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冰冷刺骨,縱然魂天意有所準備,但是卻仍然打了個哆嗦。他他試着活動了一下身子,這才慢慢的朝前面鳧水而去。
河水並不如想象中的深,魂天意的頭露出水面的時候,腳下剛剛能夠得着河底。只是河水下面滿是淤泥,魂天意也不敢嘗試一下。
該死的,希望不會出什麼亂子。
雖然大牛和魂天意現在還沒遇到什麼危險,但是魂天意對祭古村周圍的情況卻多少知道一些,這條河被稱爲妖河,並且被作爲祭古村的三道防護屏障之一,絕對不會如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大牛首先到達了河邊,他一面解下身上的揹包,一面衝魂天意叫道:“小子,行不行?”
魂天意沒有回答他,但是卻用行動來表達出自己並不比大牛差。
大牛伸出手來,將游到河邊的魂天意拉上岸來,兩人在原地休息了一會,這纔開始檢查揹包裡的裝備是不是浸水了。
武修民提供的揹包質量十分可靠,不但外面是用防水材料做成的,而且裡面的空間各不想通。大牛檢查自己的武器,而魂天意則檢查自己事先準備好的符咒。
這些東西要到達祭古村才能使用的,如果在這裡被水泡壞了,到祭古村可沒有代替的東西。
但是在檢查東西的時候,卻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魂天意發現了那個不知道用什麼材料鑄成的令牌。
一連串的事件之後,魂天意早就將這個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的東西給忘記了,如果不是這次檢查裝備,恐怕自己到現在還想不出來。
和在夷峰的時候相比,令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本令牌黑黝黝的毫不起眼,只有用手摸才能察覺得出令牌的不平凡。但是現在的令牌,居然改變了自己的顏色,它一面是火紅色的,另一面卻是淡藍色。
魂天意用手觸摸了一下火紅色的表面,發現令牌竟然變得滾燙。他估計,上面的溫度足足有五六十度。
“這東西……”魂天意暗暗納悶,他將令牌翻過來,再用手一摸,果然發現淺藍色的那一面,變得冰冷無比。
“陰陽令?”魂天意皺着眉頭,他注意到藍色和紅色交接的地方,隱隱約約刻着一行小字,小字散發着紅藍相間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裡看起來格外詭異。
魂天意思索了一會,仍然不得其解。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個被稱爲陰陽令的令牌,絕對跟祭古村有所聯繫,不然的話,它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
但是現在可沒有時間來研究這個,魂天意再次將陰陽令收了起來。這次魂天意留了個心眼,他並沒有將陰陽令放在包裹的最深處,反而將之安置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魂天意的直覺認爲,這東西一定和進入祭古村有什麼關係。
“小子,”大牛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你最好過來看看。”
他的聲音充滿着凝重,魂天意將揹包綁好,扭頭去看,他發現大牛蹲在一株黑黝黝的樹木前面,他的背影微微顫動着,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魂天意走過去,他走過去一看,發現大牛雙手持着一件東西,他定睛一看,發現這東西居然是一支步槍。
而且這支步槍自己很熟悉。這是大牛扔給武修民使用的那支突擊步槍。
“這東西,是武鎮長用的。”大牛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顯示出了自己內心的不平靜。
在這一路上,魂天意已經徹底的明白,大牛這個人的性子就猶如他的名字一樣,耿直而認死理。雖然他有點暴虐,但是對武修民卻是特別的忠心,就算是武修民曾經在深淵邊緣拋棄過大牛,他也毫不在意。
這裡毒蟲猛獸衆多,並且稀奇古怪的事情層出不窮。有時候槍支雖然並不管用,但是在某些時候,槍支還是具有一定的威懾力的。因此,在決定前往祭古村的時候,魂天意並沒有阻止波哥和汪慶攜帶手槍。
但是爲什麼武修民卻將這賴以保命的東西給丟掉了呢?
