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凡隨口說出顧逸輝和薜鋒兩人的遭遇來了個顛倒之後,薜鋒的臉瞬間變色。凌凡趕緊將話題給轉移開,詢問起顧逸輝的女朋友起來。薜鋒告訴凌凡顧醫生在大學時的女朋友家境優越,是一個有着飄飄長髮、總是戴着秀氣眼鏡的漂亮女生。凌鋒還告訴凌凡她有一個壞習慣,並且極其令人有些難以接受,那就是她喜歡抽菸,是那種女式的香菸。
凌鋒的描述令凌凡的心頭一驚:這樣的女生形象不就是本次案件中兩個死者的標準模樣嗎?!
“凌警官,你在想什麼?”薜鋒見凌凡眼睛盯着自己,而手指卻是用筷子夾起一片菜停在空中,動也不動。
凌凡忙從自己的思緒中轉回來,笑着將菜放到自己的碗裡,隨便扒拉了一口米飯,道:“薜醫生,那顧醫生的家裡人怎麼樣啊?”
薜鋒嘆道:“顧醫生已經沒有什麼家人,他父母早年離異,數年前,他惟一的父親也離開了人世,現在的他是孤獨一人,幸好顧醫生的性格不錯,在醫院裡很得大家的喜歡呢。”
“凌醫生,聽說顧醫生不僅醫術好,而且還有一些其他的本事呢,比如說異法玄術之類的,是不是啊?”凌凡一面扒拉着飯,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饒是如此,薜鋒還是大吃一驚,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逸輝會玄門法術的?!”
凌凡其實不過是隨口說說的,因爲他懷疑顧逸輝很可能就是兇手,如果他是兇手的話,那麼明和醫院頂樓的法陣很有可能就是他所佈下的。既然薜鋒和顧逸輝的關係這麼近,那麼他很有可能瞭解顧逸輝的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凌凡笑道:“我也是偶爾聽顧醫生說的,當進也沒有細聽,所以想和你請教下啦。”
聽到凌凡這麼說,薜鋒才長鬆口氣,道:“原來是逸輝告訴你的啊,怪不得,其實我也是在一次去逸輝別墅作客才發生他的這個秘密的,他的別墅裡面到處都貼着詭異的靈符,還有八卦兩極圖,當時我就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他告訴我說他略、懂一些小法術,弄這些東西是避邪防妖的,他還說要給我的家裡放這些靈符呢,不過被我拒絕了,我對這些東西並不怎麼相信,而且如果真放這些東西在家,感覺也是怪怪的。”
凌凡聽到這些,頓時興趣更盛,忙問道:“那你有沒有問顧逸輝這些東西他是跟誰學的啊?”
薜鋒想了想,道:“我不記不大清楚了,我只記得當時他好像臉色很差,他也只告訴我,這些東西是他跟一個茅山道長學的,不過那個道長的名字,他好像並沒有說出來,隨後他便轉移了話題,就是這樣啦。”
果然如此,這個顧逸輝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就是那個欺師滅祖的年輕人,殺害蘭墨汐父親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那個凌警官,你怎麼對顧醫生怎麼感興趣啊,他有什麼問題嗎?”薜鋒見凌凡一直追問顧醫生的各種問題,不禁好奇地問道。
凌凡立時笑道:“不是啦,我有感興趣嗎,我可是男人啊,哈哈哈哈。”
薜鋒見凌凡誤解了自己的話中意思,不禁嘆了口氣,道:“凌警官,其實我今天找你來不是來淡顧醫生的,我只是想來告訴你關於安醫生跳樓自殺的事情。”
“咦,關於安醫生的跳樓自殺?”凌凡止住笑聲,問道。
薜鋒點點頭,目光變得有些異樣,沉聲道:“是的,我從來都不認爲安醫生會是一個逃避責任的人,所以我絕不相信他會自殺,從來都不相信他是這樣脆弱的一個人,因爲他還有安奶奶啊,他怎麼會忍心把安奶奶獨自一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呢!”
“哦,是嗎,可是我看安醫生的死亡診斷上可是自殺身亡呢。”凌凡故意不經意地說道。
薜鋒的臉色立時急變,怒道:“那都是扯淡的,根本就不是事實!”
