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平忙前忙後的組織着孩子以及家長,儘量的讓得他們排好隊。
現在的安永村小學可以說是相當的熱鬧,教學樓前有着施工隊在重修教學樓。
操場上有着很大學生和家長在拉着孩子在給孩子們準備做體檢,楊子平忙得焦頭爛額,汗流浹背。
我們來到這裡就是想要調查安永村小學的,所以也沒有理由在這無動於衷。我們三人跟隨着村長一起組織着那羣孩子與家長,儘量的讓他們排好隊。
楊子平也發現了我們的到來,他衝我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這般忙碌一直到中午的十一點鐘才稍微停歇下來。
楊子平特地去村裡面的小商店買回來了一大箱的水,他將水遞給我們笑着道:“還真多虧了你們,要不然還指不定忙到什麼時候。”
我喝了一口水抹了抹額頭上留下的汗水微笑着說:“都是應該的。”
楊子平頗爲細心,在我擦汗的時候他看到了我微微腫起來的臉頰,疑惑的問我臉怎麼回事兒。
我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讓人打了一拳,只好無奈的用不合理的要求搪塞着楊子平:“沒什麼,就是不下心撞了一下。”
“那可真不小心。”楊子平放下水從兜裡面掏出一小瓶藥水遞給我說:“這是村裡人自制的藥水,裡面可能是用山藥山草弄出來的,消腫什麼的最管用了,你拿着抹抹一天就能消腫。”
我感激的接過藥水順手放在兜裡,然後拉回話題衝着楊子平道:“校長,這體檢是你想出來的?”
“嘿,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楊子平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學校出了這麼多的事兒想要在重新做起來談何容易?我這不重修學校嘛?順道去縣裡請了一名醫生給孩子們做做體檢,一來能夠注意孩子們的身體健康,二來也能讓孩子們的家長重新對我們學校起到信任。”
“今天來了多少學生?”我點頭若有所思的問。
楊子平翻了翻體檢報告回答說:“哦,來了四十九個,明天再用半天就差不多了。”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留下了幫你吧。”我順着楊子平的話笑着道。
楊子平微微一怔大概是沒有想到我們會留下,就在他要說話的時候我舉了舉手裡面的行李問:“還是住以前的宿舍行麼?”
楊子平猶豫了一下無奈的說:“你們還是住在那吧,不過這段時間我忙沒有去收拾,可能不太乾淨。”
“沒事兒,我們自己收拾就好了。”江冰微微一笑道。
兩個多月沒有人來過的宿舍果然與楊子平所說那般到處充滿了灰塵,我們三人打來水用抹布將屋子裡面簡單的傢俱擦了一遍後又將房間的各個角落都打掃了一遍。
做完這一切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鐘,我們一如既往的去食堂吃飯。吃飯的時候正巧看到楊子平,他跟我們打了一聲招呼後就端着飯走了。
我皺着眉頭看着楊子平離去,一旁的江冰問我怎麼了。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說:“我記得以前楊子平的飯量不是很大吧?”
兩個月前我們在這的時候曾經和楊子平一起吃過飯,他的飯量很小而且還不食肉,可是今天打飯的時候他卻是打了滿滿的一大份,裡面素肉皆有。
“你太疑神疑鬼了,忙了一中午任誰都會餓。”趙繼佑輕笑着道。
我無奈的將飯碗遞給打飯的師傅,或許真的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吃過飯我們沒有回宿舍,而是在安永村小學不斷的徘徊着,希望從中能夠發現點兒什麼,可惜的是逛了接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也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重修教學樓的工人吃完飯沒有立即開口,而是三五成羣的坐在一起抽着煙胡亂的侃着。
我摸出自己兜裡的煙找了一夥工人將手裡面的煙散下去。
村裡的人都很樸實,三言兩語之下我們就談成一片。
“重修教學樓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吧?”我抽着煙漫不經心的問。
一名工人笑着喝了一口水說:“這能有什麼困難,對我們來說都是最簡單的事兒了。不過都是重新刷刷牆,補補洞而已。”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突然注意到了一間很是乾淨的屋子。
我疑惑的伸手指了指那間教室問:“那間教室怎麼沒有重新修補?”
工人順着我所指的放下看了過去搖了搖頭道:“那裡面乾乾淨淨,牆上也不掉皮,沒必要修補,修補那不是浪費錢嘛,不光那一個屋子,只要是能夠看得過去的都沒有重新修補。”
之前我們在那間教室裡面見到過兩次楊子平,每一次在那裡見到楊子平的時候他都在打掃。
我將手裡面的菸頭弄滅後站起身來走到不遠處江冰和趙繼佑所在的地方,我衝着他們指了指那間教室,意思是說去那裡看看。
他們倆瞭解的點了點頭,我們三平靜的朝着那間教室走去。
那間教室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裡面的擺設也都和其他的教室一樣,班級裡面的椅子課桌也是如此。
門沒有鎖,我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果不其然裡面的確很是乾淨,牆上也沒有出現脫皮的現象。
就在我們剛剛走進教室只是四下看了一眼的時候外面就響起了楊子平的聲音。
楊子平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教室的窗戶外,他皺着眉頭看着我們:“你們在幹嘛?”
