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劇社裡展開激烈無比的爭論,直到科德林提出七宗罪的刑罰之說,衆人的神色均是一變。而沒有人注意到,此時凌凡三人也已經立身於話劇社的門外,靜靜地聽着裡面的爭論。
“喂,什麼是七宗罪啊,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呢?”蕭雨湊上前小聲地問道。
凌凡笑着反問起來:“怎麼,難道你不信奉基督或天主教嗎?”
蕭雨搖搖頭,眨眨眼睛:“我是無神主義者,哈哈信奉我自己。”
凌凡道:“七宗罪,是人類惡行的分類代表,13世紀的道明會神父聖多瑪斯?阿奎納列舉出的各種惡行的表現。分別是傲慢、嫉妒、憤怒、懶惰、貪婪、饕餮和淫慾,而其中以傲慢爲最爲嚴重的惡行。並且犯下這七宗罪的人死後下地獄還要經歷相應的刑罰,比如說那個扮演貪慾的惡靈,他死後的要接受的刑罰便是經受熱油的煎熬。”
“原來是這樣啊,這也太可怕了,兇手難道真的要將這些扮演各種罪行惡靈的人按照七宗罪一一殺死嗎?!”蕭雨顯然被凌凡的話震驚住了。
就在這時,話劇社的房門突然打開,只見科德林出現在門後,他一眼便瞧見凌凡三人,微一徵後,冷笑道:“原來是警察啊,我還以爲是小偷呢。”
“喂,你這人也太傲慢無禮了,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蕭雨此時算是明白了爲什麼裡面的幾個人會如此討厭這個叫科德林的人,這個人確實是傲慢的可以,令人生厭。
不過凌凡倒是對這個叫科德林的外國青年很是欽佩,他能夠推斷出兇手是按照七宗罪來殺人便已經很是難得,而且他所表現出來的淡定與坦然也令凌凡很是欣賞。
“你的推斷很是正確,而且我可以肯定兇手一定會把你列爲最後的目標,要知道在七宗罪之中,傲慢是最爲嚴重的罪行,所以依兇手的手法來看,你是最不需要擔心的呢。”凌凡望着科德林道。
科德林的神色一變,綠色的眼眸之中泛起一絲怪異的神色,然而這只是瞬間即逝,很快他那副傲慢自大的神色又呈現在他的臉上,他沒有理會衆人,徑直離開了話劇社,留給衆人一個自大傲慢的背影。
“這個人真是討厭,還沒過這樣的人呢。”蕭雨還在爲科德林剛纔的無禮生悶氣。
凌凡笑道:“彆氣啦,很多人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也許在他傲慢的外表下是一顆擔心同伴的心呢,好了,我們進去和其他人打個招呼吧。”說着凌凡便要走進話劇社,眼角的餘光卻掃到天瑜正望着科德林的背影發呆。
“天瑜,你在看什麼?”凌凡停下腳步。
天瑜徵了下,笑道:“沒事,我們進去吧。”說着她便推着凌凡走進話劇社,走進之前,她仍然偷偷回頭看了科德林的背影一下,因爲從他的身上,天瑜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那個一樣既溫柔又傲慢自大的人。
凌凡三人的突然出現令邁克等人一驚,在他們看來警察的出現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邁克望着凌凡臉上有些不安地問道:“警察先生,你們還有什麼事情要詢問我們嗎?”
凌凡笑着望着衆人,道:“大家不要擔心,今天我來這裡主要是將聽大家說一下關於吉姆和陳叢的事情,我想知道他們平時的人緣怎麼樣,或許說他們跟誰結果仇沒有?”
