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兒,你今日究竟在做甚麼!就爲了那場流言蜚語?!”
在宜蘊院,姚氏面色嚴肅,恨鐵不成鋼地對傅綾萃質問道,“得不償失!反而打掃驚蛇!你以爲你這樣做,君梓琳那邊不知道是你指使的麼?”
“爲娘我在這內宅,侍候抱琴院那幫人這許多日,好不容易使他們放鬆警惕,現在全被你給毀了!”
一連番姚氏話吐出來,對傅綾萃狠狠責備。
“孃親,以後女兒會注意的,再不這般失敗!”傅綾萃垂眸,乖乖巧巧地認錯。
姚氏搖頭,她瞭解自己女兒,“萃兒,我知道你心裡一定不像你嘴上說的這樣。你一定認爲你還能做得更好,下次必定能夠成功對不對?告訴你,下次你再打掃驚蛇,莫怪以後你的事,我都不幫!”
如今內宅之中,傅老夫人雖然去了,但是姚氏卻知道老爺一直耿耿於懷害死傅老夫人的那虎頭面具男子。
雖然此人已死,但老爺所在的並不僅僅是這個下賤這輩,而是此人背後的勢力。
相爺母親,竟然死在這種人手上,老爺內心的怒火,姚氏一清二楚。
所以她不讓傅雅柔輕舉妄動。
可是今日她看清楚,自己的女兒不安分。
“孃親,我怎麼會心口不一呢?我心裡正也是這樣想的,正是我考慮不到,纔會造成現在的災禍。以後但凡我有想法,必定會先請示您的!”傅雅柔嘴上說得輕鬆容易,內心另有其他打算。
姚氏輕輕鬆鬆地戳穿她,接話說道,“你近來與元玉辭來往密切。別忘記了她的父親那元庶常可是要頂替你的父親,幾乎成爲左相!你最好心裡有數,免得令你父親失望,知道嗎。”
“是。”
姚氏做事穩紮穩打,這麼多年她掌控着內宅,即使是老夫人在世,也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尤其是君梓琳在相府的這麼些年,一直都相安無事。
雖然君梓琳身份特殊,雖然君梓琳是傻的。可照樣被姚氏處理得悄無聲息。
但她知道傅綾萃做事太急,太沉不住氣。
這點,必須改。
要有耐心,才能稱得上好的獵人。
安撫下姚氏,傅綾萃狀若無事地送母親離開。
當姚氏一走,她當場大怒,下人端上來的新鮮水果,俱被她撫掃在地。
居然讓傅雅柔給跑了,都怪君梓琳這個礙事的,她不死,真的不行!
傅綾萃深吸口氣,小臉卻氣到煞白扭曲。
心腹盼翠忙趕回來稟報,“小姐,奴婢方纔剛收到消息,君梓琳回相府了,已經到達了抱琴院。”
“哦?”傅綾萃聽後,美眸多了幾分意味不明之色。
“這次雖然君梓琳和傅雅柔都沒逃過,但卻也搭進小姐您的名聲去,實在得不償失。”盼翠很是遺憾地說道,轉而話鋒一利,說道,“小姐,咱們不能忍這口氣,須得給君梓琳一點教訓才成!”
‘我也知道,可你剛纔沒聽見我娘說麼。再若惹禍,她便不管我了。’傅綾萃搖搖頭,有些嘆息地說道。
而她的心腹丫鬟卻輕鬆一笑討好地說道,“夫人不讓小姐您動手,奴婢卻是能做自己的主。不如接下來的事就交予奴婢去做?”
傅綾萃只神秘一笑,卻不吱聲。
丫鬟見她的模樣,心裡自然有數。
繼而丫鬟走上前,低聲告道,“那莊園之內本就有一處湖。之前傅雅柔他們跳進湖水裡面暫避,躲過一截。不過暗小姐您足智多謀,提前預料,奴婢已經提前將藥粉撒向那湖水之中,只要跳下湖水的,都無一例外身上粘了那藥粉。”
“只要在一盞茶的功夫內不去洗淨,藥粉必會泌入血液。”盼翠笑了笑,聲音懶洋洋地染着得意,“小姐那接下來,便讓那血……給君梓琳她們點教訓吧!”
傅綾萃毫不在意,揮揮手,“自都隨你。本小姐累了,歇息。”
“是。”
盼翠點頭,隨後正欲退下辦事。傅綾萃突然回身,質問,“元嬤嬤呢?”
“似乎在抱琴院侍候吧,小姐要找她?”
傅綾萃半閉上眼睛,沉默了半晌沒有迴應,繼而她嫣紅的脣角動了動,揚起燦爛的笑容,“讓元嬤嬤去做這件事。”
“小姐真是聰明。”盼翠讚了聲,隨後應命退下。
傅綾萃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角的笑意卻依然未去,喃喃着說道,“君梓琳,傅雅柔,你們上當了呢,呵呵,接下來也讓本小姐瞧出精彩好戲罷!”
抱琴院內,君梓琳準備多時的說辭,並平衡心情。誰料周燼居然沒在。
下人說王爺回來過,但是因公事又離開,晚上可能不回來用飯。
君梓琳覺得自己今天鬧的這事,傳遍了帝都,也許是皇上找周燼麻煩了。又仔細問了問下人,說並沒聖旨。是王爺的人前來稟報,之後王爺才離開的。
“哦,那可能真的是公事。”
君梓琳點頭確定了,之前周燼爲找什麼大夫,說走就走,他手頭丟下的那些事必定已經擱置。
現在他是要加班加點,才能把之前擱置的事務完成。
入了屋子,君梓琳擡頭看見嬤嬤堆中的那燕娘夫人。這是周燼請回來的人,現在成爲一個不起眼的嬤嬤,也不知那男人背後究竟有何用意。
把燕孃的事情放一邊,君梓琳去看傅雅柔。
本來她想因莊園的事安撫傅雅柔的,卻不料自己竟被表姐安慰了。千白守在旁邊,被傅雅柔再三提起機警聰明兼身手了得。
君梓琳禁不住打量面前的千白,這個女子是周燼親自選來的。
之後傅雅柔將蒼玉宸的決定道出,“琳兒,我覺得蒼公子的決定是正確的。所以我想等他,不再去莊園相見,也不必再有這番麻煩。”
“嗯嗯。”
君梓琳模糊地應聲,贊同她的決定,事後將千白叫出來。
兩人單獨呆在屋內,君梓琳看着面前的千白,開口忍着喉嚨痛,問了幾個問題。
“娘娘放心,奴婢死也會守護小姐的。”千白麪無表情說道,她甚至沒在將“死”這件事放在心上。
“記得你今日所說的話。”君梓琳頷首,心放進肚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