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容器是人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東西,無論是液態,固態,甚至是氣態,都能用容器來承裝。但是卻從來都沒有人意識到,人的身體,其實也是一個容器。
當然,人類身體的容器,容納的並非是非常物質,而是一種現代科學依然無法解釋的事情,那就是人的靈魂。
人的靈魂是一種腦電波一樣的存在這是早就經過了科學驗證的,但是也僅僅只限於此。沒人能弄明白腦電波是以什麼爲載體存留在人的大腦之中。
在很久以前,就有術士專門研究靈魂,比如茅山術士,比如送屍官。這些職業的存在並非僅僅只限於畫符抓鬼,因爲鬼魂也就是腦電波。它們沒有實體,但是卻能影響到現在人的生活。所以用現在的話來說,這些術士就是一羣科學家一樣的存在——腦電波方面的科學家。
人類的記憶大部分都保存在靈魂之中,而魂天意要做的則很簡單,他要將周圍散碎的靈魂體給重新聚集起來,然後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這在行內成爲招魂術,對於魂天意來說,招魂術對他來說並非是多麼難以使用。
汪慶則是又激動,又覺得不可思議。儘管他對魂天意的手段很瞭解了,但是招魂術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像電影中的那些情節了。汪慶的腦海中甚至出現了一個畫面:魂天意身穿道袍,手拿桃木劍,正在手舞足蹈的在那跳大神。
“你需要成爲靈魂碎片的載體,也就是說,我需要將這些靈魂碎片全都灌注到你的大腦之中,你的靈魂會將這些外來的靈魂容納,當然,它們殘餘的思想,也會成爲你的思想。這些靈魂碎片大部分都沒有自己的意識,無法對你的本心構成威脅。你不必擔心安全方面的問題。只是……”
魂天意頓了頓,繼續道:“只是過程可能會有一些痛苦。不過事後卻對你有很大的幫助。”
痛苦?汪慶立刻警惕了起來,自從認識魂天意以來,他還從來都沒從魂天意口中聽到過這兩個字。哪怕是他們在祭古村的時候被魎羣圍攻,渾身是傷,魂天意也從來都沒說過半句痛苦之類的話,這個冷冰冰的傢伙,現在居然說出了‘有點痛苦’這樣的話?
汪慶眨巴着眼睛:“真的只是‘有點’嗎?”
魂天意點點頭,一本正經的道:“對。有點痛苦。不過刑警們意志力都很堅定,應該能承受下來。並且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有莫大的好處,要知道,人的靈魂在成年之後,幾乎就沒有機會再增長了,這也對人有了很大的侷限性。靈魂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你有機會吸收掉這些靈魂碎片,應該感謝我。”
汪慶有點心動了,儘管他對那所謂的‘有點痛苦’仍然心有餘悸,但是魂天意卻從來都沒騙過他。靈魂碎片應該能給自己帶來很大的好處。他魂天意不就是在祭古村中得到了無本,然後才逐漸強大起來的嗎?
以前的魂天意縱然懂得很多,也知道怎麼制服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汪慶一直認爲,如果拋開了那些他不懂的事情,真刀真槍的跟人打,汪慶自信自己絕對不會比魂天意差,畢竟自己是受到了專業訓練的人。可是從剛纔看來,那個身穿黑衣的傢伙一招就將自己給制服,反而是魂天意出手,才把自己給救了下來。
這實在是讓汪慶自尊心受到了打擊,不知道什麼時候,魂天意居然變得如此厲害了。這應該就是無本的存在讓魂天意的靈魂再次壯大起來。
既然這次有機會壯大自己的靈魂,汪慶十分的心動,好看的小說:。
“我真的能從其中找到線索,並且還能將自己變得更強嗎?”汪慶最後問了一句。
“真的可以。”魂天意回答。
“那好!”汪慶道:“我就來做這個容器!”
魂天意鬆了口氣,不再去看汪慶了。但是汪慶心裡卻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然從魂天意的眼神中發現了一絲得逞的笑容,這讓他沒來由的慌亂起來。
“小哥肯定是不會害我的,大不了就是讓我吃點苦頭罷了。”汪慶心裡自我安慰着,自己堂堂一個刑警,難道還會害怕吃苦頭嗎?
魂天意將別墅的大廳簡單的打掃了一下,然後拿出羅盤,在屋子中挑選出來了一個角落。他站在原地,衝汪慶吩咐道:“去把所有的窗戶和門都關上,把窗簾拉好。”
汪慶有點不明所以,但是卻仍然照着魂天意的吩咐去做了。劉清揚也不知道在這個屋子中做過什麼,窗簾都是那種加厚的,並且可以阻擋陽光的那一種。雖然現在外面已經是白天了,但是當窗簾全都拉上後,整個屋子全變成了漆黑一片。
汪慶想去打開電燈,但是卻被魂天意給阻攔住了。
“不要開燈。”漆黑的房間內,只有從邊角處透露出外面的一絲微光,但是這點光芒很快就被汪慶給封死了。
黑暗之中,一盞慘綠色的光芒忽然間亮了起來。魂天意將那盞招魂燈給點燃了。綠色的燈光照着他的臉龐,給汪慶帶來一種鬼氣森森的感覺。
魂天意道:“你過來,坐在這裡。”
汪慶走到魂天意指定的位置,他盤膝坐在地上,道:“只是坐着就好了嗎?”
