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弗拉基米爾的耳邊充斥着媚意無限的嬌笑。
沒錯,殺死弗拉基米爾的是維迦,但讓弗拉基米爾離開血池的,是伊芙琳。
那些信徒的精血極大程度地增強了弗拉基米爾的力量,但也不可避免地帶來了一些駁雜的東西。
比如……伊芙琳的誘惑。
來自伊芙琳的誘惑並沒能阻止信徒們的犧牲,但卻將這種誘惑傳染給了弗拉基米爾——猩紅收割者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信徒居然會通過精血,將魅惑狀態生生地傳給了自己!
血裡有毒!
可惜,弗拉基米爾甚至來不及說出這句話,就被維迦傾瀉而來的黑暗能量撕成了碎片——就像是他在最關鍵時刻背叛自己主人一樣,這個背叛者最終也死於了“背叛”。
“哈哈哈哈——我贏啦!”
血色潮汐退去,維迦回到了地面上,他高高的舉起了手裡的法杖,興奮地宣告着自己的勝利——殺死強大黑魔法師的興奮讓維迦難以自持,甚至塔姆出現後要帶他走的時候,他都拒絕離開。
“我要向整個瓦羅蘭所有人宣佈,這個叫做弗拉基米爾的傢伙死在了我的手裡,我比他更加的強大、更加的邪惡!”
眼見着維迦進入了狂熱的狀態,塔姆二話不說,一口吞了伊芙琳就跑。
這時候犯病誰遭得住啊——雖然有人拖着主力支援,但在這猩紅城堡之中,不及時撤退就很難溜掉了!
當然,在離開之前,塔姆沒有忘了發信號——在塔姆的嘴裡,伊芙琳將羅德事先準備好的信號槍遞了出來,塔姆胖乎乎的手接過信號槍後,朝天一槍,之後才鑽入了某一條看不見的河流之中,離開了這一片狼藉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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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拖着斯維因的羅德在看見了半空中的紫羅蘭之眼標誌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有再搓火球,而是朝着斯維因招了招手。
“你要保護的人已經完蛋了。”
而在看見了那個眼睛的時候,斯維因的心就已經涼了半截——但是擔心是羅德詐自己,他還是很謹慎的打算拖住羅德。
萬一是這傢伙脫身的伎倆呢?
萬一他們其實對付不了弗拉基米爾呢?
怎麼也不能讓他輕輕鬆鬆地離開!
眼見着斯維因又一次拿出了那本秘典,並且有再翻一頁的趨勢,羅德無奈地聳了聳肩,進入了時間蛹化的狀態之後,直接開溜……
就這樣,在意識到羅德輕輕鬆鬆地離開了之後,斯維因只能尷尬地放下了莫雷洛的秘典,遲疑片刻,雖然認爲弗拉基米爾凶多吉少,但他還是命令諾克薩斯帝國第一法師團繼續前進。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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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當見到了代表着任務完成的信號之後,賈克斯也熄滅了瑞格之燈,他朝着狼狽不堪的德萊厄斯兄弟擺了擺手,然後轉身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而本應該追擊的德萊厄斯和德萊文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
沒有意義了。
無論是德萊厄斯還是德萊文,他們都很清楚,這個不知道姓名的人是真正的一代宗師,在面對自己和崔法利中隊的時候,他真真正正地留了手。
面對着這樣的一個敵人,追上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而且,從那個信號來看……那個只知道躲在自己城堡之中的傢伙,八成已經徹底地涼了。
諾克薩斯丟了臉——但不知道爲什麼,德萊厄斯和德萊文莫名的有些慶幸。
或許是因爲……陰溝裡的泰隆和卡特琳娜太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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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盡天明,第二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一個驚人的消息迅速地傳遍了整個不朽堡壘。
“帝國公爵、猩紅城堡的主人、偉大的不朽者、無數貴族們的信仰——弗拉基米爾先生,死在了自己的城堡之中。”
對外,諾克薩斯的官方消息是“刺殺者和被征服地區激進的反對者有關”——但實際上,所有人都明白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這位公爵真的是死於一場簡簡單單的刺殺,那爲什麼猩紅城堡周圍幾乎都被夷爲了平地?
如果這場刺殺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意外,那爲什麼這位猩紅大公的追隨者也忽然不見了蹤影?
雖然當夜參與了行動的所有人都被下達了封口令,別忘了,有一位應該下達封口令的傢伙被千珏的名頭嚇走了——黑色玫瑰的法師們雖然沒有見到戰鬥的具體情況,但並不妨礙他們進行一定程度的腦補。
就算不腦補,我們退一萬步來說,那位蒼白女士被輕易地嚇走,這本身就已經不尋常了!
這一次,認爲是斯維因動手的人成爲了少數——只要會動腦子的人都明白,這不是斯維因的風格,這種事情也不符合斯維因的利益,如果那位猩紅大公真的悄無聲息地死去,那整件事八成和斯維因脫不開關係,可這種大張旗鼓的殺戮、大量貴族的死亡,絕對不是斯維因想要看見的事情。
也就是說……某個勢力真的在諾克薩斯的首都,殺死了一位諾克薩斯的重要人物!
在各方面在這一點上達成了統一之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不,不能說是安靜——這簡直是噤若寒蟬!
天不怕地不怕的諾克薩斯人忽然面對了極端的恐怖,這種強烈的反差他們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去熟悉。 ωωω▲ ttκǎ n▲ 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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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整個不朽堡壘萬馬齊喑的時候,整個行動的執行者終於再次齊聚一堂。
伊芙琳嫌棄地擦拭着身上來自塔姆的口水;塔姆則是快樂地彈着舌頭;格雷夫斯正在痛飲剩下的半瓶酒;還沒有從爆炸中緩過來的崔斯特依舊半死不活;賈克斯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雞蛋,慢條斯理地剝着雞蛋殼……
而作爲最重要的計劃核心人物,姍姍來遲的羅德手裡拎着一坨黃沙。
“這傢伙有點興奮過度了。”羅德解開了時之砂的束縛,露出了其中的維迦,“爲了防止他被諾克薩斯人留下,我不得不採取點強制的措施。”
說話間,維迦直挺挺地被甩在了地上,小小的約德爾法師一躍而起,開始尋找自己的法杖,似乎要給羅德一點小小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