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交通事故笑的滲人必看
可此時不躲的話,這驚馬勢必要撞上竇姑娘的轎子!如果出點什麼意外,那他們回頭怎麼給自家大人交代呀!
竇子涵在轎子裡聽的清楚,她沒有想到來到這時代後,今個還要經歷一場古代的交通事故,這交通事故可是要人命的呀,可現在不允許她多想了,街道上的行人太多,估計推搡之間,擡轎子的那四個衙役都被衝撞的轎子也顛簸了起來。
這四個人左右爲難,如果分出一個人去制服驚馬,那這轎子一個角就沒有人擡轎子了,這轎子勢必要停下來。可這轎子停下來,萬一制不住那驚馬,這放在正中間的轎子和轎子裡面的竇姑娘就首當其衝了。
如果是在現代,面對交通意外,竇子涵可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反應,可在這古代,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反應是最正確的,誰讓她今個是第一遭坐這坑爹的轎子呢?讓她的主動權受到了限制。
現在這個時候,如何避免自己不成爲這樁交通事故的受害者是重中之重,至於這個交通事故到底是人爲還是意外?現在已經容不得她多想了。
這四個衙役這時就算想放下轎子,可被街道上紛亂的人羣推來搡去,就算這時,請竇子涵出來,也難以護衛她的周全。
最鬱悶的是,他們還沒忘記竇子涵是位姑娘,要注意男女之別,自然不能去拉竇子涵的手,或者將她護在懷中,正因爲有這個顧慮,等他們再次想過神來時,情勢已經徹底失去控制了。
一匹棕紅色的馬迎面就到了他們幾人以及轎子的前面,以那驚馬的速度,馬上就要衝撞上來了,這四人心中都大驚,可就算如此,他們這時,也沒有將竇子涵的轎子扔在這街道上,他們自己躲開。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街道一側的人羣中,突然有人扔出兩根繩索,一根套住了這驚馬的頭顱,另一根絆住了這驚馬的腿。
繩索的那一端,握在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手中。
那驚馬還掙扎着繼續向前,身子在原地打轉,男子手中的繩索一個用力,生生地將那驚馬的脖子給緊緊地勒住,直到那驚馬的身子由於窒息,最後終於軟了下來,騰地一聲,臥倒在地。
街道突然之間變得分外的安靜,發生了這等事情,許多路人還不曾回過神來,片刻後,纔有人喊道,是王大人。
先前竇子涵也坐在轎子裡被這突發的一遭給弄懵了,這時,多少也醒過來了,又覺得轎子外邊是如此的安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當下掀開轎簾向外望去。一眼就對上了對面那男人的目光。
是他!說起來,今日製住了這驚馬的人不是別人,算起來也算是竇子涵的老熟人了,正是京城京畿衛指揮使王皓王公子,難怪路上的行人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王皓王公子對上竇子涵的目光,眼神本能地一閃,又馬上恢復了常態,自從荷花會過後,王公子這段時間並不在京城,自然接了皇上另派的任務,出京公幹去了,如今事情有了一個眉目,他今日剛進京城,正打算回府換件衣服,就進宮,卻沒想到在大街上就碰到驚馬的那一幕。
作爲京畿衛指揮使,王皓王公子的身手自然是極好的,他今日回京,倒是真的沒有想到會遇到竇子涵,只是碰到這種狀況,他所作出的正常反應,可當他的目光對上竇子涵的目光時,他有些慶幸自己及時出手了。
說起來,王皓王公子現在對竇子涵的心理是有些複雜的,他也鬧不清自己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憑着直覺,他就是想將這個與衆不同的女子收爲自己所用。
這段日子,不知她身上發生了何事,爲何這等打扮?雖說王皓王公子並不是很熟悉京兆衙門的每個衙役,可這四名衙役身上所穿的服飾他還是認識的,他不知道這位竇姑娘何時竟然與慕容月搭上了線?
說起來京畿衛和京兆衙門這兩個權力機構都是爲了維持京城治安所設立的,可京畿衛主要是通過軍隊對京城的控制,而京兆衙門的職責卻是以治安管理爲主的,兩者有時也會相互打個交道,但更多的時候,兩者基本上是互不干涉的。
竇子涵這時,已經整個冷靜下來了,對這位王皓王公子,她並無太多的惡感,但也沒有多少好感,從前,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那麼,今天這一出,也算是他還了她的人情吧,至於兩人有沒有可能成爲一對夫妻,她直覺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從他說出要娶她做平妻的那一刻,所有的好感都消耗的所剩無幾了,更何況,他與她之間的緣分,也不過就是那一次在秦州府,莫名其妙地救命之恩罷了,就算到了現在,她都不清楚,一個京畿衛指揮使到一個下面的知府衙門扮成盜賊做什麼?
