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朱元手中‘玉’衡刀接連斬出,刀光霍霍,猶如金烏曜日,鋒銳霸道的刀罡以行空御天之勢,殺向兀朮,周圍的‘陰’煞之氣,受到如斯刀罡影響,居然有消散的趨勢。
朱元的天應刀勢本來就威力絕倫,是從絕學中‘精’煉而來,所以在他全力的催動下,揮出的日月輪斬,果然有御使大日太‘陰’的氣勢,而且手中‘玉’衡刀又有破法之力,所以一時威風赫赫。
“一個小小的感應境武者,以爲拿了宇文泰的‘玉’衡刀,就可以和我抗衡嗎?看看宇文泰那老匹夫的下場,就知道你是多麼的幼稚!”兀朮手中長槍如靈蛇一般遊動,將朱元的刀罡全部挑開,嘴中嘿嘿一笑。
隨着日輪刀罡被長槍一個個挑開,如同之前一樣,原本金‘色’渾圓,如同太陽一樣的刀罡頓時分成兩半,化爲兩輪銀白‘色’的弦月,依舊呼嘯着,划着弧度,擊向兀朮。
但是已經吃過一次虧的兀朮自然不會再被朱元算計到,所以將長槍回‘蕩’,在周身舞成一圈銀光,如同弦月一般的刀罡遇到這圈銀光,立刻叮叮噹噹一陣脆響,被擊飛出去。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吃我一槍!”兀朮一聲輕喝,周身銀光聚斂成線,在體內魔氣的驅動下,好似一條銀黑‘色’的毒蛇,蜿蜒而出。
這一條身形靈活,搖擺不定的毒蛇,看似速度極慢,可以被朱元輕易看到它的每一點變化,但實際速度確是極快,只是電光火石間,一點槍尖如同蛇‘吻’,已經點到了他身體的前方。
朱元沒有想到,對方的招式居然如此詭異,看似緩慢,其實卻極快,讓自己的感覺和實際產生了巨大的落差,一時間竟然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等到緩過神來時,對方的槍尖已經快到自己的面‘門’了。
這時手中長刀已經沒有時間格擋,而且背上揹着一個小‘女’孩,讓他無法自如閃避,沒有辦法之下,只好奮力運轉天罡不滅氣罩,在體外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半透明氣罩,期待它能擋住對方的攻擊。
兀朮看見朱元體外的氣罩,心中不屑,因爲他知道,武者的真氣與他的魔氣之間,有着質的差異,再厲害的武學,也難以抵擋他以魔氣催發的一槍。
但是,讓他想不到的地方出現了,如蛇的長槍扎中氣罩的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好像一槍扎中了巨大的氣球,這氣罩之中,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正分化着自己槍尖上的力量,讓原本可以輕易刺破的氣罩,居然堪堪擋住了這勢在必得的一槍。
兀朮驚詫之下,立刻一抖槍桿,一股震‘蕩’迴旋的勁力傳遞到槍尖,槍尖變扎爲圓,在勁力的作用下,劃出一個小小的圓圈,如此一來,原本還能堅持得住的天罡不滅氣罩,被一下撕裂開來,長槍再無阻擋,依舊點向朱元的額頭。
但因爲中間的這一耽擱,讓朱元抓住了機會,將手中‘玉’衡刀稍稍擡起,豎在了自己的身前,巨大的刀身正好擋在長槍的前面。
兀朮勁力再傳,槍尖依舊一挑,就將朱元的長刀撥到一旁,銀黑‘色’的槍尖隨即如同一條噬人的毒蛇,出現在朱元的眼前,離他不過幾寸距離。
面對這終於殺至的槍尖,朱元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手段,最後只有全力運轉天罡不滅氣,雖然外面的氣罩已經被破,但裡面的不滅金身卻依然可以成爲他最後的防線。
隨着朱元體內真氣的急速運轉,原本只是淡淡的金光,立刻變成了耀眼燦爛的金芒,完全覆蓋在他的身上,從外看去,渾身好似黃金鑄造,就如同寺廟中的一尊金佛,大方金光,照耀四方。
叮的一聲,兀朮的槍尖終於點在了朱元的額頭之上。
雖然兀朮的一身魔氣數倍厲害於朱元的真氣,但朱元的天罡不滅氣畢竟是由蓬萊外院最厲害的絕學‘精’煉而來,最外層的天罡不滅氣罩,剛纔在第一時間,完全抵擋住了兀朮的長槍,雖然後來兀朮轉化勁力,依舊破開了氣罩,但其中一大部分的威力,已經被天罡不滅氣罩消去。
然後朱元又是抓住這個機會,利用自己手中的長刀,再次格擋了來襲的長槍,雖然依舊被對方挑開,但畢竟又削弱了對方一次。
