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妮跟凌凡還有天瑜講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令人驚疑的是她竟然擁有剛一出生便存在的記憶,這是一般人所無法做到的,可她卻清楚地記得自己剛一出生就因爲多長了一條尾巴,被父母視爲妖怪而丟棄在暗夜的冰冷的河水之中。
她惟有用響亮的哭聲來反抗着世俗的偏執。
陳佳妮微微停頓時下後,又接着說道:“就這樣,我在冰冷的河水中一直漂浮着,直到自己的意識暈厥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個溫暖的搖籃裡,兩雙充滿慈愛與疼惜的眼睛望着我,他們不斷地用溫熱的毛巾替我擦拭着身子。
他們便是我的第一個養父養母,他們無兒無女,是養父用魚網將我從河裡撈出來的。
他們是很平常而樸實的山民,養父每天都會去打些魚而維繫生計,而養母由於腿傷就坐在家裡陪我聊天,教我識字。因爲他們的出現,我剛出生的陰影漸漸的被溫馨的慈愛給驅散。原以爲我會就這樣平平淡淡地守着養父母過一生。可是不久之後,不幸的事還是發生了。當我十二歲那年,養母懷孕了,養你高興極了,可是可有結髮愁。本爲養父就以一人之力勉強地維繫着三人的生活,如果再添一個人的活,那麼原有的平衡就要被打破。
萬般無奈之下,我不想看到養父那混濁而愁苦的眼睛。在一個同樣風雨交相的深夜,我再一次離開了父母,我孤獨地走在這深山叢林之中,耳畔響徹的是轟天的雷聲和那嘩嘩的急雨,以及那時不時閃現的紫電。我是一個女孩子,擁有所有女孩子所應該有的膽小。我就閉着眼睛沿着山道拼命的跑,不知道到底摔了多少跤,髒臭的泥水沾滿了我的衣服,可我只知道我要逃,遠遠地離開這裡。
當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是躲藏在一個橋洞之下,我竟然蜷縮在那裡睡過了第一夜。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我的眼前的時候,我卻感到無比的寒冷,寧願躲在黑夜之中也不要暴露在陽光之下。可是人總是要吃飯的,我也不例外,於是我就走去橋洞,去找吃的。可是你們知道生存是多麼的艱難嗎?我只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女孩子,我想打開,可是他們卻要我先交保證金,我找了無數次的工作卻最終於因種種原因被拋棄。
夜色降臨,卻只有我一人無家可歸,我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一點東西。寒冷的夜風吹扯着我的衣服,除了冷的發抖我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可是就在這時,他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就陳安華。當時他拿着手電筒照射過來,我嚇的忙鑽進旁邊的廢紙箱中。他走了過來,柔聲細語地安慰我不要怕,他是好人,可是給我買好些好吃的。你知道當時‘吃’對於一個餓了整整兩天的少女有多少的誘惑嗎,我小心地從紙箱裡探出頭,看到的是一副和藹可親的臉。
可誰知道在這張和藹可親的臉龐之下隱藏的是多麼令人噁心和卑劣的本性。
他牽着我的手把我帶回了他的家,陳安華的家也不是很大,裡面堆滿了各種雜亂的東西,但是在我看來那裡簡直跟天堂一般。他沒有妻子,沒有穩定的職業,而我就在他家裡待了有近半年的光景。原以爲我找到了一個真正疼愛自己的父親,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我想要的只是一片關愛,我並不奢求太多,我不要玩具不要上學不要吃好的,我只想要一個父親能好好的保護我。可是就連我這麼一點願望最終於也被陳安華這個畜生給捏碎。
我記得那同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陳安華滿身酒氣的撞開了家門,我忙接迎上去,將他扶到牀上。可是那畜生竟然把我按倒在牀上,並說我白吃白喝他這麼長時間總要讓他得到點報酬吧。當時我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當時男女之間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只是本能地意識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定是很可怕的事。於是我拼命的掙扎喊痛,可是到最後仍然沒有人來救我,我只能一邊流淚一邊忍受着他對我污辱……突然在一剎那,我竟然對陳華安起了殺意,我心裡咒恨他不得好死,可是就在我咒恨的瞬間,陳安華仰頭驚恐地尖叫,他想從我的身體內抽出,可是他彷彿是被我吸引一般,緊緊地貼在我的身休之上,而我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流向着自己的體內涌入,恍惚間,我暈厥過去。
第二天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倒在我身體旁邊的竟然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當時我害怕極了。我嚇的忙穿上自己的衣服,可是當我跳下牀的那一刻,我竟然回頭望着下那個老人。除了驚懼之外我竟然還有些驚疑,於是我小心地走到那個老人的身旁,當我看清他的臉容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他竟然就是我的養父陳安華。
而且我還發現他已經死去了,突然我想起他昨晚趴在我身體污辱我的時候,我心裡的那個咒念,當時我的每一個念頭就是他是我殺死的。於是我收拾下自己的東西,又帶了些錢便逃離了那裡,遠遠地離開了那裡。
然後我就出現在這座城市裡,可我依然如當初一般不知道我的路在何方。而就在我走下公交車的一那一瞬間,我的包包被一個騎着摩托車的人突然搶了去。那個包包裡有我所有的東西,如果沒有它們我真不知道我該如何的生活下去。我反拼命地追那輛摩托車,可是我一個女孩子怎麼能追的上那輛急行的摩托車。我當時癱倒在地,除了哭我還是什麼也做不了。
而就在這裡他走了過來,將一個香噴噴熱呼呼的雞蛋卷餅遞在我的面前,由於陳安華的經歷之後,我再了不肯輕易相信旁人。雖然我很想接過,可是理智告訴我不能接。而那個人似乎也沒有其他的意思,見我不肯接過,他就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面巾紙將捲餅放在上面,然後就離開了。
我當時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擡頭望着那個背影,他是那麼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