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字很有可能不是最終的答案。”我想了一下手指指着那個不字冷靜的說:“請碟仙的時候是陰陽兩隔,請來的碟仙不能說話,只能以碟子畫箭頭所指字的方式來回答問問題的人。元邵安問的什麼問題我們不知道,但是他問問題的答案肯定沒有脫離這個‘不’字。”
沒有任何的線索,只憑藉着這一個字來讓我們猜測死者生前所問的問題的確有着莫大的難度。
我們三個絞盡腦汁的去想元邵安很有可能問的問題,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有一點兒結果。最後我們暫且跳過了‘不’這個字,開始琢磨起不字後面的那個字。
“死?”趙繼佑看了一眼那張紙上面的字,微微一怔之下說:“元邵安之後問碟仙問題的是查小薰,查小薰問的什麼問題換回來的答案會是一個‘死’字?”
我和江冰緊緊注視着那個死字很長的一段時間,腦海裡不斷的閃現出關於查小薰的資料。
查小薰是許迎珊的大學同學,而且倆人的關係極其要好。從資料裡面看,查小薰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品德堪憂的好學生,無論是在學生還是老師的眼裡查小薰都成功的獲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評。
我們不明白這樣一個各個方面都能用優秀來形容的人,會問出什麼樣的問題,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則是……死。
“手機視頻裡面,方興爲打開煤氣管自殺之前看着的人是查小薰,也說出了一個‘你’字,意思應該是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江冰雙手抱着肩站起身來來回在宿舍內走動着說:“而查小薰問的問題卻又和‘死’字有關,這期間到底有着什麼聯繫?如果是查小薰做出了什麼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那麼到最後自殺的人也包括了她啊。”
“文榮移交給我們的資料上標明的很清楚。案發之後文榮就帶人走訪了學校裡其他的老師以及個別的學生,從他們嘴裡得到的答案很是一致。四名老師出事兒前表現的都很正常,沒有一點反常的現象。”我翻找出一疊資料一邊翻看一邊說着。
江冰抿嘴說:“請碟仙的事情應該是方興爲在7月15的時候臨時興起的,不明白的是其餘三名老師怎麼也和方興爲一起胡鬧?招靈遊戲在民間是有些奇特,但是其中好歹也有風險,他們不可能不清楚。”
“元邵安在進入安永村小學之前就和方興爲是好友,所以方興爲請碟仙應該有和元邵安商量過。也就是說元邵安很有可能是默認了請碟仙的行爲,但是想要將請碟仙完美的進行下去就必須要兩男兩女,兩男有了顯著就只剩下倆女了……難道這就是方興爲找到查小薰和許迎珊的原因?”
趙繼佑邊說邊瞪大了眼睛,眼裡閃現出匪夷所思。
我靜靜的聽着趙繼佑和江冰的猜測,心裡慢慢的開始明朗了起來。
“方興爲找查小薰和許迎珊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想要湊個人數。”我摸出一根菸點菸放在嘴角繼續說:“但是……查小薰和許迎珊爲什麼會答應?他們都是老師,而且還都是大學生接受過高等教育,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種事情?不僅是這兩個女老師,方興爲和元邵安也一樣。他們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可能會去輕易的相信民間的傳聞?”
“請碟仙的最終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趙繼佑沉吟了一下說:“查小薰和許迎珊之所以答應方興爲的要求,我想原因很簡單。就是……她們也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答案。”
趙繼佑說的我之前也想過,主要的問題是查小薰和許迎珊爲什麼會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民間傳聞?
從方興爲在網上搜索關於請碟仙的資料來看,至少可以證明她們之前是不知道請碟仙是否有用的。所以這也是問題的所在。
一羣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並且他們的職業還是老師。
這樣的一羣人怎麼可能會相信民間傳聞的招靈遊戲?