大牛嘩啦一聲,將槍栓拉起。他檢查了一下,道:“槍支沒有任何問題,彈藥也很充足。甚至連外表也沒有受到損害。”大牛的聲音越往後,越覺得不對勁。
“槍桿上是不是有其他的東西,比如毒物什麼的?”魂天意問。
“沒有。沒有任何問題,與其說是武鎮長丟在這的,倒不如說是他故意仍在這的。但是……”大牛說到這,沒有說出去。如果真是他故意仍的,大牛實在是弄不明白爲什麼武鎮長會將槍支丟在這裡。
“如果是武鎮長自己扔掉的,那說明他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我覺得你的擔心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大牛將步槍背了起來,他已經恢復了正常:“走吧!哼,我對這個祭古村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不管如何,發現這麼一支槍支,總比沒有的好。這也說明武修民和汪慶也曾經來到過這裡,雖然仍然沒有找到他們,但是起碼知道他們暫時還沒有危險。
只是再往後,就沒有武修民留下的記號了,彷彿他們已經確定自己並不會追過來。
從找到槍支的地方開始,大牛使用了自己的追蹤的技巧。不可否認,大牛對於這一行是十分的精通。在漆黑的夜裡,大牛不但能從枝葉折斷的痕跡上判斷出武修民和汪慶走過的痕跡,甚至能推測出對方離開了多少時間。更有甚者,大牛還找到了一些別的線索。
“這裡似乎是一條小路。”大牛對魂天意說,“在一天之內,起碼有七個人經過了這裡。其中有五個是在一小時之內出現的,但是卻仍然有兩個甚至三個人,在更早的時候經過了這裡。”
魂天意暗暗計算了一下,如果大牛說的沒錯,波哥,武修民,汪慶,還有那兩個冒牌的魂天意和大牛,正好五個人。時間上也大概能吻合。但是更早出現的那兩個人又是誰呢?
大牛畢竟不是神仙,他能從蛛絲馬跡上判斷出來曾經有人經過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說他還能判斷出是哪兩個人,那簡直就是神仙了。
難道是他?魂天意腦海中出現了一個頭戴帽子的年輕人。但是另外一個人是誰?是他的同夥嗎?
魂天意拿出羅盤,再次判斷了一下方向。羅盤上的指針緩緩的轉動了兩下,然後停止了下來。
“從這裡到祭古村,最多還有一公里。但是在進入祭古村之前,得先經過虛無空間。”魂天意暗暗的想。虛無空間他也沒有經歷過。相傳這是守護祭古村的最後一條屏障,既然如此,其中肯定十分兇險。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波哥和汪慶在不知不覺中一頭鑽進虛無空間。
就在魂天意猶豫不決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大牛猛然間一個翻身,與此同時,“砰!”的一聲,清脆的槍響迴盪在整個漆黑的山林之中。
魂天意還沒反應過來,大牛便在地上攀爬了幾下,他將整個身子隱藏在一顆大樹後面,破口大罵。
“他奶奶的!這裡有人!”
魂天意愣住了,直到第二顆子彈貼着自己的頭皮飛過來的時候,他才醒悟過來,他飛快的鑽進叢林之中,藉着枝葉的掩護,暫時安全了下來。
對面傳來一聲叫罵:“該死的!沒打中!汪慶,快移位!”
這個聲音自己無比熟悉,赫然就是自己一直追蹤着的波哥!
大牛咬牙切齒的罵道:“他媽的!是呂白波那小子!”他嘩啦一聲拉響了槍栓,喝道:“他媽的!想在這裡丟掉我們?老子弄死你!”
魂天意嚇得魂飛魄散,他猛的打了個滾,一顆突擊步槍的子彈立刻打在自己剛纔躲藏的地方。他大叫道:“大牛!你他媽的瘋了?”
大牛有什麼樣的本事,自己這一陣子也親眼看到了,如果和大牛對陣的話,死的那個人,絕對是自己!
大牛喝道:“混蛋!老子差點被你的人給一槍打死!”他再次拉響了槍栓,但是對面又是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打在了大牛躲避的大樹上。
大牛不敢亂動了,他雖然厲害,但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對方使用的雖然是警員制式的手槍,但是在這個射程之內,也具有很大的殺傷力。
魂天意叫道:“波哥!是我!魂天意!”
這一定是誤會!他奶奶的,呂白波這小子!等會一定要好好的揍他一頓,竟然敢不分青紅皁白的就開槍!
但是迴應魂天意的又是一顆子彈。
魂天意腦中靈光一閃,他大叫道:“大牛!你忘了和我們照面的那兩個人了嗎?如果有另外一個魂天意和大牛,那他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或者說,還有另外一個波哥和汪慶?
大牛罵道:“你他媽趕緊給我弄清楚!不然的話,老子要把他們兩個全都殺了!”
魂天意絲毫不懷疑大牛的話,他將自己的身子伏在地上,厲聲喝道:“呂白波!汪慶!他媽的,給我回話!”
對面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波哥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魂天意?老子殺的就是你!”
伴隨着波哥的聲音,又是一顆子彈飛了過來。法醫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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