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你也太蠻不講理了吧!我們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你怎麼還不相信?”陳志超有些看不過眼了,本來對寧奇寧風,這兩位九嶷山的道士,他心裡就看不起,現在又來兩個道士找麻煩,心中更加不耐。
“看來你們,是準備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這道士冷笑一聲,就要準備動手。
他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劍眉道士,這時將他攔住,“妙塵師弟,不用着急,還是先問清楚再說!”
這位劍眉道士,要比長臉道士,有氣度多了,對着朱元抱拳道:“在下妙清,這位朱道友,還請見諒,妙塵師弟只是因爲師侄罹難,難免有些心急報仇而已!”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面人,如果是那長臉道士,朱元或許還不會理他,不過如今換了這個妙清道士,朱元還是禮節‘性’地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不知道友能否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跟我們說一遍?”妙清道士問道。
朱元自無不可,於是將自己如何遇見他們,如何擊殺追趕而來的殭屍,如何因爲出現分歧,導致他們最終離開,再到最後他們化爲銅屍,在回來偷襲的過程中,被擊殺的經過,全部都一一道來,沒有絲毫隱瞞和修改。
最後朱元道:“以上所說,句句屬實,如果諸位還不放心,我可以天道立誓!”
妙清道士聽了,沉‘吟’了一會,似乎在尋找裡面不合理的地方,辨別朱元說的真假,十幾個呼吸之後,終於擡起頭來,對朱元笑道:“如果真如道友所說,這件事確實不能怪罪到道友身上,只是畢竟事關本派兩位弟子‘性’命,道友能否和我們去一趟九嶷山駐地,將事情解釋清楚?”
朱元想也沒想,直接搖頭拒絕道:“事情經過,已經說的很清楚,甚至立誓,我都不怕,但想要我去你們九嶷山駐地,如同過堂一樣受審,那是想也別想!”
“你一個小小散修,這裡哪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師兄既然說了,你老老實實過去不就得了,過堂受審又怎麼了?我們九嶷山沒將你投入法獄,就是天大的恩情了!”長臉的妙塵道士,沉聲喝道。
在他看來,師兄肯聽他解釋,並用協商的語氣,要求他一起回去,已經是給足了面子,這樣的要求,他還不答應,簡直就是,不將他九嶷山看在眼裡。
“呵呵!你九嶷山是什麼地方,是知府衙‘門’?還是刑部大唐?憑什麼讓我過去,我就過去?事實已經明瞭,至於你們如何回去和其他人解釋,那是你們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在你們看來,死掉的是兩位同‘門’,但在我眼中,死去的只有兩隻殭屍而已!”朱元冷冷一笑,一點也不給這道士面子。
“你!”妙塵道士怒極,掌心朝着朱元一推,五指間雷光閃耀,一道拇指粗細的閃電,噼啪一聲,就爆‘射’出來。
這回妙清道士可沒有阻攔,雖然他願意相信朱元的話,但畢竟是仙‘門’弟子,有一種天然的高傲,既然朱元不聽自己的意見,那也就沒必要再貼着臉苦求,還是讓師弟施展點手段,讓他知道厲害後,乖乖跟着自己回去。
妙塵道士的掌心雷,可比寧奇的厲害多了,而且他已經是金丹修爲,掌心雷的法術符文,已經刻印在了金丹上,施展法術,都不需要時間,擡手之間,就是一道雷光閃現,直擊朱元面‘門’。
看着自己的雷光,妙塵心中得意,這掌心雷,可是他主要修持的一‘門’法術,金丹上的符文,已經經過他反覆祭煉,施展出來的雷電,比一般的掌心雷,威力要大了數倍。
再加上雷電本來速度就快,幾乎是眨眼便至,就連同‘門’師兄,切磋的時候,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都難以抵擋,眼前的小小散修,如何能避得開自己的雷霆一擊?到時候雷電及身,看他還嘴硬!
