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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婉容並沒有在這裡。
她抱着小冥狼,站在那快要崩塌的門前,淚水忍不住又涌上了眼眶了。
“媽——”
她忍不住展開喉嚨,大聲的叫了一聲。
有路人經過,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她。
就是沒人迴應她。
如果媽媽真的遭受不測,她絕對不能原諒自己。
天又開始下着雨了。
她沒有避雨。
親媽失蹤,老公又失聯……
她感覺自己真是充滿了黴運,只想雨水能把自己的黴運沖刷而去。
在巷子那邊,匆匆走來一個撐着黑色大雨傘的男人。
他穿着青色的長褂,在飄灑的雨水中行走着,彷彿一幅油畫……
這男人看到麥小麥黴運任何遮擋站在雨水中,像黑曜石一樣的黑眸,掠上一抹心痛。
腳步加速,快步上前,走到她的面前,把雨傘舉到她的頭頂上,柔聲的說,“寶寶,下雨了,回家吧,會着涼的。”
麥小麥擡起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的眼睛,看着他,像迷路的小孩子,很孤獨無助地叫了一聲,“林先生——”
聽到她這聲可憐兮兮的呼喚,林玄子覺得自己的心像被浸溼進水裡一樣,溼漉漉得都像泛淚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你溼溼的黑髮,“對不起,我來遲了,讓你淋雨了!”
這一聲的溫柔和關切,讓麥小麥差點抑制不住,想要撲進他的懷裡面,訴說自己的害怕和彷徨了。
但她還是忍住。
因爲她知道,他又不是喬楚天。
自己是不適宜在他的懷裡哭的。
她只有默默地點頭,挪動腳步,往展家的方向走。
林玄子在她身旁打傘。
傘基本在她的頭頂上遮擋着了,而他,大半個身子被淋在雨下,短短的頭髮都溼了。
不過,他並不介意。
此時,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能爲她遮風擋雨,不用她着涼無助。
麥小麥摟着小冥狼,默默地低頭走着,並沒有注意到他淋雨。
她不說話,林玄子也沒有說。
兩人在雨絲之中慢慢地走着……
氣氛有點沉悶。
林玄子的心,除了心痛她,也是愉悅的。
他喜歡這種能爲她打傘的感覺。
如果她願意,他就算淋一輩子的雨,都想要爲她打傘。
“媽媽,他們的傘那麼大,爲什麼叔叔還要淋雨呀?”
前面走過一對母子。
那在母親傘下的小男孩,很不解地眨着眼詢問。
“因爲愛呀——”
母親溫柔地摸着兒子的頭說,“就好像媽媽不怕淋雨,也不讓你淋雨一樣。”
“那叔叔一定像媽媽愛我一樣愛着那個阿姨了。”
小男孩點頭說。
聽見這說話聲,麥小麥方驚覺,側臉擡頭看林玄子。
發覺他的頭髮和長褂全部都淋溼了,那把足夠遮擋兩個人的大黑傘,基本在她的頭上。
林玄子也剛好看着她。
兩人的目光對上。
他的黑眸像溫柔的海,想要把她吞噬一般,讓她的心一慌,急忙把目光避開,把傘推過他那邊說,“林先生,你不要老遮我,你淋雨也是會着涼的。”
“沒關係,我是男人,也是個高明的醫生,小着涼還奈何不了我。”
林玄子柔柔的說,“你不用心痛我。”
麥小麥的臉微微的紅了紅,“我沒有心痛你,只是愧對你。”
“那你不用愧對,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林玄子淡笑,手上的傘,依然是向她這邊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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