一系列的線索所指又讓我們陷入了低谷之中,我們三個人一直在宿舍裡面翻看着四名死者的資料以及現場所發現的證物。
四名死者遺留下的遺物被我們暫且擱置了下來。
這種漫無目的的翻找一直持續到黑夜,最終卻以沒有任何的線索而放棄。
晚上的十一點多鐘我們徹底的放下手頭的工作進入了短暫的休息當中。
睡在死者的房間裡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不過好在四名死者之前並不是在這裡出的事,這種害怕也沒有持續多久。外加上有着趙繼佑和江冰這兩位道家的人在我也沒有什麼好怕。
或許是換了個地方休息有些不習慣,早上的五點鐘我就晃晃悠悠的醒來。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趙繼佑也醒了過來。
和趙繼佑認識這麼長時間我還真沒有看到過趙繼佑睡覺的模樣,他好像永遠都比我起的要早。
就在我要忍不住調侃他幾句的時候趙繼佑卻是突然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突如其來的嚴肅讓我有些搞不明白狀況,趙繼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衝我指了指窗外示意我聽。
我揉了揉睡意朦朧的雙眼坐起身來仔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現在不過是五點多鐘的時間,外面的天還沒有徹底亮起來,可是外面不遠處卻引起了一陣陣的騷動。
我和趙繼佑慌忙的穿好衣服朝着門外走,想必江冰睡的很輕,這麼細小的動靜也驚動了她,我們剛出門就碰到從隔壁房裡出來的江冰。
我們三相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朝着宿舍外跑去。
跑出宿舍樓外面的聲音更加的響亮,還時不時傳來一些村民的驚呼聲。
現在這個時間除非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如若不然的話肯定不會引來這麼多村民的騷動。
聲音是從學校後面的位置傳來的,我們三個一同朝着學校外跑去,在即將離開學校的時候卻碰到了滿臉冷汗的楊子平。
楊子平看到我們微微一怔,然後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江冰看着楊子平忍不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子平眼神有些飄忽,像是不想告訴我們一樣。
他繞不過我們的堅持面色爲難的看了一眼遠處,然後嘆口氣說:“這事兒我原本沒打算驚動你們的,可是你們卻醒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皺着眉尋問道。
楊子平搖了搖頭說:“我也是剛剛接到電話,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村裡面的人說好像是有人在萬年嶺上發現了人屍體的骸骨……”
“人屍體的骸骨?!”江冰瞪大了眼,然後面色冷淡的說:“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早說?還打算隱瞞下去?”
楊子平連忙擺手說:“你們是來調查四名老師死亡事情的,你們也知道村裡面的人多數都迷信,我怕他們……”
“我們是警察,出現這樣的事情不是小事。警察插手的話村民的迷信自然是不攻自破。”我深吸一口氣衝着楊子平說:“帶我們過去看看。”
楊子平嘆息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帶着我們朝着學校後面走去。
萬年嶺上雖然沒有太多的植物樹木,但是也有不少碎石雜草,路是不怎麼好走的,特別是在這種天還沒有完全亮的情況下。
但是楊子平好像對這裡比較熟悉,帶我們走的路並沒有太多的石塊,走起來也是較爲平穩。
出事兒的地方是萬年嶺學校後面的斜坡,果然和楊子平說的一樣有人在斜坡上挖出了一具人屍體的骸骨。
斜坡的位置已經有了很多的村民,他們始終保持着距離那個斜坡有三米的距離。
這些村民一個個面色恐慌,眼裡充滿了驚悚,有的一些婦女甚至還哭了出來。
楊子平嘆了口氣衝着我們指了指說:“這些村民都被萬年嶺上的傳聞嚇壞了,在萬年嶺上碰到點兒事情就會情不自禁的向着傳聞上想。”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掃視了一眼斜坡。
斜坡的位置被人挖出一個約莫一個人大的坑,在坑的旁邊扔着一個鐵鍬以及一隻已經死了的花貓和一具保存較爲完整的人體枯骨。
“給文榮打電話讓他帶人過來。”我衝着一旁的江冰輕聲道。
江冰點了點頭掏出手機開始撥打文榮的電話。
這個時候我看到安永村的村長也慢慢的從人羣裡面走了出來,村長在看到我們的時候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他安慰着鄉親們說不要害怕,現在這件事情警察已經接手。
村長畢竟是爲官三十多年的人,村子裡面的人對於村長的話堅信不疑。村長的話音剛落下人羣的騷動就明顯的小了很多。
“是誰發現這具骸骨的?”我掃視了一眼人羣,指了指旁邊的那具骸骨輕聲詢問道。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