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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媽媽和喬楚天通完電話後,那牽掛着老公的心,稍微的安了下來,覺得自己多疑了。
喬楚天則睡不着了,安靜地聆聽着麥小麥的呼吸聲。
如果有人問,這個世上最動聽的,最讓他安寧的聲音是什麼,他一定會回答是麥小麥熟睡的呼吸聲。
其實,她熟睡的時候,的確有輕微的鼻鼾聲。
不過,卻不令人討厭,對他來說,反而是幸福的催眠曲。
他是要聽着這催眠曲過一輩子的。
麥小麥睡了五個多小時,總算醒了過來。
如果不是心有牽掛的話,她是能睡幾十個小時的。
她一睜眼,就猛地坐了起身,揉揉朦朧的雙眼,緊張的問喬楚天,“我爸醒了嗎?他每發生事情吧。”
“剛纔醒了一下,很快又睡着了。阿比斯說沒事,你放心。”
喬楚天摟了摟她的腰說,“你別過於擔心。”
“嗯。”
麥小麥有點無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剛纔在睡夢,夢見我爸去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有刀片在心上割着一樣難受,真的好怕。”
“老婆——”
喬楚天心痛地擁緊了她,“不會有事的,大家都不會有事的,你要安心!否則,你累垮了,我們大家該怎麼辦纔好?”
他真想幫她扛起所有的彷徨和不安,讓她可以輕鬆。
可是不能。
他只能和她一起,感同身受。
“嗯,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麥小麥看着他那爲自己擔心的臉,“我是一定要陪你一起到老的,怎麼能那麼快有事?”
“我也是。”
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那心,也在同一頻率跳動。
“我去看一下我爸。”
麥小麥抓了抓頭髮,下了牀。
“我陪你一起。”
喬楚天拉着她說。
麥小麥帶着他來到了旁邊的重症監護病房。
“麥子,你可以進去看看伯父了。”
阿比斯剛給麥爸爸檢查出來,微笑地看着她說,“情況恢復得很不錯,你可以放心。”
“他醒來會痛嗎?”
麥小麥看着裡面臉色蒼白地躺着的老爸,緊張的問。
阿比斯笑了笑,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你還犯傻了呢,手術後,怎麼可能會不痛?不痛可是很危險的事情。”
麥小麥的耳根紅了紅,爲自己問了這樣子一個小白問題而羞愧。
她也是很清楚知道,傷後就算用了神仙藥,那種復原的過程,都必須是痛的。
只因爲對方是自己的老爸,好盼望不會痛就好。
她讓喬楚天在外面等着,自己穿了防菌衣進去。
剛好,麥爸爸醒了過來。
看見了女兒,眼神複雜地閃爍了一下,又閉上眼睛。
一滴渾濁的眼淚從他的眼角落下來。
麥小麥心一痛,急忙用紙巾給他擦淚。
“爸,很痛嗎?”
麥小麥伸手握住麥爸爸那放在被單外的手,心痛的問。
爸爸的手,以前是那麼的寬厚溫暖,拉着她逐漸的長大。
現在,這雙手卻佈滿了老人斑,變得乾瘦很多,也微微的冰涼。
麥爸爸的手,在她的手心裡,微微的顫動了一下,最後,睜開眼睛,愧疚的對她說,“小麥,爸真對不起你,不配做你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