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年輕騎手控制住了他的坐騎,他們長時間的訓練在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時發揮了很好的作用。從他們身後的灌木叢中傳來了士兵的叫喊聲和狗的吠叫聲,表明幾分鐘之後就會有救援。
在哪之前,這兩個年輕的騎手只能靠自己。這兩個騎馬的獵手穿過一片高地灌木叢,灌木叢裡唱慢了金雀花和石楠花,長在一片沙土地上,多年來這裡的樹木已經被看法殆盡。
爲了尋找野豬或者牡鹿,伯蒂尼兄弟無意中發現了一些意想不到又可怕的東西:一直沉睡的雙足飛龍。
這頭棕色鱗片的猛獸據說是龍的近親,遠離了它通常的山地狩獵場,在一套很深的溝裡睡着了,被高大的蕨類植物和灌木叢擋住了。
現在,這隻憤怒的野獸從它的休息中醒來,站了起來,張開翅膀向天空飛去。
“不要讓它跑掉!”伯蒂尼兄弟中的年長的馬丁喊道。
“爲什麼?我們有不能吃它!”布倫對他的哥哥喊道。
“是不能,但想想把它的頭掛在牆上當戰利品!”
弟弟不滿地哼了一聲,放下野豬槍,把腿打在馬脖子上,然後跳下馬背,落在了地上。隨後敏捷地把弓箭肩上取下來。他的馬,通常是一匹訓練有素的母馬,非常高興能儘快地從大型掠食者手中逃跑。
布倫從箭筒裡抽出了一支有寬箭頭的箭,搭上弓,在幾個呼吸內開始射擊。這支箭飛了起來,正好在肩膀和翅膀的關節處擊中了這隻棕色生物,它顫抖了一下。慢慢地,翅膀無力地耷拉下來。
馬丁從馬上跳了下來,緊緊地握着他的野豬槍,他的馬飛快地向布倫的坐騎奔去。受傷的飛龍咆哮着,直立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發出一種奇怪的咯咯聲。
“哦,這該死的!”布倫罵道。
“下來!”他兄長馬丁喊道,向右跳去。
布倫跳到了左邊,一股灼熱的火焰劃過了他剛纔站着的地方。火焰離他只有幾寸遠,他能感覺到頭上的頭髮燒焦了。他繼續翻滾着,看不到那隻雙足飛龍,儘管他能聽到它的怒吼,問道它猛烈攻擊時刺鼻的濃煙和燒焦的泥土的味道。
馬丁把標槍緊緊地握在胸前,沿着他身體的軸線,一邊能迅速站起來。雙足飛龍似乎一時被兩個敵人朝不同的方向移動弄糊塗了。然後它盯着布倫,開始吸入更多的空氣。從馬丁對雙足飛龍行爲的瞭解來看,他的兄弟又要成爲一場火焰襲擊的目標了。他絕望地站起身投了一槍,但他離的太遠了,標槍離雙足飛龍很近的地方飛過,沒有刺中它。
突然,奇蹟般地,一支箭穿過了兩兄弟之間的空隙,射入雙足飛龍的喉嚨裡,這支箭很大,尤其是箭的尾部有四根尾羽。雙足飛龍呼吸被血液堵住,隨後開始窒息,它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前爪交錯。接着身軀顫抖,開始痛苦地捶打周圍的一切。
兩兄弟鬆了口氣,向前跑去。馬丁拿起他的長矛,刺穿了這個生物,而布倫仔細瞄準,把一支箭射入了飛龍脖子和軀幹之間裸露的關節部位,這裡直接可以射入飛龍的心臟部位。它又掙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然後還是死了。
兄弟們隨後看到了拯救他們的射手,一個穿着棕色長袍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穿着皮質馬褲和齊膝的馬靴,站在離他們不願的地方。一件短披風從他的左肩膀上繞過右胸,一邊他可以迅速拿到背上掛着的箭筒中的箭矢。
