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凡第一個衝進沈嘯華的宿舍之後才發現沈嘯華已經被害,死相恐怖之極,而這個卻不是令凌感到不安,真正令他感覺到不安的是整個宿舍的房間在他們破壞之前儼然是一個牢不可破的密室,門被反鎖着,並且門的上面被釘上一根根粗木條,而窗戶也是一樣,不僅牢牢地關着,而且窗戶之上也被釘上一根根木條,整個房間一團糟,似乎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搏鬥,但是奇怪的是地板之上除了沈嘯華的腳跡之外並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一切的一切都在凌凡的腦海中不停地打轉,他試圖找到合理的科學來解釋這一切,可是到最後他發現一切解釋都是那麼的荒誕與可笑。
洪峰將雲俊興交給天瑜看管之後,又再一次返回這個恐怖的宿舍,只見凌凡正蹲在地上茫然地在地上划着什麼東西,洪峰的嘴角挽起一抹冷笑,看來這個傢伙也不過如此,他走到凌凡的身旁,居高臨下地示威道:“這麼樣,凌大公安,有什麼發現沒有?”
言語之中的嘲諷凌凡不可能聽不出來,可是的確正像洪峰所說的,他感覺到茫然無措,爲什麼會在地上划着奇怪的線條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簡單而無力地說出兩個字:“沒有。”
洪峰冷笑一聲,然後走到沈嘯華被釘在牆壁上的屍體旁,立時眉頭一皺,用手絹捂緊鼻子,屍體散發出一陣陣惡臭真的令人不敢恭維,就連糞池的味道都要比這個強上好幾倍,此時沈嘯華整個屍體都已經腐爛變質,胸腔更是被老鼠給掏空,露出裡面慘白的胸肋骨架,不時有綠關蒼蠅從胸腔裡鑽進鑽出,更有數不清的白色蛆蟲附於爛肉之上,歡快地啃噬着屍體。
就在這時,宿舍走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便衝進來幾個手拿電鋸等工具的香港警察,只是他們看到房門倒在地上破爛不堪的樣子後不禁愕然,其中一個似乎是領頭的人看到蕭雨的面前,指着那一地的爛木塊,問道:“小雨,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讓我們來破壞門嗎,怎麼打開了?”
蕭雨聳聳肩,指着站在一旁冷淡而靚麗的天瑜,笑道:“等你們來估計天都要黑了,這下,我們從大陸請來的女公安,她不過是輕輕一腳便解決了,怎麼樣,厲害吧?”
領頭的警員將手中的工具遞給其他的警員,然後走到天瑜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繫着乾淨利落、相貌清新的少女會有如此巨大的破壞力,一時有些好奇,向天瑜伸出他那隻巨手,厚重的嗓聲笑道:“原來你們就是從大陸來的精英公安啊,幸會幸會,我是香港警察部爆破小組的隊長陳天河。”
天瑜瞅了一眼這個叫陳天河的人,只見他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皮膚黝黑,而他伸向自己的右手卻只有四根手指,小指卻已經被齊根斷掉,一時驚了驚,但是出於禮貌她還是與陳天河握了下,報以笑容道:“你好,我叫楚天瑜,不過是一名女警察而已,算不得什麼精英。”
陳天河哈哈一笑道:“原以來內地的公安都是相貌嚴肅的人,想不到竟然會有楚小姐這樣漂亮靚麗的女生,看來有時間我可得再去內地轉轉嘍,對了,聽說門是被楚小姐打開的,可真是不簡單啊。”
天瑜淡淡一笑,道:“這算不的什麼,不過是基本功而已,讓您見笑了。”
“基本功?!”陳天河一時汗顏,當他看到天瑜仍然在盯着他右手看的時候,不禁擡起右手,哈哈一笑道:“這個是我在一次危險的爆破作業中被炸掉的……”一說到,陳天河臉上的笑容立時一緊,然後他偷偷地望向蕭雨,卻見蕭雨也是一臉的哀傷之色,陳天河不僅嘆了口氣,道:“其實我這也不算什麼,不過是失去了一根手指而已,而我們一個優秀的警員卻被炸的屍骨無存……倒是可惜了小雨,她一直暗戀着那個人,可是到最後都沒有將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天瑜美目微轉看向蕭雨,只見蕭雨臉上的神色甚是哀傷,看來她確實是遭受了相當大的打擊,一想到這裡,天瑜不僅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那個人,那個同樣曾經無數次爲了自己而挺身而出的人,想到他也已永遠地離開了自己,想到凌楓,天瑜就感覺自己內心最痛的地方被觸及,一時清淚盈目,惹人無限戀愛。
阿天河一看自己把兩位大美女都搞得哀傷無比,一時感到‘罪孽深重’,忙哈哈一笑轉移開話題,道:“洪老弟在哪?對了,不是還有一個公安嗎,他在哪裡啊?”
