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驢和巴次仁相當狠了,這哥倆全打出拳頭,還輪流攻擊,全對準了喇嘛的鼻子。
都說鼻子嘴巴這一塊是人類的一個禁三角,極容易受重傷,但他倆不在乎這些,而喇嘛就慘了。
我聽到連續砰砰砰幾聲,喇嘛被打得連連後退,本來是屋裡走出去的,現在不得不退回屋子裡去。
我隨後跟了進去,發現喇嘛沒機會還手,戰鬥就結束了。
喇嘛躺在地上,臉上血糊糊一片。我走過去看看,他昏迷了。
鐵驢和巴次仁一點內疚的心思都沒有,還立刻有下一步行動,他倆都扒着喇嘛的衣服,巴次仁更是把喇嘛帶着的金佛珠都奪下來踹到兜裡。
等衣服被他倆拿到手裡後,我們比對一下。這衣服特別的肥,要是按照體型分配的話,應該讓給巴次仁穿。
我趁空又打量下這個屋子,這裡有牀也有一個簡陋的書櫃,估計是休息的地方。
巴次仁穿好衣服後,跟我和鐵驢商量了一下。他的意思,我們就在這不走了,想辦法在引幾個喇嘛過來,把我們的衣服都換一換。
我和鐵驢贊同,我又琢磨接下來怎麼引其他喇嘛過來。巴次仁比我腦筋轉的快,他一擺手說我和鐵驢只打配合就好。
他湊到門口,把門打開,先探個腦袋往外看看。
之前也說了,這個神廟分上中下三層,每一層的房子都依懸崖而建,並排一條直線,在房間外還有一個兩米多寬的走廊。
這時整個走廊都沒人,巴次仁就又把腦袋縮回來,嗚哇嗚哇的掐着聲調和聲量,斷續的叫起來。
鐵驢挨在巴次仁的旁邊,拿出一副警惕小心的架勢,默默聽着外面動靜。
我本來也想湊到他倆身邊,問題是,門口沒有那麼大的地方,我也不想跟他們擠,只好退幾步,在他們後面等着。
大約過了三五分鐘,外面有動靜了,有急着往這邊趕來的腳步聲。
鐵驢和巴次仁臉上都掛上壞笑,鐵驢還做了一個動作,那意思有魚上鉤了。
我品着這個腳步,能感覺出來,只來了一個人。這一刻我也一點壓力沒有,想想看,我們仨個人,對付一個還不輕鬆麼
我們默默等待,來的人也真是太實在了,估計他也沒料到,這海撥四千多米高的神廟裡會進來敵人。
他直接衝到屋子裡來的,鐵驢和巴次仁又配合一把,一起動手。而且這哥倆又用了之前的那個損招兒,打人專打臉。
我又聽到砰砰砰幾聲,剛來的喇嘛簡直跟狂風中搖擺的一個樹枝一樣,被打得來回晃悠,最後撲通一聲倒地後,也實打實暈了過去。
鐵驢和巴次仁連停歇都沒有,又跟強盜一樣,對着喇嘛穿的衣服扒了起來。
我本來有個概念,這神廟裡的喇嘛都有錢,看着剛暈的喇嘛,這猜測更加被驗證了。
這喇嘛也帶着金佛珠,手上還帶着金鎦子。
巴次仁再次強盜了一回,把金飾品全收入囊中。其實我和鐵驢也想要,但考慮到,這次行動都是由巴次仁出資的,我們就沒張這個口。
等把這個喇嘛的衣服扒下來,沒等分配給誰穿時,門口又傳來腳步聲了。
我們仨互相看了看,我心說挺好,又來一條魚,省着巴次仁費嗓子了。
他倆還是老規矩,又躲在門口。不過門外的腳步聲好奇怪,走的很穩,最後就停在門外面不進來了。
我們全一愣,而且總不能這麼跟他耗下去吧。鐵驢對巴次仁使眼色,巴次仁想了想,又伸出一隻手去,對着外面擺了擺,那意思讓門外那位快進來。
而就在巴次仁把手縮回來時,嗖的一下,一個黑影竄到屋子裡來。
冷不丁門口被他擋住,我看不太清,只知道這人是個瘦子。我放下心,因爲在自己印象中,瘦子都不咋厲害。
鐵驢和巴次仁也沒怎麼緊張,又要輪拳頭,打瘦喇嘛的鼻子。
但我們都大意了,瘦喇嘛可不是白給的,他先避過鐵驢和巴次仁的聯合拳,又對着鐵驢狠狠踹了一腳。