他手裡拿着一把比人還高的長弓,這種弓無法在馬上射擊,只能步行射擊。從堅硬的金屬弓身和緊繃的弓弦來看,這把弓有着巨大的威力和射程。
布倫一看見他就容光煥發。
“黑麋鹿導師,真是太感謝您了。”他把自己的弓搭在肩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咧嘴一笑,撇了他哥哥一眼,看見馬丁竭力控制住自己緊張的表情,用一種更平靜的表情代替。
這兄弟倆想個一年出生,其中的哥哥長的像他們的父親,肩膀和胸膛寬闊,頭髮烏黑,身高六尺多。弟弟則更像他們的母親,他的頭髮是淺棕色的,眼睛是藍色而不是深褐色的,布倫行動敏捷,身材苗條,比他哥哥矮了四寸。不過他有一種像鞭繩一樣的力量和彈性,而不是蠻力。
黑麋鹿比面前的兩人都要矮一點,但是他的閱歷和實力帶來的氣質讓他更具威嚴。
“你們看上去好像需要一點幫助。”黑麋鹿用毫不掩飾的幽默說道。
“抱歉,黑麋鹿導師。讓您擔心了。”馬丁躬身施禮後說道。
“那倒不會,不過你們倆太過專注於這種事了。”黑麋鹿平靜地看着兩人說道。“我能理解成爲法師需要做的大多數事情都很無聊,遠不及狩獵帶來的趣味。但如果兩年內你們成爲不了法師。我就不再是你們的導師了。”
“其實,我覺得我們當不了法師,也可以當您的護衛。”馬丁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件事是兄弟倆討論過的。
“真是愚蠢之極!”黑麋鹿黝黑的臉陰沉起來。兩兄弟是黑麋鹿看好的徒弟,一直被他認真教導。但兩人對成爲法師的態度卻令他非常失望。
當黑麋鹿準備繼續嘗試扭轉兩兄弟的想法時,隊伍中的其他人趕到了,其中大部分都是黑麋鹿的徒弟。其中一個徒弟看到雙足飛龍的屍體後,下馬把獵犬栓好。另外一個則下馬朝着黑麋鹿走來。
“大人,您想拿它怎麼辦?”那個徒弟走到黑麋鹿面前問道,雙足飛龍喉嚨上的大羽箭證明了獵殺者是黑麋鹿。
“問他們吧。沒準他們想吃它。”黑麋鹿搖搖頭,他不可能在其他徒弟面前表現出對着兩兄弟太過關愛。只能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轉頭離開。
兄弟倆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想到黑麋鹿會把戰利品留給兩人。東方大陸上的貴族可能喜歡獵取這種大型食肉動物作爲消遣,但在遙遠的法塔林島上,它們不過是一種討厭的怪物,對牧羣和農場構成威脅。
這次他們的隊伍的主要目標是野豬,鉅野豬,山腳下的麋鹿,森林裡的鹿,或者熊也勉強可以。這些生物主要是作爲獵獲節上的戰利品,被人在固定的場地內驅趕,隨後安排人去獵殺。獵殺之後的肉將會作爲節日的主菜。
但雙足飛龍的肉不要其中,這種肉有毒,無法食用。雙足飛龍身上最值錢的就是它的腺體,作爲法術材料價值不低。
“我想把它的頭掛在牆上,”馬丁猶豫道,主要這個怪物並不是他獵殺的。“掛在我們家中的客廳的壁爐上,我想這會是個漂亮的紀念品。”
“其他的呢?”那個學徒問道。他是指雙足飛龍的毛皮,腺體,血液和僞龍肉。
“毛皮請找人幫我們做成皮甲吧。”馬丁想了想後說道,毛皮可以給兄弟兩人做套上好的皮甲。“腺體送給黑麋鹿導師吧。其他的你們分了吧。”
學徒點點頭,回頭揮手又招呼了兩個其他學徒,拿着獵刀和剝皮刀去處理雙足飛龍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