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
樸孝敏想笑也笑不出來,這個答案是不是有點過於的戲劇,又或者說眼前的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跟那天晚上的根本不是一個人?
溫和,陽光般的笑容,樸孝敏得承認眼前這個白色襯衫的男人確實有股子氣質,這也是樸孝敏最疑惑地地方。
那個晚上的男人,就跟他身上的黑色西裝一樣,生人勿近,只有慾望。
而眼前這個,卻溫煦的像九月的陽光。
一前一後,反差居然如此之大。
陳朔的淡定樸孝敏學不來,即使是裝,樸孝敏也覺得陳朔的演技比自己好得多。
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換位思考問題,樸孝敏只要站在陳朔的角度,不在乎的事情,又怎麼會談得上擔心?連擔心都算不上的話,又怎麼會有害怕這種東西?
如果被媽媽發現了自己和陳朔乾的勾當,樸孝敏很清楚自己的下場是什麼,或許真是電視劇看多了,把殘酷的劇情加進現實生活裡,樸孝敏總會覺得一個藝人想要出頭就必須做點和別人不一樣的事情。
行有行規,相對於那些大腹便便又或者年老體衰的老頭們,陳朔絕對是不可多得的A貨,甚至他年輕的身體還能爲他加不少的分,而且手裡有資源有人脈,說實話想要上陳朔牀的藝人絕對不在少數。
只不過樸孝敏不清楚這個在圈子裡風評不錯的華夏人在那晚顯得如此的飢不擇食?
供他選擇的有很多。而自己,樸孝敏卻總覺得自己有點與衆不同。
兩人的關係,樸孝敏自己都說不清楚,你要說是單純的交易,但是人家陳朔之前一點都不知情。而羅忠厚也只是很隱晦的和她說了一些關於陳朔的事情,甚至事後樸孝敏自己都覺得,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工作和生活分開來,樸孝敏很不喜歡有人入侵自己的家,一家三口的生活,樸孝敏依然是那個掌上明珠,而不是在舞臺上盡力表演的偶像。
而原本是到家裡享受關懷的,卻沒想到有些事情有些人,躲也躲不過。
“孝敏。嚐嚐陳先生做的牛排。你這樣很沒禮貌的。”樸母夾起一塊牛排遞到樸孝敏嘴邊,說道:“就嘗一塊。”
樸孝敏看了看牛排,又看了看自己的母親,最後對上了陳朔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一口把牛排放進嘴裡,快速的咀嚼。
盤子已經空了,陳朔端起空盤子,站了起來微笑道:“伯母,很高興認識您和您的女兒,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互相鞠躬後,樸母也笑道:“能和你這樣一位年輕人做鄰居,真是再好不過了。”
“伯母您過獎了。”陳朔換上自己的鞋子,便推門走出了樸孝敏的家。
樸母關上門,回過頭一臉的不滿,說道:“孝敏,家裡來客人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連最起碼的招呼都不打,不是說偶像最在乎這些了麼?”
回過神來的樸孝敏站了起來。直徑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邊走邊說道:“媽,我最近好累。你讓我睡會,午飯不用叫我了,晚上我就得回公司。”
“這丫頭,真是。”望着緊閉着的房門,樸母搖了搖頭。
一頭撲倒在牀上,樸孝敏整個人鑽進被窩,胡思亂想了一陣子,很快的睏意便侵襲而來。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芒果咖啡屋
《runningman》拍攝組已經起身前往華夏,進行爲期三天的拍攝,動用美季集團資源的同時,陳朔也得向自己的那位便宜姐姐打聲招呼。
陳朔和李戩面對面的坐着,陳朔的桌前擺着一臺筆記本,不時的下滑鼠標看着季雨剛剛傳下來的報表,陳朔下意識的抿住了嘴脣。
喜歡抿嘴脣的人大多感性,當陳朔知道這個小道消息的時候很是高興,終於有一個強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是一個文藝青年。
感性,聽聽,多麼的有格調。
同樣的,李戩也不像平時那般的清閒,同樣對着鍵盤敲敲打打的他,需要時不時的端起旁邊的果汁喝一口。
一年一度的向老家寫報告的日子到了,李戩已經絞盡腦汁的改寫了自己的收入信息,而他現在需要做的是,如何堵住蘇牧的嘴巴。
原本以爲是件比登天還要難得事情,沒想到在送了一套Tiffany的鑽石首飾後,蘇牧竟然笑容滿面的稱不會插手李戩的財務覈查。
李戩當時感動的都要掉眼淚的,而蘇牧接下來的話卻讓李戩瞬間覺得人生灰暗了下來。
“李戩。”把玩着鑽戒的蘇牧笑盈盈的望着李戩。
李戩立刻彎着腰上前,點頭哈腰:“蘇牧姐還有什麼吩咐?迪奧最近出了款香水,我覺得十分時候姐姐,要不我現在就幫您買過來?”
“這個不急。”蘇牧把尾戒放回了首飾盒,說道:“李戩,知道姐姐今年多大了麼?”
李戩扳着手指頭算了算,回答道:“二十五歲了吧。”
“是啊,我已經二十五歲了。”蘇牧的語氣說不出的落寞,望着窗外的夕陽,說道:“李戩,姐姐終有一天是要嫁人的,你懂嗎?”