有道是,再而衰,三而竭,兀朮這一槍雖然在他以魔氣御使之下,威力不是普通武學能比,對武者的真氣有着天然的剋制作用,但幾番意料之外的格擋之下,也威力不再。
這時朱元再全力催動金身,全身化爲黃金鑄造的一般,居然真的將這看似不可能接住的一槍,給硬生生接了下來。槍尖點在他的額頭上,就如同點在了金佛上一樣,只是叮的一聲,再無其他作用。
兀朮自從被魔主灌注魔氣,重新喚醒靈智以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所以心中極度驚詫,居然一時失了心神。
他一路殺來,不知道有多少所謂的武林高手,死在他的手中,無論對方功力如何雄厚,招式如何厲害,都無法抵擋自己以魔氣御使的長槍,但今天,面前的朱元卻改變了他的認知,居然真的利用身體硬接了他一槍,這叫他如何相信。
朱元可不管對方心中現在怎麼想,他自己都來不及後怕,直接抓住對方驚詫失神的瞬間,一招天應刀勢中最爲快速的碎星斬劈出,數道刀罡猶如清冷星芒電‘射’而出,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瞬間就斬了上去。
兀朮剛剛一槍殺出,體內魔氣大部分都被他用來御使長槍,所以現在正是體內魔氣最爲匱乏之時,外擊的魔氣來不及回援,身體防禦大降。
而朱元的碎星斬瞬息而至,他身上的魔氣不足以完全防禦這破法長刀斬出的星光刀罡,身上頓時被開出了數道不小的口子。
身體被刀罡砍中,兀朮立刻清醒了過來,看着‘胸’前不深不淺的幾道刀口,一時怒極,自己居然一不小心之下,被一個小小的武者給傷害到了,頓時一聲怒吼,四周無數道黑‘色’的魔氣從溶‘洞’的頂部鑽了下來,融匯到他的體內。
這時陵墓的第三層中,原本還在相互廝殺的屍鬼,突然體內跑出一縷縷黑‘色’的魔氣,這些魔氣一出來,就往下面鑽去,然後全部進了溶‘洞’中兀朮的身體。
這些魔氣是他偷偷進來時,爲了牽扯上面的宇文泰,特意放出的,目地就是爲了‘混’‘亂’陵墓中的屍鬼,讓它們自相殘殺,吸引開宇文泰的注意力,這時宇文泰已死,所以兀朮在怒極之下,也將它們全部收回了體內。
雖然每一縷魔氣都不多,但匯合在一起,卻如同一條狂暴的河流,從天而降,灌入他的身體,讓他體內的魔氣,節節攀升。
朱元在一旁自然看得分明,就算現在這樣,對方都已經十分棘手了,還要讓他繼續提升體內魔氣,這簡直是不讓自己活了,所以手中‘玉’衡刀反‘射’似的劈出,想要打斷對方吸納魔氣的行爲。
可是兀朮的身體四周,正魔氣繚繞,將自己完全防禦在魔氣之中,朱元雖然有‘玉’衡刀,可以起到一定的破法作用,但在對方全力防禦之下,這一刀下去,只在魔氣上,砍出了一絲漣漪。
朱元面‘色’凝重,自己剛纔的那一刀雖然沒有使出多少真氣,只求最快,但以‘玉’衡刀破法的能力,只能做到這樣,就不得不讓他心情沉重了。
而且對方吸納的時間越長,體內的魔氣也就會越多,所以朱元沒有時間繼續考慮,只得全力鼓‘蕩’起全身真氣,使出天應刀勢中威力最大的一招——俱滅斬。
俱滅斬出!體內真氣如同江河匯入大海一般,涌進手中的長刀,‘玉’衡刀在朱元渾厚真氣的催動下,發出如同白‘玉’一般瑩潤的光澤,然後隨着真氣涌入得越來越多,這種瑩潤逐漸變成了耀眼,光澤變成了銀芒。
最終,一個彈指之後,朱元猛然將手中的長刀對着兀朮劈下,耀眼的銀芒一下子爆發出來,如同宇宙之中的星辰爆炸,漫天的銀芒一下子將周圍的溶‘洞’照成白晝,銀芒之下,周圍一丈之內,道道黑線在空間內閃現,只要被這些黑線碰觸到的物體,都會在瞬間變成粉末,這就是俱滅斬的威力。
但就是這似乎能毀滅周圍空間的一刀,在遇見那一層厚厚的魔氣時,也猶如砍在了一層柔韌的膠質上,刀罡銀芒之下,黑線分割之間,這層魔氣雖然被一點點分解,破滅,但同時也在消耗着刀罡銀芒。
終於在刀罡即將消耗完畢的時候,朱元破開了魔氣的防禦,將裡面的兀朮‘露’了出來,但此時,只見兀朮乾枯的雙眼中紅芒一閃,周圍空間猛地一震,原本已經磨滅掉的魔氣又重新噴薄而出,將朱元的‘玉’衡刀高高彈起。
然後層層勁力不絕,一道接着一道,魔氣如同‘潮’水一樣重新涌出,將這毀滅一切的俱滅斬消耗殆盡,這是因爲兀朮已經完全吸納了所有魔氣,重新恢復到了全盛時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