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連綿不絕,一日之後,朱元從流光‘洞’天中走出,重新回到聽風觀雨島。
將七大分神返本歸一,成就萬象元神,看似用了不少時間,但其實在聽風觀雨島上,也不過只是一夜功夫而已。
現在他出神圓滿,下一步就是要採煉各種妙氣,這其中不單單關係到所採煉的妙氣,而且還關係到所修煉的法訣。
採氣境畢竟是法相境的基礎,想要修煉出強大的法相,在開始採氣時,就要依照法訣採氣凝鍊。只有這樣,才能在後面修煉法相時,水到渠成。
朱元目前所修煉的天蠶九變,最高境界只到出神境,因此想要繼續修煉下去,就不得不想辦法繼續尋找法訣,或者讓‘混’‘洞’金鼎繼續‘精’煉。
好在太和子對他不錯,直接給了他一次進入地字樓的機會,並且還額外贈送了不少善功,足夠他在裡面找到一本適合自己的法訣。
但令朱元真正驚喜的,不是那些善功,而是一次進入地字樓的機會,因爲他有‘混’‘洞’金鼎,只要進入地字樓,就可以憑藉它將裡面的法訣全都偷錄下來,以便後面‘精’煉。
想到這次進入地字樓的機會,朱元就滿心‘激’動,再加上自己剛剛將萬象元神修成,正待下一步的修煉方法,於是乾脆現在就去一趟藏經樓。
畢竟他在蓬萊‘洞’天的時間不會太多,還要省出一部分時間出去邀請各大散修高手,前往聽濤山莊援手。
聽風小築的木‘門’吱嘎一聲,被柔和的氣勁緩緩拉開,外面溼潤清新的空氣,立刻涌入了朱元的鼻竅,整個人瞬間就感覺‘精’神不少。
爾後他的身形似乎沒有任何動作,但身體卻瞬間出現在了‘門’外,站立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
背後一雙金羽劍翅驟然展開,四周劍氣‘激’‘蕩’,金光翼翼生輝。
就在他準備直接出島,前往藏經樓的時候,忽然見到聽風觀雨島外的禁制,‘波’動了一下。
這是有人來拜訪了。
朱元剛剛騰空的身體,又重新降落到地面上,背後的金羽劍翅也被收攏起來。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拜訪?”
朱元有些詫異,畢竟他雖然也回來一個多月了,但都是一直跟隨着大家在催動陣法,並沒有與相識的人打招呼,就連同爲攏霞島的蔡琳,也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而且隨着魔脈被重新鎮壓,個人都忙着回去恢復法力,就更沒有誰來注意他了。
心中雖然疑‘惑’,但他還是將島上的禁制打開,將訪客放了進來。
漫天風雨的聽風觀雨島上,忽然天空之***現了一條白雲鋪成的雲梯,一直延伸到島外。
隨後又緩緩縮回,但這時,在雲梯的一頭,已經站着了一個人。
這人大約中年模樣,一身寬大的道袍,道袍大半是黑‘色’,只有部分地方用藍‘色’點綴了簡練的‘花’紋,看上去氣勢非凡。
但再往上一看,原本由衣服襯托出來的氣勢,頓時又淡去了幾分。
因爲這人長着一對小小的三角眼,雖然相貌還算周正,但兩眼總時不時閃過一抹遊移的賊光,讓他平添了一份猥瑣氣質。
這個人朱元有印象,應該是玄冥島弟子,當時自己售賣魔蛇皮革時,對方還試圖威脅過自己。只是不知道,現在他過來有什麼事情?
“來者可是寇非子師兄?”朱元雖然不解,但身爲此地主人,該講的禮貌,卻一點也不少。
寇非子這時也見到了下面的朱元,腳下法力驟然震‘蕩’,將雲體震散,重新化爲散碎白雲,而自己則在一片白‘色’玄光下,緩緩飄落。
看着對着自己拱手問禮的朱元,他不爲所動,臉上忽然‘露’出了絲絲冷笑,“你就是朱元?”
他的語氣冰冷,而且其中還透着幾分微不可查的殺意,顯然是來者不善!
聽到對方這樣的質問,朱元原本堆起的笑容立刻就消失在臉上,就連合抱在身前的拳頭,也在不知不覺中放下,神情同樣冰冷地問道:“在下就是朱元,你又是什麼人?”
寇非子沒有回答朱元的反問,在聽到他承認自己是朱元的一瞬間,眼中立刻兇光一閃,手中忽然出現一張‘玉’符。
‘玉’符在法力的‘激’‘蕩’下,迅速崩潰,化爲一個透明的光罩,將他自己和朱元兩人,全都籠罩在這隻如同倒扣巨碗的光罩中。
朱元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猝然對自己出手,而且還事先準備好了高明禁制結界。
他可以完全感覺到,自己的對整個聽風觀雨島的禁制控制,已經完全被這道光罩阻隔,似乎這光罩中,就是另一個空間。
“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事起突然,但朱元臉‘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動,兩眼直直地盯着寇非子,冷然質問道。
看着結界成型,寇非子心中大定,兩隻小眼睛斜着朱元,瞥了一眼道:“什麼意思?我沒有什麼意思?你手中是不是有掌‘門’欽賜‘玉’牌?可以利用它自由出入蓬萊‘洞’天?”
“什麼欽賜‘玉’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朱元心中一驚,知道他有這枚‘玉’牌的人,並不是太多。而且這枚‘玉’牌也並沒有太多特別的地方,只是因爲現在蓬萊‘洞’天封閉,才顯出了它的價值。
但封閉整個蓬萊‘洞’天,乃是掌‘門’與幾大島主欽定,這寇非子又爲什麼要這面可以出入‘洞’天的‘玉’牌。
寇非子見朱元矢口否認,目中兇光更甚,單薄的嘴‘脣’咧着冷笑道:“到了這時,你還裝什麼裝,如果沒有確切的消息,我會找到這裡?
你要是識相,就乖乖地‘交’出‘玉’牌,否則我將你擊殺,自己動手也能從你屍體上搜出來!”
話說到這裡,寇非子的殺意已經**‘裸’地爆發出來,附近的溫度,陡然下降了不少,似乎一下子由‘春’雨綿綿的暖‘春’季節,過渡到了寒風凜冽的肅殺秋冬。
一層薄薄的青霜,從寇非子的雙腳佇立處蔓延而出,轉眼時間就將周圍一大片地面凍結,讓朱元有一種不是站立在地面上,而是站在冷‘玉’上的錯覺。
腳下佈滿青霜的地面,此時已經在低級的溫度下,變得堅硬似鐵,輕易就可以感受到,其中正有一股股不弱的寒氣,試圖通過腳底,涌入體內。看着朱元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站立在霜地上,寇非子還以爲他是被自己的神通手段嚇住了,於是分外得意。“怎麼樣?想來看到我的手段,你心中應該有了決斷了吧!你一個剛剛入‘門’一年過的新手,如何是我的對手,還是識時務者爲俊傑,老實‘交’出‘玉’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