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海姆-施耐德帶着一種優越感的微笑望着白恩,這讓白恩有些生氣了。“在這種情況下,白恩,”他用一種賣弄學問的語氣說道,“棄誓者將是例外,而不是規律。我相信,矮人所會受到的疾病要比我們少得多,而且長壽的影響似乎只會讓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更強壯、更頑強。只有到了生命的最後階段,他們纔開始出現衰老的跡象。”
“有趣。”白恩說着,伸出手來,緊緊地握着安吉莉卡的手,想要激怒艾森海姆-施耐德。
艾森海姆-施耐德皺起了眉頭。而安吉莉卡抽回了她的手。這下輪到白恩生氣了。他不知道她是否明白現在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說這種事甚至可能在某種程度上鼓勵她這樣做。當他看到安吉莉卡的動作後,艾森海姆-施耐德臉上的愁容消失了。
“你應該聽說過長鬚矮人。他們是最強悍的矮人戰士,”艾森海姆-施耐德繼續說道。也許是啤酒的原因,但他的語氣開始讓白恩莫名其妙地惱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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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我和格雷羅根一起旅行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所以我比大多數人都更熟悉長鬚矮人的特性。”
艾森海姆-施耐德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一點。白恩注意到他沒有喝酒。事實上,自從他們離開殺戮堡以後,白恩就沒有見過他喝酒。“艾森海姆,你想喝點酒嗎”他問道。“我可以爲你點一些。我來付錢。”
“不,謝謝。”艾森海姆-施耐德說道。“我不再喝酒了。”
“爲什麼不”
“它干擾了我的魔法能力。”
“這真是一個遺憾。不過,我們很快就會需要這些能力。”
“我們需要每個人都能流暢地使用一把劍。那支軍隊不會永遠待在外面。”
突然,白野豬的門被撞開了。一幫非常顯眼、長相兇惡的人走了進來。他們都戴着繪有一隻彩色眼睛標誌的白色長袍。白色的頭罩從他們的臉上掀了起來。他們的首領是一個身材高大、臉色憔悴、神情狂熱的人。
“爲什麼這種放蕩行爲還在繼續”他吼道。短暫的沉默之後,桌旁的一些僱傭兵開始互相詢問‘放蕩’是什麼意思。這似乎更激怒了這羣宗教狂熱者。
“邪惡諸神的軍隊就站在我們的城門外。他們準備用火和劍掃蕩人類的土地,然而我們在這裡發現人們飲酒、嫖娼、賭博,並從事各種形式的罪惡。”
當他說話時,他憤怒地目光落在了安吉莉卡身上。她的臉漲得通紅。她的手伸向劍柄。白恩可以理解。她不喜歡被誤認爲是酒館裡的侍女。
“滾出去!”烏力大聲喊道。
“你沒看到斯諾瑞正要去喝點酒嗎”斯諾瑞也喊道。
“我有兩個這樣的姑娘要跳,”比喬尼補充道,接下來的一個邪惡的媚眼他那令人厭惡的醜陋嘴臉。
“安靜!低等種族的渣滓!”獵巫人怒吼道。“你們和外面那些骯髒的惡魔沒有區別。”
白恩搖了搖頭,他非常清楚將要發生什麼事。矮人棄誓者的桌子上因爲震驚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矮人們面面相覷,似乎不相信會有人愚蠢到這樣侮辱他們。白恩自己也不太相信會有人這麼愚蠢。哦,好吧,這個滿嘴大話的狂熱分子和他的惡霸男孩們要吃點苦頭了。
“我建議你現在就離開。”艾森海姆-施耐德說着從桌子旁站起來,抓住他的法杖。大家都知道他是個法師。
不過白恩判斷,被一個法師命令離開酒館並不能讓一個卡斯勒夫的宗教頑固派平靜下來。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艾森海姆-施耐德試圖平息事態的努力有點類似於試圖通過往火上澆油來滅火。
“把這個該死的惡魔崇拜者帶到外面去,教訓教訓他。”爲首的獵巫者喊道。白恩此刻並不太喜歡艾森海姆-施耐德,但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艾森海姆-施耐德在白恩經歷的許多危險的冒險中都是一個忠誠的夥伴。白恩站起來,把手也放在劍柄上。