“多謝王大人救命之恩。”竇子涵心念兜轉之間,也覺得在這大街上,衆目睽睽之下,她不搭理王皓王公子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好在她現在是一身男裝,當下款款地下了轎子,上前行了一禮。
順便觀察一下這匹倒地的馬匹因爲什麼受驚,馬的主人又是何人?
“不必多禮。”王皓王公子的表情平淡,面對竇子涵的謝意神情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然後竇子涵就不知道再該說什麼了,兩人之間一時有些靜默,到時旁觀的路人這時全都醒過神來了,嘰嘰喳喳地開始討論起來了。
這時,早有負責京城治安巡街的捕快們趕了過來,這兩人雖然不認識竇子涵,但卻認識擡轎子的四個衙役,然後大家相互打了個招呼,三言兩語就弄清了這起交通事故的一些最主要的情況。
竇子涵覺得,這起交通事故她也只是差點遭受池魚之殃,應該與自己沒有多大關係吧,既然有王皓的人和慕容月的人都介入調查了,她還是回崔家吃飯得了,這個時候,她可是真的覺得自己餓了,在裴家的時候,那宴席也是中看不中吃,最鬱悶的是,還發生了那等事情,一直折騰到現在。
想到這裡,她就開口道;“王大人,你我之間的救命之恩,也算一筆勾銷了,這裡也沒有我能夠幫的忙,子涵就先回崔府了。”
王皓王公子聞言,突地轉過身來,深深地盯着竇子涵,片刻後,才深沉地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與我劃清界限?”
“額,大人說錯了,你我本來就不是很熟悉的人,又何來劃清界限一說?”
“那姑娘最好記住,我王皓是不會放棄的。”這句話,王皓王公子說的時候,低下了頭,幾乎是切近她的耳邊說的,說完之後,也不等她的反應,就轉身對那擡轎子的四個衙役道:“路上小心點,早點送竇姑娘回崔府。”
“是,大人。”四個衙役雖然不知竇子涵與這位京畿衛指揮使大人到底是何關係,看起來,應該是認識的,但他們只需執行自己的任務就成,其他的夜輪不到他們來管。
不會放棄?竇子涵在心中冷嗤一聲,她知道在這個時代,女子不擁有什麼自主權,但男子也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尤其是在自己的婚事上,她多少還有點主動權。真不知這位王公子王大人到底對她抱着怎樣的心思。
重新上了轎子之後,晃悠晃悠,終於在夕陽徹底告別最後一絲晚霞時回到了崔家。
崔家的門房看到她回來了,馬上飛一般地向內院去傳消息,等竇子涵回到崔老祖宗的院子時,卻發現崔家的女眷都到齊了。
“吆!子涵,你怎一個人回來了,你四表姐呢?難不成真的被關進了大牢?”崔二夫人一見竇子涵,馬上幸災樂禍地道。
崔大夫人作爲母親,關心的自然是崔四姑娘,其實,根據竇子涵對裴十五姑娘的驗屍結果,如果竇子涵講情的話,崔四姑娘完全可以免除牢獄之災,不過嘛,慕容月既然沒有着力提這個事情,竇子涵也不是當聖母的料,也懶得提。
可竇子涵不願意提,崔大夫人豈會放過她,還不等她坐定,也不搭理崔二夫人說的話,馬上就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子涵,慕容大人怎麼說,你表姐那麼小的膽子,又與裴十五姑娘無冤無仇,又怎麼會去殺人呢?好孩子,只要能忙你四表姐洗脫殺人的罪名,你想要什麼,舅母都幫你辦到。”
“大舅母這說的是什麼話,四表姐的事情又不是子涵能做主的,不過,只要找出真兇來,就可以還四表姐一個清白。”竇子涵一臉爲難的樣子。
“真兇?我說大嫂呀,這真兇要是找不到,難不成要關我們四丫頭一輩子不成?前面都死了四個了,也沒找出兇手什麼影子,對了,子涵,慕容大人到底找你說的什麼事?”崔二夫人又不甘寂寞地道,今日,她並沒有去裴家,所知道的事情自然是不清不楚的,也只是聽了一些風聲,崔老祖宗和崔大夫人回府之後,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大肆宣傳,崔二夫人現在這個樣子,純粹是來看熱鬧的了。
當然,崔二夫人對竇子涵的一舉一動都很關注,不過她現在是越發看不懂竇子涵了,甚至在心中腹誹竇子涵在外邊跑來跑去,可就算如此,她心中原本打的主意仍沒有放棄,崔三公子那晚被李三公子暴打了一頓之後,經過這段日子養傷,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下牀沒什麼問題了。
崔二夫人就想着用什麼法子早點將兩人的事情弄成既定事實,要是再遲一些,這丫頭的婚事定了下來,到時就來不及了。至於崔四姑娘嗎?從前,崔四姑娘沒少幫着崔大夫人擠兌崔二夫人,對崔四姑娘坐不坐牢,殺不殺人,她其實並不是很關心,只是在心中幸災樂禍罷了。