要我說這哪是什麼腳分明是一個強力的打樁機,鐵驢連連後退,足足靠在牆壁上才停下來,在靠牆壁的瞬間還傳來咔的一聲響。
鐵驢一下沒脾氣了,一邊翻白眼,一邊慢慢的往下滑坐。這期間瘦喇嘛又對巴次仁下手,不過有一個奇怪的現象,他看巴次仁稍微頓了一下。
這是一種猶豫的表現,估計跟巴次仁曾經來過神廟有關,甚至他跟瘦喇嘛有過一面之緣也說不定。
但等瘦喇嘛執意下手時,卻一點留意的架勢都沒有。
砰砰兩聲,巴次仁捱了兩腳,同樣退後幾步,又倒着摔到地上。
巴次仁多大的身板,最後雙腿朝上的撅成一個球了,我很擔心,不知道這赤臉漢子是死是活了。
但我沒時間去查看鐵驢和巴次仁的傷勢,因爲瘦喇嘛又往我身邊大步走過來。
我腰間帶着左輪槍呢,本來鐵驢也帶着獵槍,但現在鐵驢都這德行了,哪有機會用獵槍
要是情況允許下,我也不想用左輪槍,因爲槍聲太大,會引起整個神廟的警惕。現在我沒法考慮這個因素了。
我也飛快往後退着,一伸手把槍摸了出來。
我對準瘦喇嘛,這就要狠狠扣扳機,但瘦喇嘛的爆發力太恐怖了,他猛地提速,跟鬼魅一樣湊到我身邊。
他又來一記飛腳,竟把我的槍踢飛了。
我傻眼了,瘦喇嘛又對我肩膀踹了一下,我難以形容這一刻的感受,就覺得肩膀要碎了一樣,疼的直鑽心。
我還被這股力道帶的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瘦喇嘛又往前走了一步,哼了一聲,擡腳對準我的臉踩了下去。
我明白了,他看到兩個同伴的臉都血糊糊的,想用同樣的法子折磨我。問題是我又不是主謀,一直旁觀而已,爲啥該受這種懲罰
我沒法較真這個,尤其看着他腳快落下來了,我急中生智的忍痛把腦袋往旁邊避去。
瘦喇嘛的腳最終踩在地板上,我聽到很強的砰的一聲,震的我耳膜都嗡嗡的。
瘦喇嘛又擡起腳,對我臉瞄準,狠狠踩了下去。
我又不得不一挪腦袋,他的腳再次踩在地板上。
我也看出來了,瘦喇嘛一定練過,他的腿勁真大,這兩下實打實的踩完,地板竟轟的一下,往下凹了一塊,最後還裂出好大一個口子。
說白了,這房子的地面漏了。
瘦喇嘛似乎打定主意要貓耍耗子了,非得踩到我的臉,他又擡腳。
我特別悲觀,因爲自己這麼躺着是完全被動的,能躲過兩下,不代表能一直挪腦袋躲下去。
我不知道咋辦的好了,突然間,瘦喇嘛啊了一聲,整個人還一個踉蹌。
我愣了,尤其看他有種半身不遂的意思。瘦喇嘛帶着一股憤怒,嘰裡咕嚕幾句。
他說的藏語,我完全聽不懂,不過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急忙趁空反擊。
我猛地起身,雙手拽着喇嘛的衣領,把他往地上拽。
瘦喇嘛身子疼的沒啥勁了,我一拽之下就成功了,瘦喇嘛身子一軟,咚的倒在地上。
他想伸腿踢我,但腿就是抖着,擡不起來。
我把他完全翻過來,坐在他腰上,這是擒拿的一個招數,能限制對方活動自由。
我又一撂他上衣,想知道他剛纔那種怪異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看他後背上有一個紅點,再具體看,應該是脊椎上的。
我心說難道他被什麼人暗算了,這紅點就是暗算後留下的證明反正瘦喇嘛都快昏迷了,也沒啥反抗了。
我就壯着膽子把他身上的袍子扒了,又伸手往紅點上摸去。
當剛碰到紅點時,我感覺到一絲冷意,我心裡咯噔一下,想到了一個可能,這裡面可能有針。
我又壓一壓紅點周圍,試着讓針露出一截來,但這時候,又出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