嫁人?就你這樣的,誰敢娶你?李戩心中悱惻,嘴上卻一個勁地奉承:“姐姐這是哪的的話,您要是想結婚,那男人還不從燕京排到明珠?”
“嘴巴真甜。”蘇牧微笑道:“所以啊,那麼多的好男人想要娶我,姐姐我也得給自己準備一份嫁妝。”
李戩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笑道:“姐您想要什麼就直說吧,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痛快。”蘇牧拍了拍李戩的肩膀,說道:“以後你的分成,我要三分之一。”
一咬牙。一跺腳,李戩便答應了下來:“成交。”
於是李戩便坐在了電腦桌前,開始絞盡腦汁的細想如何從蘇牧手中撈回一點點油水,這個小伎倆在陳朔看來,想都不想,用都不要用。
至於爲什麼,因爲李戩要騙的人叫蘇牧,就這麼簡單。
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認真工作,特別是這兩個男人都長得還不賴。不少買了咖啡坐在一旁的上班女郎。也不忘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好心情是自己給自己的,美好的東西也得自己去發現。
很顯然,陳朔和李戩能給這些女性帶來一天的好開端。
看完報表,陳朔又完成了一份會議報告,揉了揉眼睛,端起果汁一口而盡,隨即笑道:“還不死心?三分之一就是三分之一,你認爲你能躲掉多少?”
“一美金也是錢。”李戩孜孜不倦的敲打着鍵盤:“我這是不向惡勢力低頭。”
“你這是自尋死路。”從小被蘇牧養大,陳朔自然得站在蘇牧這邊。看着李戩依然在做着無用功,陳朔也就不準備再提醒李戩,蘇牧的金融師執照,可是實打實的考出來的。
咬了口剛剛出爐的蛋撻,陳朔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是陳朔。”嚥下嘴中的蛋撻,陳朔開口道。
“陳朔哥哥—”
幸好,真的是幸好,幸好陳朔嘴裡沒有東西,不然肯定一點不剩的全部噴出來。看了看來電顯示,確定沒有看錯人以後,一股荒唐至極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是樸智妍?”陳朔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真的是那個練跆拳道。不對,是那個TARA的樸智妍?”
“沒錯,就是我,就是那個TARA的樸智妍。”對面的語氣很是不耐煩,想來對陳朔的反應也很是不滿。
樸智妍心裡鬱悶,難道一段時間沒見,連自己的聲音陳朔這個混蛋都聽不出來了?
“真的是你啊。”陳朔笑了起來,對於樸智妍對自己的新稱呼。陳朔很是滿意,而對於樸智妍這時候給自己打電話,陳朔心中又是疑惑地很。
放下蛋撻,陳朔問道:“打我電話什麼事?還有,你剛纔的稱呼,我一時間還真的沒法適應。”
“我正在拍綜藝節目,就是你幫忙的那一檔。懂了吧?”樸智妍解釋道:“今天我們的任務是在一家西餐廳準備食物給客人。”
“哦。”聽完樸智妍的敘述,陳朔笑道:“你會做飯?千萬別把客人的肚子吃壞了,那可就是播送事故了,樸智妍我建議你還是在外面端盤子吧,不對,你肯定會把盤子砸到客人腦袋上的,唉,樸智妍,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一事無成啊。”
對話這頭的樸智妍望了望四周的攝像頭和一起拍攝節目的藝人,這才把胸口的火氣強壓了下去,太久沒有聽陳朔的吐槽,樸智妍發現自己的抵抗力下降了不少。
要是放到當初剛認識陳朔那段時間,樸智妍覺得剛纔的那些話根本算不了什麼。
見樸智妍不說話,陳朔能想象到她鼓着腮幫子生氣的樣子,開口道:“所以呢,你打我電話到底是爲了什麼?”
“創收!”樸智妍決定不生陳朔的氣,說道:“我們兩個隊伍在比賽,一隊賣意大利麪,另一隊賣豬排,比誰賺得多。”
“這樣啊。”陳朔想了想,說道:“把地址給我,我帶朋友一起去。”
“嘻嘻,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樸智妍的聲音立刻明朗了起來:“就在………快點來哦,現在我們是休息時間,不招待別的客人,只招待朋友。”
掛掉樸智妍的電話,陳朔拍了拍桌子,把埋頭苦幹的李戩叫了起來。
“幹什麼?”李戩摘掉鼻樑上的眼鏡,事實上他根本沒有近視,而至於爲什麼要帶眼鏡,可以把這一行爲統稱爲裝,然後就是音文字母表的順數第二個字母。
陳朔記得自己好像也這麼幹過,不過誰沒年輕過呢,真是的。
“樸智妍請客吃飯。”陳朔穿上外套,笑道:“你之前不一直說那丫頭欠了你兩頓烤肉錢麼,今天去吃回本。雖然是拍攝節目,不過也算便向償還了。”
“樸智妍?”李戩皺眉,隨即恍然大悟:“你說那個練跆拳道的女孩,她出道了?”
“雖然我也不清楚她爲什麼能出道,不過事實確實是如此,好像發展的還不錯。”陳朔關掉電腦,說道:“說不定女大十八變呢,上次見到她就已經有不少女人味了。”
李戩看了看手錶,說道:“這也不是飯點,再說我也不餓,還有,我還沒找人幫我把賬單作假,這不行,蘇牧一查就能查出來。”
還沒等李戩說完,陳朔便已經拉起他的胳膊,把他拽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