“沒什麼,就是隨便看看。”我舔了舔嘴脣含糊不清的解釋了一句。
楊子平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卻也完全沒有離開的念頭,他就那麼站在走廊外隔着窗戶看着教室裡面的我們。
無奈之下我只好拉着趙繼佑和江冰退出了教室。
“有什麼發現麼?”退出教室我壓低聲音問道。
趙繼佑聳了聳肩說:“很平常的一間教室,能有什麼發現。”
就在我欲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江冰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
江冰拿出手機接聽了電話,三言兩語便是將事情問了清楚。
她放下手機衝着我們頗爲欣喜的說:“西嶺市的警方打來電話說,蕭冠宸去世的第二天早上李雯就來到了警局,她按照我們之前所交代的將十年前試驗藥物的坡腳男子描述給了模擬畫像師,畫像師已經畫出了圖,我已經讓他們聯網搜索那個人,我們現在趕緊過去吧。”
臨走前我們交代給李雯的事情非同小可,坡腳的人我們雖然沒有充實的證據證明這人是誰,但是在腦海裡卻始終想着一個人。
樑青山。
首先樑青山殺害那四名老師的動機不明,而經過我們的調查這起案件裡雖說沒有樑青山的出現,但是那坡腳一直給我們很深的印象。
外加上除此之外我們想不到別人會因爲什麼來到安永村這個地方,並且還做起了人體實驗研究。
掛斷了電話後我們立即開着車離開了安永村,接近兩個小時的路程沒有讓我們感覺到疲憊和睏乏,反而讓我們隱隱感覺到了期待。
“至於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樑青山我們不清楚,現在就假設一下那人是樑青山。但是樑青山的生平資料我們都看到過,他做了半輩子的警察怎麼會了解人體研究實驗?還有就是……他做這些的目的又是什麼?”趙繼佑猜測道。
無數的猜想讓我們不得已推翻之前猜到的人。
但是想來想去將整個案子從頭到尾的去分析排解,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到的現在我才發現,原來這起案子在我們手上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我們好似也並沒有抓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我收回心神道:“其實你們沒有發現麼?自從我們猜測出樑青山是兇手的時候樑青山的本性就和他的資料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變化?什麼變化?難道那資料是假的?”趙繼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我。
江冰開着車淡淡的說:“資料不是假的,資料沒有變,變得是人!”
“沒錯。”我點了點頭說:“樑青山的資料上描述他一直都隨和,不管是對待百姓還是同事。但是就在十年前的火災之後他卻產生了細微的變化。我們之前調查四名老師的案子時去過樑青山之前任職的派出所,所長告訴我們說樑青山火災後失憶過,他的記憶沒有再回來,但是身旁的人卻都將他以往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可是他出院之後就變得很不合羣,甚至還喝止過自己的同事,據那個所長所說之前的樑青山從沒有這麼做過。”
“也就是說樑青山的變化是在他截肢失憶的時候產生的?”趙繼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嘆了口氣道:“現在我們說的都只不過停留在了猜測的層次上,具體是誰就只能等到了西嶺市才能知道。”
到西嶺市警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多鐘,剛一下車我們就迫不及待的跑進了警局。
接待我們的是刑警隊的隊長燕隊,見了面後我們沒有過多的言語打了聲招呼就跟着燕隊走進了會議室。
“李雯的記憶不錯,畫像師根據他的表述畫出來的人和真人的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燕隊邊走邊跟我們說。
聽到這我腳步微微一頓看向燕隊問:“也就是說知道這人是誰了對嗎?”
燕隊點了點頭道:“你們來之前交代過,我們特地將這人的照片放到了網上進行排查比對,其中發現三組較爲相似的人。其中一人在五年前已經死於癌症,還有一人現在健在,不過他的腿卻不是缺的,目前這人已經移居到了加拿大,完全的排除嫌疑。”
“還有一個人呢?”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會議室。
燕隊讓我們坐下慢慢的告訴我們,因爲着急知道答案我們立即坐在了椅子上看向燕隊。
燕隊沉吟了一下道:“還有一人叫元光啓,他是這三人中最有嫌疑的一人,而且他也是與照片上的人符合度達到百分八十的人。”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們心裡對於樑青山的想法立即破滅掉,消失的無影無蹤。
“既然已經知道是誰了那我們還坐在這裡做什麼?趕緊讓人實施抓捕啊。”趙繼佑愣了一下站起身來道。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說:“不要麻煩了。”
“爲什麼?”趙繼佑和江冰都頗爲不解的看着我。
“因爲他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