可是還沒有等他自得完,就看見朱元身體周圍,一層亮銀‘色’的神甲玄衣升起,自己的掌心雷劈打在甲衣上,雖然雷光爆‘射’,火星飛濺,但對裡面的朱元,卻絲毫沒有影響。
“滾!”朱元一聲怒斥,滾滾雷音中,叱雷劍氣劃破空間,以瞬雷不及眼耳之勢,反擊向妙塵道士,惱怒他的無恥偷襲。
妙塵道士正驚愕自己的掌心雷,被對方甲衣阻擋,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一道叱雷劍氣擊中‘胸’口,整個人如遭雷擊,渾身也一樣雷光閃爍。
這還要多虧他主修雷法,身體對雷電的抗‘性’,要明顯高於其他修士,此時雖然全身僵直麻木,但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唯一比較嚴重的傷口,或許還是右‘胸’上的一道劍痕。
叱雷劍氣並不是只有雷電,鋒利的劍氣,纔是它主要的威力,猝不及防之下,妙塵道士的右‘胸’,被直接貫穿了通透,鮮血從傷口中溢出。
“妙塵師弟!”妙清一聲驚呼,背後的太阿劍,騰空祭出,對着朱元劈斬而下,同時從儲物囊中,‘抽’出一張符咒,化作一道翠綠‘色’光團,沒入妙塵的傷口上。
他原本以爲,一個小小散修,以妙塵的雷法修爲,朱元一定不敵,可以被輕鬆拿下,哪知道,剛一‘交’手,妙塵就身受重傷。
“沒事!”妙塵道士身上的雷光,已經消散,翠綠‘色’的光團也將他的傷口彌合,除了身體還有一些麻木外,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
“這位道友,你是鐵了心了,要與我們九嶷山爲敵?”見到妙塵無事,妙清道士鬆了一口氣,轉頭又對着朱元喝道。
他的太阿劍,從剛纔到現在,一直沒能斬落得下去,因爲朱元不時‘射’出一道劍氣,或是將他的飛劍擊偏,或是將它攔截,反正就是落不下去。
“妙清道友,說出這話,你不覺得好笑嗎?是你們在一直咄咄‘逼’人,那位妙塵道士,更是出手偷襲,就是你們自己,在‘逼’迫我與你們爲敵啊!”朱元嘆了一口氣。
這些仙‘門’弟子,或許平時高高在上慣了,處處做事,都表現出一種霸道的心態。
“師兄,別和他廢話了,他竟然敢傷我,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妙塵道士兩眼通紅地看着朱元,恨恨道。
“報仇!就憑你們這身修爲,還要找我報仇,要不是我不願把事情搞大,你們現在,還能安安穩穩地站在這裡?”朱元哈哈一笑,大手一揮,漫天叱雷劍氣飆‘射’而出,一時間風雷‘激’‘蕩’。
妙清道士臉‘色’大變,一兩道叱雷劍氣,就已經夠麻煩的了,如今這鋪天蓋地的劍氣,都往自己這裡飆‘射’過來,整個天空,都被這些雷光和劍氣佔滿,這需要多麼深厚的修爲!
“金戈鐵馬!”
太阿劍當空旋舞,同樣一道道劍氣疾‘射’而出,劍光森寒,殺氣,如同戰場上的士兵,拼命揮舞着手中長劍,殺向那漫天叱雷劍氣。
劍氣與劍氣的碰撞,有轟鳴聲,有鐺鐺聲,更有雷電的噼啪聲,散碎的劍氣和紛飛的氣勁,如同一根根箭矢,向四周‘亂’‘射’,地面上,不時出現一兩個指頭大小的孔‘洞’,‘逼’得其他人,不得不急忙向一邊躲去。
就連朱元自己的神甲玄衣上,也不時爆閃出一兩點火星,這是散碎的劍氣,正好擦中了他。
幾息之後,漫天的劍氣終於消散,太阿長劍重新落入妙清背後的劍鞘中。
“怎樣?到了這時,你們還有自信,說要找我報仇,要強行帶我回去嗎?”朱元散去周身甲衣,似笑非笑地盯着對面兩人。
妙清道士神情苦澀,但仍又有些不甘:“道友這一手劍氣法術,果然非同凡響,既有法術威力的磅礴大氣,又有武學招式的‘精’妙絕倫,催發起來,漫天漫地,劍氣雷光,難以抵擋,就算我有太阿劍相助,也不過勉強打個平手而已,但如果我與師弟兩人聯手,也不一定沒有機會!”
妙塵道士聽了這話,也‘挺’了‘挺’‘胸’,祭出一杆雷光纏繞的鋼叉,似乎在力‘挺’師兄。
朱元啞然失笑,“你們聯手,與石鼓山的慧可、慧心、慧能三位大師聯手,哪個更厲害?”
妙清道士劍眉一凝,朗聲道:“當然是三位大師厲害,雖然在下自信,如果單打獨鬥,不怕他們其中任何一人,但他們三人修爲與我們相當,彼此聯手的話,顯然比我們兩人聯手,要厲害不少!”
朱元指了指伏龍城方向,笑道:“就在剛纔,這三個老和尚聯手找我麻煩,被我打暈了送回城裡,如果是這樣,你們還有自信說出剛纔的話嗎?”
“什麼?”“這不可能!”
妙清和妙塵,同時驚呼!在他們看來,這完全是不肯能的事情,那三個和尚聯手,整個修行界,除了元神境的修士,誰能抵擋?更何況還將他們全部擊暈!
“這一定是他在撒謊!對,是在撒謊!三位大師聯手,怎麼可能會被他擊敗!”兩人心中同時這樣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才讓‘激’‘蕩’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下來。
妙塵道士有些虛張聲勢地,對着朱元叫道:“你以爲編出這些謊話,就可以嚇住我們嗎?三位大師修爲高深,當今天下,誰能擊敗他們三人聯手?你以爲你是元神境的修士嗎?”朱元無奈,有些時候,越是實話,越是沒人相信,正準備與他們解釋,忽然臉‘色’一變,轉身看去,兩道尺長銀芒,透出雙眼。視線中,魔氣滔天,連成一片,正如同一片濃厚的黑雲,迅速地向着這邊涌來,速度極快,黑點一樣的殭屍大軍,如同‘潮’水一樣,無窮無盡地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