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才能詐死呢?
君梓琳琢磨着接下來的事情,昨晚章睿苑前來找茬,她應該將計就計的。
真是白白一個好機會被搞砸了,而當時她實在是太氣,原主曾經的痛苦沒有發泄口,卻被反咬一口。君梓琳自然氣不過。但卻遺失了這麼好的機會。
當即君梓琳打算去弄一點詐死的藥,身爲法醫,這種藥她知道怎麼提煉。何況經過秘室那一夜,她的記憶能夠做到細如牛毛般地呈現出來。並且沒有半分難度。這正該好好利用。
把小蝶叫來,問了手頭的銀子。
君梓琳打算先去買點中草藥,在這個世界西藥還沒有出現。原是想揀些便宜的先從簡單的做起。
誰知道小蝶居然有五十兩紋銀。
也不知道她打哪弄的,直接在榻下面挖了一個坑埋了進去。挖出銀子時,那上面還帶着新鮮的泥土。
君梓琳訝住了。
五十兩銀子,能買好多藥草呀!
這下子好了,君梓琳當場便帶着小蝶出門,順便給倆人換幾套新衣裳。
“小姐,這可是奴婢……”
小蝶就知道,小姐拿到銀子之後會大手大腳。這可是她暗中藏了許多年的呀。這是她們的救命銀啊!
君梓琳一句話堵住她,“傻丫頭,花了這銀子,以後會財源滾滾地進來。千金散盡還復來,你懂不懂?!”
說罷她抓着小蝶就朝外走。誰知,到了院門口迎面來了一道黑影。兩人頓時煞住腳。
“好一個千金散盡還復來!妙語!”
一道溫潤雅緻的男音傳來,君梓琳擡頭,赫然看到來者是四皇子。
小蝶見小姐不動,連忙帶着小姐施禮。
“免禮吧。”四皇子絕美俊顏,笑若春風,他伸手親自將君梓琳扶起來。
之前聽小蝶說四皇子前來,而今他居然到了內宅來,還是到了這破落院。君梓琳直接問道,“四皇子是來這裡做什麼?”
“咳咳,不得無禮!”
然而在四皇子的身後久未露面的傅丞相,拈着一撮美髯走過來,對君梓琳輕呵,對道,“琳兒,四皇子難得偷閒來看你,你要懂些規矩纔是。還有,既然你的癡傻之症好了許多,那從此之後便搬離這所小院吧,去擁梨院!”
君梓琳一聽這話,再看四皇子對着這破落院子探頭探腦的樣子。她明白了,傅柏修這是害怕別人說他虐待君梓琳,這才忙不迭地讓她搬離這個院子。
而從前的君梓琳,她所受的那些苦,莫非就算了麼?
不,偏不算!
君梓琳當下打定主意,讓傅柏修好好丟一下人!
她揚起笑臉,對四皇子說道,“總在這外面站着,怪累的。四皇子不如進院來談,梓琳正好泌了茶水,不知您是否願意品飲呢?”
“咳,四殿下還是去前院吧!”
果真傅柏修立即上前來阻攔。
君梓琳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四皇子,那眼神中很希望他進來坐客。
“嗯,那好吧。便品一品君大小姐的茶水。走吧!”
四皇子點頭,大步邁入院子,他一邊走一邊欣賞着這座院子。當看到荒蕪的雜草,以及地上的路不時冒出幾塊土痾垃咯得腳底生疼。漸漸地四皇子蹙起了眉頭,略有所思地朝傅柏修看去。
傅丞相裝作在看風景,躲過了這份探測的視線。
待拾階而上,看到年久失修,坑坑窪窪的臺階後,他眉心蹙了下。但是進了門後,那門內所擺放的歪歪扭扭的破爛傢俱,尤其是旁邊的廳室內還有一個缺了腿兒的矮小桌時,四皇子簡直皺緊了眉頭。
扭頭便看到根本沒有擺放任何屏風遮擋,更是沒有半粒簾珠的內室。而內室內的那薄薄的木板牀榻,以及那睡了數年破舊褪色的錦被……四皇子修長瑩潤的指僵住,眉心終於皺成了一團。
他不禁朝傅柏修看去,直指着這裡,不明所以地問道,“傅相國你、你就是給君大小姐住這種地方的?”
“哪裡哪裡。”傅柏修老臉通紅,那四方白皙的麪皮上火燎火燎的。他掀起眼眸偷掃了眼旁邊敢給他難堪的君梓琳,飛快向四皇子解釋道,“老臣只是請琳兒她在這裡稍稍逛一逛,這不來接她回去麼。”
一說罷,傅柏修卻是一陣失悔。
他該拼死也要攔住四皇子的,他怎麼會領四皇子來此呢,他真是老糊塗了。
四皇子指着內室的錦被,“那這裡是無人居睡了?可是卻收拾得如此乾淨。”
“呃,是給一些犯了錯的下人居住的。”傅柏修連連解釋。
君梓琳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並不說半語。
小蝶麻利而熟絡地取了茶具來,擺到桌上,還順手抄起在衣袖上撕下來的抹布,抹了抹那掉漆桌上的幾點茶液,向四皇子行了禮,“四殿下喝茶,這是我們這裡最好的茶水了。小姐說等以後買一些好的來,再招呼殿下。”
“混賬!”
四皇子還未說話,傅柏修已怒得翹起鬍鬚,喝罵一句,讓小蝶滾到一邊去。
此刻四皇子也瞧清楚了,看來君梓琳便是那‘犯了錯之人’。
“傅相國,你可知道這所丞相府的來歷?”四皇子擡眼睨着面前的丞相大人,語調溫潤地問道。
然而傅柏修卻是沉了臉,抱拳道,“老臣自是知道的。”
“知道便好。”
四皇子站起身來,對那缺了一塊的茶杯,卻是連看都沒看。他起得身來,對傅柏修問道,“今日本皇子帶君梓琳出去,丞相可答應?”
傅柏修似乎受驚了,連連告罪,“老臣怎敢不答應?琳兒她一向是癡傻的,這一次痊癒了那是天大的好事……”
“既如此,你便莫要再說了!”
四皇子拂袖止道,扭頭看向君梓琳,“君大小姐,陪本皇子去府內走一遭吧。”
前腳四皇子與君梓琳及其丫鬟剛走。傅柏修便將姚管家找了來,把人狠狠地呵斥一頓,末了還給了十大棍,最後纔出了心口的惡氣。
回到書房,傅柏修現任夫人姚氏趕了來,她穿着錦緞蜜餞色團蝶煙霧裙梳着,綰髮斜插金玉簪,一路扭腰擺首地身段自有一股風流,進了老爺的書房。很不甘地埋怨道,“老爺怎麼把管家給打了?他可有做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