“二舅母,您既然知道慕容大人找我,那有些事情自然不能隨意亂說,至於四表姐,我相信過不了幾天,她一定會回家的。”這點竇子涵倒是沒有說錯,如果真的再過兩個多月沒有找到兇手,那這位崔家表姐的婚期可是已經定了,她只想讓崔四姑娘受點罪,可沒想着讓崔四姑娘牢底坐穿。更何況,崔大夫人還有自己名義的大舅父,一定不會放任自己嫡親的女兒在牢中受苦,一定會想個法子,將崔四姑娘從牢中撈出來的。所以,不管從哪一方面來看,崔四姑娘都不會在牢中待很久的。
當然,竇子涵沒有絕對的把握,慕容月就一定能抓到兇手,就算她參與了這個案子,也未必有這個把握,就算在現代,如此高科技的破案手段下,還會留下許多懸案,更別說這個時代了,現在只能指望慕容月那邊給力一些,能發現新的線索。
“二舅母這也不是擔心四丫頭嗎!”崔二夫人被竇子涵這麼一搶白,有些訕訕地道。
竇子涵這時,肚子餓的都打鼓了,實在不想與崔大夫人和崔二夫人再打口水戰,當下撲到崔老祖宗懷中道:“外祖母,子涵這一下午都沒吃一口飯菜,現在餓的實在受不了了。”
“阿如,快讓廚房準備點飯菜送到表姑娘房中去。”崔老祖宗對任媽媽道。
崔老祖宗說完,又開口道:“子涵丫頭今個也累了一天了,就讓她吃過飯後,好好休息,至於四丫頭的事情,我們要從長計議纔是。”
崔老祖宗既然下逐客令了,崔大夫人看從竇子涵這裡得不到什麼新的消息,打算另外再想辦法,當下打算回去,等崔大公子和崔國公回府後,再另行商量,也就不再在崔老祖宗的房中逗留。
崔二夫人一看,沒有什麼熱鬧看了,自然也帶着自己院子裡的人打道回自個院子了,至於崔三夫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時,也沒有多言,也告退了。
崔老祖宗房中閒雜人都退了出去,崔老祖宗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示意竇子涵趕快回房用餐,有些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她現在也看出來了,竇子涵不是那種用普通的規則約束的姑娘家,既是如此,她又能多說什麼呢?更主要的是,今日從平西王府傳回來的消息,好像自家妹妹的身子拖不了幾天了。
可是子涵丫頭的身世,一直要瞞着她嗎?崔老祖宗也是滿心的爲難,哎!還有子涵丫頭的婚事,先前,說要從今年參加考試的舉子中選出可靠的人選來,可現在也沒有什麼結果,至於裴家,李家的提親,也不知是個什麼結果。
竇子涵也看出崔老祖宗的心情有些不好,本打算回房,卻停下腳步問道:“外祖母,您心中有事?”
“哦,沒什麼事,丫頭就不要操心了!”崔老祖宗擠出一抹笑,心中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竇子涵看到崔老祖宗並不願意多言,也就沒有繼續追問,回房之後,雖然肚子餓的咕咕叫,可看到飯菜,她心中卻沒有多少食慾,用了不多幾口,梳洗過後,就上了牀,準備休息!
話說李老祖宗在心中已經有了打算,特意透了口風給琴兒,讓她傳話給李三公子,結果李三公子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就像變成了猴子一樣,一言不發,在牀上翻起了跟頭,反正他那樣子實在有些慘不忍睹呀!,披頭散髮,還穿着不整齊的僧袍,還做出如此詭異的作用,也不理會琴兒和小四見狀,面上驚悚的表情。
李三公子這翻了許多下之後,並沒有馬上恢復正常,又像個傻子一樣,停下來,盤腿坐在牀上,從僧袍裡面拿出竇子涵當初遺落在留園湖水中的那隻繡鞋,嘿嘿地笑了起來,這一笑,還沒完沒了了,這笑聲一會高,一會低,一會急促,一會緩慢,這麼聽下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這下,更是嚇着了琴兒和小四,兩個人就直愣愣地看着李三公子坐在牀上,嘿嘿地笑。
這笑聲,實在有些滲人呀!三公子不會是魔怔了吧!
小四實在看不下去了,大着膽子上前,在李三公子頭上拍了一下道:“公子,求求您別這樣笑了,要是您再這樣笑下去,可是會嚇死人的,可憐可憐小四我和琴兒姑娘的小心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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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柳絮碼字的時候,怎麼覺得王皓王公子這名字怎這麼熟呢,最後纔想起,不是有個運動員叫王皓嗎,呵呵!
另外,關於慕容月本文的醬油黨,他的故事請看柳絮的舊文《你丫搶婚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