“你爲什麼不從城市大門出去呢”他輕聲建議道。“你會發現那裡有很多邪惡諸神和惡魔的崇拜者。在我看來,你在這裡的指責未免太輕率了。”
“你是誰,竟然認爲自己能聰明到如此談論黑暗勢力”獵巫人的首領問道。他仔細看了看白恩,然後又看了看格雷羅根。他似乎認出了他們。這並不奇怪。自從在城門口與那些黑暗騎士戰鬥過以來,他們就變得很出名了。儘管如此,白恩還是不喜歡這種認可。
“你又是誰,竟敢問我的名字”白恩反駁道。
“他叫烏爾戈。”安吉莉卡輕聲說道。“我以前見過他。”
“你爲什麼要監視我,蕩婦”烏爾戈惡狠狠地問道。那人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他似乎決意要挑起一場戰鬥。
白恩現在已經感到厭倦了。他厭倦了這些人,他們顯然沒有足夠的勇氣和城外的敵人作戰。
“滾出去!”他說道。“如果你在這裡開始戰鬥,黑暗勢力的嘲笑將是你唯一的回報。我們都是邪惡勢力的敵人。”
“這還有待證實,”烏爾戈帶着宗教狂熱者常有的堅定語氣說道。他拔出了劍。“把他們帶到外面去燒掉。”他對他的人說。這些惡霸男孩們對這個命令似乎非常高興。他們也拔出了武器。
“如果你們在我數到三的時候還不離開這裡,你們就都得死。”格雷羅根突然說道。就連白恩也被他聲音裡的威脅語調嚇了一跳。矮人的憤怒是白恩從未見過的,顯然他也沒有心情忍受這些宗教狂熱分子。
“一。”
“你不能命令我該怎麼做,邪惡崇拜者。”烏爾戈威脅性地揮舞着他的劍。
“二。”格雷羅根繼續說道。他用拇指在斧頭的斧刃上滑動。一顆鮮紅的血珠出現了。烏爾戈身後的獵巫者看到他那肌肉發達的矮胖身材,開始緊張起來。烏爾戈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他大步向前,威脅性地向格雷羅根逼近。他甚至拔出劍來準備攻擊。這個人太蠢了,他活不下來的,白恩想。這是一個更習慣於恐嚇別人而不是被恐嚇的人。
“別以爲你嚇着我了,我要——”烏爾戈開始向前猛衝。
“三。”
斧頭向前一閃。
烏爾戈的頭在地板上滾動。血濺得到處都是。甚至有幾滴落在白恩的啤酒裡。
格雷羅根輕快地從剛剛纔倒下的屍體上跳過去,向門口走去。剩下的獵巫者轉身就跑。酒館裡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也許你不應該那樣做。”白恩撓了撓臉說道。
“他打斷了我喝酒,人類。而且我給了他合理的警告。”
“我只能希望城市守衛們的想法和你一樣。”白恩盯着地上的人頭說道,“否則我們就要考慮是不是可以從城裡先殺出一條血路,然後在從城外那支大軍手中逃脫了。”
“城市守衛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格雷羅根彎下腰扛起了死去的獵巫者的屍體。他毫不費力地把它扔到肩上,朝酒館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踢着滾到前面的腦袋。
當格雷羅根大步走進黑暗時,白恩發現自己在想,至少還有一個人不在乎他樹敵多少。白恩深信,今夜以後,他們在城中也會有許多敵人。獵巫者通常不會偏袒殺死他們首領的人。
格雷羅根很快又回來了。
“輪到你了,斯諾瑞。”他回來後說道。“動作快點。殺掉大嘴巴是一項令人口渴的工作。”
一個酒吧女招待已經把鋸末扔在血跡上了。十幾名顧客離開了,毫無疑問,他們要向他們認爲會爲這些信息支付最多費用的人彙報發生的事情。白恩又一次感到奇怪,爲什麼他會來到這個地方。
格雷羅根癱倒在桌子旁。“有趣,”他說道。
“什麼有趣”白恩問道。
“大嘴巴的頭不是街上唯一的一個。”
“什麼”
“我們城外那些崇拜惡魔的朋友們,似乎正在把他們俘虜的頭顱從城牆上扔過來。屍體也一樣。”
“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啤酒和之前格雷羅根的粗暴殺戮讓白恩的腦子運轉的有點緩慢。
“明天肯定會有人告訴我們更多,人類。現在我想要我的啤酒。”
白恩聽到明天他會發現更多的東西,感到有點厭煩,但他似乎也無能爲力了。他搖了搖頭。他注意到艾森海姆-施耐德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什麼事”白恩問道。
“那個獵巫者似乎急於要挑起一場戰鬥。”
“這羣人總是這樣。”作爲法師的白恩很瞭解獵巫人的手段,他下意識的回答道。
“是的,對於我們來說,確實是這樣。但爲什麼要帶上格雷羅根呢”
白恩覺得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