次的咆哮聲是憤怒,夾雜着殺意,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這不是一頭巨獸能發出的聲音。”
這讓陳諾有點膽寒了,能夠直接把鯊魚嚇跑的動物,一定不會是什麼善茬。
夜修看上去似乎也很害怕的樣子,他將手中的劍緊緊地握住,並且打開了自己的防禦型神明裝備。
於是陳諾對夜修說道:
“靠近點,別被單殺了就行。”
陳諾讓夜修做好戰鬥準備,這些巨獸可比那些鯊魚要強大的多了,光從個頭上來說就看得出來。
可是那隻巨獸仍然沒有露出自己的面貌,只是在一片黑暗當中觀望着不知道在等待着一些什麼。
“最後一道火焰,保住他們,還有那個手環。”
一道詭異的聲音從石柱的方向傳了過來,那聲音聽上去真是嚇人,讓陳諾感覺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