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哥被汪慶提出的這個建議驚呆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汪慶,他忽然發現,這個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小夥子,在這一刻變得是如此的陌生。
他想殺了魂天意。汪慶想殺了魂天意。
“汪慶你瘋了嗎?我們是警察!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我沒瘋。頭,這裡不是我們熟悉的那個世界,也不會有人遵守我們那的法律。我只是想,如果現在不下手,將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汪慶嘴裡說着,他將砍刀拿出來,然後狠狠的朝魂天意抓着的繩子上砍了下去。
白光閃過,緊繃的繩子被汪慶一刀兩斷,餘下的繩子打着轉飛快的朝懸崖的方向滑了下去。
波哥驚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汪慶說動手就動手,他猛地撲了過去,堪堪抓住了正在往下滑的繩子。繩子往下滑帶來的慣性將波哥朝懸崖的方向帶了過去,波哥的雙腳亂蹬,企圖將自己的速度降低下來,不然的話,不但他抓不住繩子的尾巴,魂天意往下墜帶來的慣性甚至會將他也給跌落下去。到時候兩人全都沒命。
阿諾在汪慶砍斷繩子的那一剎那便朝汪慶撲了過來,但是汪慶飛起一腳,將阿諾踢飛。他冷笑道:“頭,放手吧!我們一起去救書瑤。魂天意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波哥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終於在自己墜落懸崖之前將自己的身子給固定住。他睜着充滿血絲的雙眼,勃然大怒。
“汪慶!你個混蛋!回去之後,我要控告你蓄意謀殺!”
“頭,我這樣做,完全是爲了我們好。魂天意,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魂天意了。”
“汪慶也不是我認識的汪慶了!”波哥緊緊的抓着繩子的末端,因爲用力過度,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他艱難的站起來,然後將繩子一段一段的往上拉。
汪慶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淡淡的道:“頭,放手吧。我們離開這,我們去救伊書瑤好不好?”
波哥沒有理會他,他背對着汪慶,繼續將魂天意往上面拉。
“汪慶,這件事,在我們離開祭古村之前我不會提起。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既然已經做下了,又何必去後悔呢?”汪慶冷笑了一聲,他對着波哥,舉起了手中的砍刀。
魂天意並沒有墜落下去。事實上,他僅僅只墜落了十幾米陡然停了下來。墜落產生的慣性差點將他的腰給勒斷。他悶哼了一聲,然後感覺到一股向上的力氣正在將自己往上拉。
魂天意驚魂未定,他朝上面吼道:“波哥!”
聲音吼叫出去,隱隱傳來一陣迴音。但是上面卻沒有任何回答。只是忽然間,向上拉的繩子卻停止了。
魂天意不知道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顯然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面前的峭壁上生滿了鬼源草。鬼源草猶如一根根從巖壁中探出來的標槍,對準了魂天意。魂天意奮力的搖晃了幾下,把自己朝巖壁的方向蕩了過去。
一連好幾次,魂天意才抓住了一根凸起的鬼源草。他擔心上面再次出現問題,便將繩索在一根鬼源草上面連續纏繞了好幾圈。這樣的話,即使繩索再次往下掉,自己也不會被當場摔死了。
忙完了這一切,魂天意才驚魂普定,他活動了一下被凍得發麻的四肢,開始考慮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不管如何,留在這裡不是辦法,但是現在就爬上去也不是一個好主意,誰知道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自己爬到一半繩子再忽然斷掉,那可沒人能救得了自己。
魂天意隱隱感覺到上面發生的事情跟汪慶有很大的關係。但是他想來想去,都想不出汪慶到底有什麼理由要害死自己。根據自己的推測,他有可能是妖河複製出來的,除了自己,沒人能幫助他脫離妖河。
等等,如果是那個帶走伊書瑤的年輕人呢?如果是他的話,他又能許諾給汪慶什麼承諾呢?