蕭雨從悲傷中恢復過來,指着那散發惡臭的宿舍:“他們都在裡面呢,你也去看看吧,估計裡面的場景正是你喜歡的日式恐怖片的樣子呢。”
陳天河撇了撇嘴,哈哈一笑道:“真的嗎?那我倒真要去看看。”說着他大腳邁進宿舍,剛邁過門口,他臉上的濃眉便緊皺起來,一股臭不可聞的味道溜進他的鼻子,饒是他經驗豐富,不過聞到這股氣息他便已經知道宿舍裡的情形不會好到哪裡去,可是當他看到沈嘯華被黑色的大鉚釘釘在牆壁上時,仍然感覺到心頭一震。
“媽的!搞什麼搞,什麼人這麼變態!”陳天河看到沈嘯華屍體之後粗重的嗓音狠狠地咒罵着兇手。
洪峰迴過頭,看見陳天河,笑道:“陳師兄,你來了,這件案子當真荒誕之極,就連我們請來的大陸精英公安都是一頭的霧水呢。”洪峰這個時候也不忘再損凌凡一下。
陳天河看向那個蹲在地面之上划着圖線的人,突然,他的身形一震,驚叫道:“x!?”
突然爆出的驚叫把凌凡也嚇了一跳,他擡起頭茫然地望着那個盯着自己驚叫的人,笑道:“x?什麼x啊?”
陳天河看到凌凡的面貌之後劇烈晃動的身體纔算是鎮靜下來,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道:“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不過你和我們死去的一名警員長得很像,他就叫x。”
x?!凌凡心裡想着這個符號,這算什麼名字啊,不過他倒不是太在意這個名字,他突然意識到這個x是不是就是蕭雨口中所說的‘那個人’,而洪峰對自己的敵視估計也可能和這個叫x的人有關,而自己卻和這個x長得很像,這樣一來蕭雨時不是對自己的偷瞄還有洪峰對自己的敵視都找到了原因,看來這個x還真是令人敬佩啊,死了還有這麼多人懷念,真是不錯,自己死了還不知道有人唸叨沒,應該是有吧,估計老古心裡還惦記着那頓全魚宴呢。
“你好,我叫陳天河,是香港警察部專案組爆破小組的組長。”陳天河朝着凌凡伸出巨大的手,不過仍然只有是隻有四根手指的右手。
凌凡也是微微一驚,不過考慮到陳天河的工作性質之後他也就不覺得怎麼奇怪了,於是伸手向前握住,笑道:“我叫凌凡,請多多指教。”
就在這個時候,凌凡突然想起什麼東西一樣,開始在宿舍尋覓着,神形甚是興奮,洪峰和陳天河被凌凡的突然動作給驚了下,洪身奇怪地問道:“喂,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啊,這裡是案發現場,你這樣亂翻是會破壞現場的!”
凌凡卻似沒有聽到一般,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你要是沒事的話也找找吧,找找雲俊興口中所說的那個球形的塑料袋吧。”
此語一出,洪峰的身體一凜,對啊,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那個神秘的袋子呢,於是也加入到尋找神秘袋子之中,可是兩人幾乎將整個宿舍的牀鋪底下桌子抽屜等等可以藏匿特品的地方都統統找了遍,可是依然找不到那個神秘的袋子。
咚的一聲悶聲,洪峰將手中的椅子摔倒在地,怒道:“我明白了,一定是那小子在說慌,什麼破球形袋子,根本就沒有哪種東西!”
凌凡覺得洪峰雖然說的粗暴,可是卻不是沒有道理,現在沈嘯華死了,那麼雲俊興不在場的證明就消失了,這樣看來,他似乎又再一次被洪峰給盯上,可是這樣說的話,沈嘯華又是爲何而死的,看雲俊興當時的樣子,他不可能說慌,如果他沒有說慌那麼沈嘯華被誰殺死的,牆壁上的那個紅色的十字架又是誰給劃上去的,真是一團糟,凌凡想着想着都感覺自己的腦袋要抽筋了,現在他的腦袋就一字,亂,亂得就像一鍋被煮糊的麪條。
洪峰跑出宿舍,一把將躲在牆角的雲俊興拎起,喝問道:“說,是不是你殺死了彭飛卻被沈嘯華看到,所以你又殺了他!”
雲俊興此時已經面無血色,被洪峰這麼一喝,雙腿一顫立時癱倒在地,他幾乎是用哭腔喊道:“我沒有殺人,真的沒有殺人,我什麼人也沒有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