激動的情緒之後,薜鋒立時沉靜了下來,邊道歉邊接着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剛纔我有些失禮了,我其實想說的,我曾經不止一次看到安醫生和顧醫生在辦公室裡爭吵,可是每當我進去勸架的時候,他們卻都同時停止了爭吵,我也只是聽到‘危險’‘臨牀應用’‘利益分半’這些爭吵的焦點詞。每當我問他們到底在爲什麼爭吵的時候,他們卻總是不肯告訴我。
對了,還有一次我在查房的時候路過安醫生負責的病房,我見他一把從範潔芳護士長的手中奪出一隻針筒,然後怒斥着範護士長,然而當他看到我在外面的時候,卻立時停止怒斥,轉身拿着針筒走了。後來我問範護士怎麼回事,範護士說沒事,然後她便走開了。”
原來一片模糊的影象此時漸漸在凌凡的腦海中變得異常的清晰,安醫生的跳樓自殺也開始變得明朗起來,正像薜鋒所說的那樣,這麼一個從來不肯逃避責任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用自殺來解脫呢。
凌凡立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興奮地說道:”薜醫生,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等這件案子解決之後,我一定會好好的請你吃頓飯的,今天我就先告辭了。”
薜鋒也站了起來,跟凌凡握了下手,道:“好的,我等你的好消息,我相信你一定會給安醫生一個答覆的。”
凌凡隨後便像風一般離開了明和醫院,在外面攔了一輛出租車便朝着HIT總部快速駛去,夜風透過車窗吹指着他的頭髮,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一片清朗,就像夜空中那清晰可見的幾粒明星一般,整個明和醫院的隱情也差不多浮出了水面。
出租車的速度很快,很快便駛到市郊的一片公墓附近。
這時,凌凡對司機說道:“師傅,我家到了,就在這裡下吧。”
一句話令出租車司機的臉色瞬間變色,跟抹了層白灰一般,動彈不得。
凌昊有些奇怪地將錢交給他僵硬的手心裡在,而後跳下了車。
就在他跳下車的一瞬間,一聲恐怖的喊叫聲的從司機師傅的嘴裡喊出,然後便見他猛地掉轉車頭,像一陣風一般地迅速逃了去,搞得凌昊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其實HIT總部就在這座市郊公墓的附近,由於總部是極其機密的存在,所以一般打車,衆成員都是在市郊公墓這帶下車的,以防被人跟蹤。
凌凡想不能爲什麼司機師倩會嚇成那樣,不過他的腦海已經被那明朗的案情線索所填滿,不敢再考慮其他的事情,害怕這些明朗的線索會立時中斷。
他剛剛走進總部的大廳,立時便被張嘯給喚住:“喂,凌凡,你查到什麼了沒有啊,我可是搶先你一步找到兇手了呢,哈哈。”
看着張嘯那得意的笑臉,凌凡走到沙發前坐下,端着桌面的一杯茶水咕咚地一口氣喝完,說道:“兇手,你說的是顧逸輝吧?”
“咦?!”張嘯原來得意的笑臉立時驚住,問道:“怎麼,你也查到顧逸輝就是兇手啦?”
凌凡聳聳肩膀,道:“只是懷疑,並沒有切實的證據啊,他的形象跟兇手的形象相差太遠,如果這一點解釋不通的話, 是很難抓到他的。”
“嘿嘿,那如果我有辦法證明他和兇手就是一個人呢,那怎麼樣?”張嘯朝着凌凡挑釁地笑道。
凌凡愣了下,而後一把勾住張嘯的脖子,狂喜地笑道:“小子,你的意思是說你找到能證明顧逸輝和那個兇手是一個人的方法啦?”
“呀呀呀,凌凡,你想要勒死我啊!”張嘯被凌凡勒的喘不氣來,好不容易纔從他頸鎖下逃了出來。
張嘯揉搓着脖子,道:“這個我也不敢確定,只好賭賭運氣了。”
“運氣?”凌凡不解地問道。
於是張嘯將他和陳玉珍在顧逸輝家裡所經歷的一切毫無鉅細地都說了出來,聽到這些,凌凡更加確信薜鋒告訴自己的話是真的,那個顧逸輝已經有百分之一百的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神秘玄術高手。
“咖啡漬的化驗結果什麼時候能夠出來?”凌凡看向陳玉珍問道。
陳玉珍點點頭,道:“初步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張嘯帶回來的那個咖啡杯上有顧逸輝的指紋,可是咖啡漬中卻沒有栓驗出他的唾液。”
“嘿嘿,所以說,當時他一定沒有在家,而是在醫院,等他襲擊我之後,又迅速趕回家,然後將涼掉的咖啡倒掉,再擺回桌面上,呈現出一副他已經喝掉咖啡的假象。”張嘯堅起一根手指,笑着推測着,“所以凌凡,我可是比你先一步找到兇手的呢,哈哈哈哈。”
“那個叫顧逸輝的人真的就是殺害我爸爸的兇手嗎?!”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蘭墨汐突然沉聲問道。
只見她靜靜地坐在沙發的一角,兩隻秀手此時已經緊握成拳,身體也在微微地顫抖着,大大的眼睛已經被閃爍的晶瑩淚光所覆蓋。
嗒的一聲,兩道淚水沿着她秀美的臉頰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