魂天意想到這有點後悔,他不應該如此輕率的就決定一個人下來。最起碼也要提醒一下波哥或者阿諾。
陰冷的山風將魂天意吹的打了個哆嗦,他試探着喊了幾句,但是上面沒有任何迴應。也不知道是不是波哥沒有聽到。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後苦笑了一聲。
周圍倒不是沒有落腳的地方,那些猶如標槍一樣從巖壁中刺出來的鬼源草密密麻麻,他幾乎可以站在上面跳舞。當然魂天意現在是沒有心情跳舞的,可是這些鬼源草可以讓他暫時休息一下,不至於讓他一直吊在半空中。
魂天意仰頭看着上面,霧氣遮擋了他的視線,讓他看不到上面的任何情況。然後他將視線轉移到了巖壁上。他在做最壞的打算,如果繩索不能用了,就只能攀巖上去了。但是他很鬱悶的發現,整個巖壁被這凜冽的山風吹的光滑如鏡,一點借力的地方都沒有。他不得不打消了這個想法。
希望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吧!魂天意心想。就算汪慶是一個不穩定因素,但是波哥和阿諾卻是可以依靠的。自己還不算是陷入絕境。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將目光放在了鬼源草的上面,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採摘鬼源草。不管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總有波哥去解決的。自己還是來完成自己的任務好了。
但是當魂天意決定要採摘鬼源草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了有個地方不太對勁。
整片山壁上密密麻麻的都生長着黑白相間的鬼源草,但是在他左側不遠處,卻是一片灰褐色的岩石。那片岩石被霧氣籠罩起來,若隱若現。如果不是魂天意眼神尖銳,還看不到其中的玄機。
鬼源草是一種侵略性很強的生物。它們的生長要求很低,所以只要是出現鬼源草的地方,大多數都會成爲鬼源草的天下,其他的植物一概不會在它們的地盤上活下來。魂天意很清楚鬼源草的這個習性,所以纔會對那片凸起的岩石感興趣。
他將繩子綁在一支粗壯的鬼源草上面,免得被風颳的不知去向。然後踩着堅硬的猶如石柱一樣的鬼源草朝那個方向艱難的攀爬過去。他很小心,因爲這裡的風實在是太大了,而自己的手腳又因爲寒冷而變得有點麻木。
隨着他慢慢的接近,那個灰褐色的凸起將全貌映入了魂天意的眼中。這東西四四方方,大約兩米見方。它猶如一個澆築在峭壁上的平臺。看起來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魂天意心中暗暗驚駭,這……這東西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出自人工。自然界絕對不會產生如此規則的正方形。
更主要的是,這個石臺上沒有長滿鬼源草,本身就說明了這是使用特殊材料製造的。因爲如果是普通的石塊,早就長滿了肆虐的鬼源草。
在這裡發現這麼一個東西,魂天意不知道應該是高興還是苦惱。他猶豫了一下,踩着鬼源草的枝幹上面來到了平臺邊緣。他伸出一隻腳試探了一下,發現平臺堅固的很。於是便一步邁了上去。
誰會在這種地方修建一個平臺呢?這個平臺的作用又是做什麼的?
魂天意胡亂猜測着,不過這個地方倒是蠻寬敞的。他活動了一下自己那被凍得麻木的手腳。然後腦袋忽然轉不動了。
他在自己的身後看到了一扇門。一扇修建在懸崖峭壁上的門。
魂天意的興趣一下子提了起來,祭古村中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縱然是生活在這裡的村民,也不完全的瞭解祭古村。而鬼源草生長的地方更是祭古村村民的禁地,這扇門應該就連祭古村的人都不清楚。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墜落下來,恐怕他還發現不了這個地方。
魂天意走上前去,這扇門大概兩米多高,周圍雕刻着一些簡單的花紋。兩個門扇之間,還有一道小手指粗的門縫。順着門縫往裡看去,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
這扇門整個都是石頭鑄成的,從石頭的紋路上看,這扇門跟懸崖上的石塊材質有所不同。所以也沒有被鬼源草那恐怖的繁殖能力佔據。魂天意認爲,這扇門安排在這裡,是有意的對鬼源草做了防備的工作。
或許,自己還真能在這裡找到什麼秘密,但關鍵是,自己該如何打開這扇門呢?
魂天意用匕首左敲敲,右砸砸。無論從聲音和手感上,這扇門的厚度起碼也有三十多公分。魂天意皺了皺眉頭,如果是超過三十公分的石門,基本上就不是人們正常開啓的門,因爲那太過於沉重了。一般來說,這種門都有自己的機關。
對,肯定有機關。魂天意一邊想着,一邊仔細的在周圍搜尋起來,這個平臺佔地面積原本就不大,魂天意很快就找到了可疑的地方。
那是在兩扇門下面,一個令牌狀的凹形印記。
可是這個印記,爲什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呢?魂天意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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