“沒有我的允許,你最好不要說話。”他一邊說着,一邊將招魂燈傾斜下來,裡面那淅淅瀝瀝的燈油灑落在地上。魂天意用燈油在汪慶身邊繞了一個圈,然後纔將招魂燈放在了汪慶的面前。
汪慶不明所以,但是卻很明智的沒有說話。魂天意滿意的點點頭,他走到汪慶身後,雙手咒訣一掐,一股淡綠色的火焰剎那間將汪慶周圍的燈油給點燃了。
綠色的火焰光環將汪慶全都包圍起來,汪慶起初吃了一驚,因爲火焰距離他的身子實在是太近了,他擔心被火焰給灼傷。但是他隨即發現這綠色的火焰居然是冰冷的。
魂天意說道:“別擔心。招魂燈的火焰只對沒有載體的靈魂有作用。你的靈魂有**保護,不用擔心會被燒傷靈魂。”
汪慶稍微放了點心,其實他很想開口問問,但是想到魂天意的囑咐,他還是沒說出話來。
綠色的火焰無色無味,甚至連煙霧也沒有。魂天意靜靜的站在原地,當火焰燃燒到最旺盛的時候,他從懷中拿出那個碟子一樣的東西放在了汪慶的面前,然後對汪慶微微點了點頭。
“綠焰可以過濾掉靈魂碎片中的雜質,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但是萬事不能絕對,對方手上肯定有大量的靈魂,這些靈魂很難保證會不會出現一種類似野魂一樣的東西。彌覆碟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如果你承受不住痛苦,你就拿起彌覆碟,但是如果你那樣做的話,雖然你的安全可以保證,彌覆碟卻也會將那些靈魂碎片全都吸收進去,那樣的話,你不但無法得到靈魂碎片帶給你的好處,我們想要的消息也將會失去。所以我不希望你使用這東西。”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個黑色的小碟子,汪慶乾嚥了一口唾沫,他點點頭,臉上露出一股堅毅的神色,示意自己絕對不會讓輕易的放棄。
魂天意看到汪慶臉上的表情,鬆了口氣,他相信汪慶的承受能力,也相信汪慶的心理素質,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挑選汪慶過來這裡,其他書友正在看:。
周圍的氣溫忽然間降了下來,雖然自己的身邊有一圈火焰在燃燒着,但是卻無法給汪慶帶來任何暖意。汪慶瞪大了眼睛朝前面看着,在黑暗中,他彷彿看到了一條條黑色的絲線緩緩的從窗戶外面滲進來,那些黑絲不斷的變換着形狀,朝着屋子中唯一的光源飄了過來。
魂天意緩緩的將桃木劍拿在手中,靈魂碎片的數量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麼多的靈魂碎片凝聚在這棟別墅周圍,很容易出現野魂這樣的東西,桃木劍是古大師留下來的東西,威力很大,有這東西在,也不用擔心野魂會怎樣。
原本汪慶根本就看不到黑色的絲狀物,但是他畢竟坐在招魂燈的燈油燃燒成的火焰裡面。受到火焰的影響,他竟然也看到這些黑色的絲狀物了。這些東西從外面飄進來,目標赫然就是自己,這讓他忍不住頭皮發麻。
第一縷絲線穿透綠焰,發出一聲“嗤嗤”的聲響,黑色的絲線經過綠焰的燒灼,劇烈的顫抖着,但是被裡面那盞招魂燈所吸引,綠焰還是朝前面飄過去。魂天意緊張的站在汪慶身邊,他將手伸進招魂燈裡面,然後燈油全部抹在了自己的雙手上面。
當第一縷黑絲完全通過綠焰的時候,魂天意猛然間伸出右手,強行抓住了那褸變小了很多的黑色絲線。
那是經過綠焰淨化過的靈魂碎片。這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曾經擁有過的記憶,這種原本就不能被普通人所能觀察到的東西,竟然被魂天意給抓在了手中。
黑色的絲線經過綠焰的燒灼,已經變得暗淡了許多,雖然仍然是黑色的,但是給人帶來的感覺卻像是半透明的。不像外面的黑色絲線,黑色的氣息十分濃重,像是包圍在一抹黑色的霧氣中。
那黑色的絲線不斷的在魂天意手中掙扎,但是魂天意卻沒有絲毫猶豫,他隨手將被抓在手中的絲線揉成一個黑色的圓球,然後飛快的在招魂燈的燈油裡一滾,徑直塞進了汪慶的嘴巴之中。
魂天意的速度飛快,汪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的嘴裡忽然間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團冰冷的,軟綿綿的東西,無色無味,但是上面散發出來的寒氣卻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寒氣進入嘴裡,不但沒有順着食道往下走,反而朝汪慶的大腦上蔓延了過去。寒氣經過他的鼻子,經過他的耳朵,再經過他的雙眼。那股寒氣所到之處,效果立刻顯現出來。
如果現在額可以選擇的話,汪慶會立刻選擇去死。而且他會在死之前,狠狠的痛扁一頓魂天意。
但是這個想法剛剛在他腦海中出現了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不是汪慶不放棄了這個想法,而是他實在是沒多餘的空閒去想這些不相干的事情了,他必須全力以赴,將這疼痛給忍受下來。
靈魂是人的根本,是萬萬不能產生意外的,但是因爲魂天意的原因,汪慶的靈魂正在遭受外來的侵襲。
那種疼痛不是**上的疼痛,平心而論,就算是老虎凳辣椒水之類的東西,也未必能讓汪慶屈服。但是這次卻不一樣,這次的疼痛,是靈魂上帶來的衝擊。
現在給汪慶帶來的感覺,就像是有一柄尖銳的錐子,在他腦海中攪來攪去。他感覺到自己的腦漿都要被弄成了一團漿糊,而自己卻無能爲力,只能強行忍着這份痛苦。
在劇痛之下,他甚至連神智都無法保持下去了。連放在他面前的彌覆碟也記不起來。
其實就算是能記起來,汪慶也不可能有力氣做出這樣的動作來了。他現在哆哆嗦嗦,甚至連坐穩都辦不到了。
魂天意喝道:“這纔是第一塊碎片!堅持住!”: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