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陵郡地下的一間密室內,依舊是那張祭臺,也依舊是那麼‘陰’森的環境。祭臺上的黑‘色’長幡,一道閃爍着烏光的符文,忽然燃燒了起來,幽綠‘色’的火焰一下就將密室照亮。
“姜文和?”密室中的黑袍人,看着長幡上燃燒起來的符文,有些詫異。
這杆御靈通明幡上,每一個符文都代表着一個人,平時可以利用此幡,與各位邪神的信徒聯繫,而一旦對方身死之後,幡上代表着那個人的符文,也會隨之燃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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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燃燒起來的符文,所代表的對象,正是自己前幾天黑袍人囑咐過的姜文和。
“怎麼?你的人被發現了?”密室的一角,一個身穿潔白袍服,臉‘色’慘白的年輕人問道。
“沒什麼事情,不過是忽然闖進來一隻不受控制的棋子而已,應該就是上次在涯溝寨出現的人,原本以爲他只是一個武者,但現在看來,能擊殺文和的,至少也是觀照境以上的修士!”黑袍人一擺手,熄滅掉長幡上的火焰,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感**彩。
“那你打算怎麼辦?會不會影響到我的恢復?”臉‘色’慘白的年輕人,對着黑袍人問道。
“無妨!我會派人將他除掉的,你安心等着恢復就可以了,雖然涯溝寨和水‘波’寨這兩個地方出了一點差錯,但其他地方的人口和怨心血,過不了幾天就能送到,不會耽誤你的!”黑袍人寬慰着年輕人,似乎在他們之間,存在着某種協議。
“希望如此吧!”年輕人輕嘆一聲,就再也不動聲‘色’了,而隨着長幡上的火焰熄滅,整個密室又恢復了黑暗。
朱元化身蜃龍,一路幻影遁法來去無蹤,沒用多少時間,就在視線裡看見了一座縣城。
這就是靈中縣了,被屠殺的村莊,就屬於靈中縣的治下,所以要解決那些土匪,還是要從這裡開始入手。
他雖然不能無故殺人,但借刀殺人的手段,還是可以使用的,只要自己將水‘波’寨裡的土匪,假借鄰國士兵屠殺村莊這事說出來,那靈中縣令一定不會毫無動作。
縣城外,朱元降下遁光,恢復成衣袖飄飄的道士形象,往縣城內走去。
靈中縣雖小,但城牆卻不簡陋,可能是地處兩國邊境的緣故,城牆上巡守的士兵也很多。
朱元安步當車,直接就往着縣衙的方向走去,他打算直接找到這裡的縣令,將情況告訴他,至於後面怎麼處理,那就是縣令的事情了,只要那些村民不冤死,兩國不因此造成戰爭,那就可以了。
縣衙很好找,沿着城‘門’進來的大道,一路向前,在縣城中央的位置,就可以看見了!
縣衙並不光鮮,只是懸掛在外面的匾額比較威嚴,讓人還未進入其中,就感受到了官府的威儀!
“什麼人?”大‘門’外有兩個值守的衙役,看到朱元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要進縣衙,立刻一伸手,將他攔在了‘門’外。
“在下游方道士黃裳子,有重要情況要向本地縣令大人通報!”朱元停下腳步,整理好衣服,對着兩位看‘門’的衙役抱了一個拳。
這兩個衙役可不吃朱元的這一套,一個道士而已,能有什麼重要情況要通報縣令大人?要是這樣就放他進去,估計第二天就不用來點卯了!
“走走走!哪裡來的野道士,縣令大人也是你說見就見的?官府重地,不是你們這些方外之人化齋的地方!”其中一個衙役有些不難煩道,手掌連連擺動,讓朱元趕緊走。
朱元沒想到,自己還沒見到縣令大人,在縣衙外就被人攔住了,於是臉‘色’一變,如水般‘陰’沉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說有重要事情要通報縣令,自然不會有假,你一個小小衙役,只負責看‘門’值守而已,有什麼權利將我趕着,一旦你耽誤中了大事,你承擔得了嗎?”
那衙役一下火氣也上來了,斜着眼看向朱元,“吆,一破道士,你還了不起了,什麼大事?你們這些整天裝神‘弄’鬼的道士,能有什麼大事!”
朱元沉着臉道:“有什麼大事?那也是我跟縣令大人通報的,你一個小小衙役,還沒有資格知道!”
這衙役平時就作威作福慣了,除了裡面的縣太爺和頂頭上司,誰敢跟他這樣說話?所以啪的一下,就抄起了手中的水火棍,向着朱元砸去。
“你個野道士,給我滾去!”他一邊砸向朱元的頭頂,還一邊罵罵咧咧着。
咔喳!
看着臂膀粗細的水火棍,居然在這一砸之下,徹底斷成了兩截,讓原本砸出水火棍的衙役,也好一陣詫異。
“放肆,道人我也是你隨便砸的!”朱元這時氣勢陡增,道袍飄‘蕩’,滿頭烏黑長髮根根倒立,對着那衙役就是一個衣袖,將它‘抽’出了三丈開外。
這衙役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連武功都沒正經練過,如何能經受得住朱元的氣勢壓迫,所以被一袖子扇飛之後,半天也起不來,整個人的意識陷入了完全的空白之中。
“道長且慢!小何他這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長的厲害,還請道長手下留情,我這就給你通報縣令大人去!”另一個衙役看到眼前情景,哪裡還不知道眼前來了高人,當下苦勸道。
“哼!”朱元看似非常生氣,瞥了這衙役一眼,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繼續行動。
這衙役看到朱元這樣,心中放下了一口氣,對着朱元拱了拱手,正準備進去通傳,就看見旁邊衝出了一個人影,來到縣衙外的大鼓旁,拿起鼓槌就咚咚咚地敲了起來。
“大人,我要申冤啊,我們袁家村的人,死的好慘啊!”這人敲着鼓,還一個勁地哭喊者,聲音悽慘。
朱元一眼就認出來,這人正是自己在村子裡找到的倖存者之一,只是因爲從村子到縣城也有一段距離,所以到現在他才趕到這裡。
“嗨,嗨!那大鼓是能輕易敲打的嗎?要是你謊報冤情,驚動了縣令大人,可是要吃板子的!”這衙役正準備進去爲朱元通報,就遇見有人敲鼓申冤,立刻喊道。這敲鼓的是一個年輕人,聽到衙役的叫喊,將目光轉了過來,不過他的目光沒有在衙役身上停留,而是直接落在了朱元身上。“少俠,道長!你要爲我們做主啊,你告訴他們,我們一個村子裡的人,都快死絕了啊!”年輕人認出了朱元,立刻一把丟下鼓槌,爬到了朱元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