說到這裡邁克的神色便有些異樣,他苦笑一聲,道:“吉姆的人緣很好,如果非要說與他有過節的人的話那也就只有我了,當初我便是與他爭奪社長之位的人,爲此我們還大吵一架呢。”
“那兇手就是你嘍,你因爲輸給吉姆,心有不甘,所以就設計殺害了他,對不對?”蕭雨盯着邁克厲聲嬌叱道。
邁克的臉色大變,他朝着蕭雨忙揮着手急忙辯解:“這位女警官,你可不要胡說啊,雖然我們是外國學生,可是香港的法律我們還是知道的,沒有證據你便隨便冤枉人,小心我告你誹謗。”
“好厲害的靈魂審判者,看來你對法律也有研究啊。”蕭雨冷聲道。
“那是,我這人有個習慣,如果去某個地方的話,第一件事便是熟悉當地的法律,否則自己做了什麼錯事的話,連辯解的理由都找不到呢,就像剛纔一樣。”邁克有些得意地笑道,蕭雨卻被他這句話給噎得俏臉涌漲。
凌凡見兩人有些劍拔弩張的感覺,這可不是他想要的,於是打圓場道:“我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們能夠爲我們提供更多的關於吉姆與陳叢的事情,大家也不想再有類似的案子發生吧。”
亞歷克?肖恩扭動了肥胖的身體,張開厚厚的嘴脣道:“我和吉姆是好朋友,雖然我們不是這個科系的,可是我們的關係不錯,吉姆的家在美國華盛頓州,據說家裡只有她的外祖母,他的父親前些年因爲一場車禍而喪命,家裡經濟還是很緊張的,所以他纔對話劇社的社長之位如此的看重,爲了便是能憑此幫助家裡解決一下經濟困境,因爲每年紫荊園都會資助一下那些家境困窘的學生的學費的,所以在別人看來他對社長之位總是有些貪婪,而我卻從來不這樣認爲。”
“那陳叢呢,聽你們剛纔說話的語氣好像他也是話劇社的社員?”凌凡問道。
“你說的沒錯,陳叢之前也是我們話劇社的一員,而且他在那場話劇中也有一角呢。”站在一旁的凱蒂突然說道。
“你能說詳細些嗎?”凌凡看向凱蒂,希望她能告訴自己更多的線索。
凱蒂的神形有些愧疚,道:“其實陳叢的死多半是我造成的,原先在話劇中扮演犯了嫉妒之罪的惡靈就是他,可是在最後的投票中我絕對的優勢取代了他,爲此他憤而退出話劇社,然後我們便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可是沒相到他竟然被人給……”說到這裡,凱蒂的聲音便有些哽咽起來,顯然她對自己取代陳叢的位置還是很內疚的。
“凱蒂,你不需要難過,那個傢伙本來嫉妒心就重,看不得誰比他強一些,你的演技要比他好多了,選你是我們共同商量好決定的,我不希望那場話劇中有任何的瑕疵。”邁克走到凱蒂的面前,輕輕地扶了下她的肩膀,寬慰道。
難道兇手真的是按照七宗罪來殺人的嗎?凌凡雖然也考慮過這種情況,可是真的有人會按照天主教所列出的七宗罪殺人嗎?那樣的話,這個兇手也太變態了吧,而且很可能是一個自以爲是的人,或許是一個跟藍正雄一樣自認爲自己是神的傢伙。
從話劇社出來之後凌凡三人一直默聲不語,三人走在碎石鋪成的小道之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地面形成一枚枚如硬幣大小的光斑,煞是漂亮。
蕭雨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她看向凌凡問道:“對了,剛纔不是有個人說自己要承受輪裂之刑嗎,什麼是輪裂啊?”
凌凡愣了下,他沒想到蕭雨竟然還記得這種事情,於是向她解釋着什麼輪裂之刑,輪裂之刑便是將人的身體置放於巨大的石輪之上,讓石輪從那人的身體上碾過去,直到死亡爲止,這種酷刑便是輪裂。
蕭雨和天瑜都被這種殘酷的刑罰驚得目瞪口呆,蕭雨更是伸着舌頭駭道:“太可怕啦,西方人怎麼都能想出這麼殘忍的刑法啊!”
凌凡搖搖頭,嘆道:“其實東西方都是一樣的,人類將自己的智慧用在折磨殺害自己的同伴之上,而且手法之殘忍比之洪水猛獸還在殘忍數倍,比如中國古代的炮烙之刑、挖髕之刑、五馬分屍之刑等等,最爲著名的便是滿清十大酷刑,這些都是人類殺害自己同類的殘酷手法,狐兔尚知同類亡而泣,不食同族之肉,而人類卻做不到,這個世界真是悲催的可以。”
“好了,不說這些令人傷感的事情了,反正現在我們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倒不如出去玩會吧,好不好?”凌凡向着身後的兩位美女建議道。
“真的啊,好久沒有放鬆過呢,我要去動物園,我們一起去吧。”蕭雨小孩氣十足地說道,明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
“動物園啊,天瑜你說呢?”凌凡皺了皺眉頭,望向天瑜。
“隨便,我沒意見。”天瑜依然是冷冷淡淡的樣子。
“好了,你們就不要這樣了,來到香港就是我是地主嘍,一切都要聽從我的安排,好,我們就是香港國際動物園!”蕭雨歡快地說着,整個人好似一隻快樂的小鳥一般,她拉着凌凡和天瑜便朝着香港國際動物園前進。
然而,就在他們漸漸的走遠之後,一個黑影從旁邊的巨樹後鑽了出來,躲在一旁的草叢之中,銳利聰慧的綠色眼眸射出兩股異樣的目色,然後他悄無聲息地跟着凌凡三人後面,沿着小道朝着紫荊園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