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櫃見納蘭云溪如此硬氣,絲毫不顧他們是侯府多年的老人,說檢查便檢查,就是侯夫人當家的時候對他們也是謹守禮數的,而她一個黃毛丫頭還是個庶女居然敢這麼不留情面的檢查鋪子,不由得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三小姐,雖然老夫人讓你接手這生意,但管事的還是我們這些掌櫃的,就算是侯夫人當家的時候,對我們也是禮讓三分的,你一個小小的庶女剛剛得權,便這般對待我們這些在侯府十幾年的老人,若是侯爺知道了,你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朱掌櫃終究氣不過,見那些家丁如狼似虎片刻之間便將鋪子翻得稀巴爛,便仗着自己在納蘭康面前也有幾分面子教訓起納蘭云溪來,他可不信她一個不受寵的庶女能有什麼作爲,想必接掌這生意,估計也就是個把月的事,等緩過了這陣子,她若是沒能力改變侯府的生意現狀,想必最後還是要交給侯夫人來掌管的。
“我雖然是個小庶女,但也是侯府正兒八經的主子,你一個真正的奴才,不過仗着自己有幾分管賬經營的本事便倚老賣老和我大小聲,即便父親知道了,想必也不會將我如何,倒是你,若是你管理的米鋪有問題,纔要吃不了兜着走。”
云溪料定這米鋪中定有古怪,纔會先拿米鋪開刀,藉此立威,此時見朱掌櫃嘴上雖然硬氣,但他不時的看向搜查的人,眼神驚慌,額頭冒汗,手掌微微顫抖,心中更加篤定,所以開口也毫不客氣。
四姨娘雖然懂得些生意經營之道,但畢竟在侯府伏低做小慣了,此時見云溪如此作爲,心中也是發怵,生怕她年輕氣盛,若是查不出什麼來,那就壞了,會落人口舌。
“你…豈有此理。”
朱掌櫃聞言更加氣憤難忍,一伸手指着納蘭云溪,嘴脣哆嗦着還待要說什麼,便聽一個家丁扭頭對云溪說道:“三小姐,發現一袋發黴了的米。”
“三小姐,這米都生了蟲…”
“三小姐,這袋米是以次充好的劣質米…”
此時幾個家丁已經檢查到陳年積壓下來的米,將自己的發現全都稟報給云溪。
“朱掌櫃,此時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納蘭云溪吩咐那幾個家丁繼續檢查,將所有發黴、生蟲的米還有劣質米都挑揀出來放做一堆,同時轉頭看着朱掌櫃厲聲問道。
“這,這不是你該管的事,這些米都是夫人當家之時就有的,我們一直都是這麼賣的,這輪不到你管。”
朱掌櫃額頭上直冒汗,但還是嘴硬的想借侯夫人的名頭爲自己開脫。
“哼,侯府生意連連虧損,其他鋪子雖然沒有大賺但還能在維持盈虧平衡的基礎上賺一點,綢緞莊虧損是因爲故意貪墨造成,而這本應穩中求進的米鋪生意卻也虧損,民以食爲天,若是我們米鋪裡沒有這些發黴的,生蟲的還有以次充好的劣質米,如何會虧損至此?”
“既然你現在還認不清事實,認夫人爲主子,那就當面和你主子對質去吧。”
納蘭云溪吩咐家丁繼續挑米,她和四姨娘則讓人押着朱掌櫃一路回了侯府,直接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的屋子裡,侯夫人和三姨娘及幾個姐妹都在,廬陵王府已經傳來了消息,燕翎已經將納蘭雲若和自己的庚帖交給欽監合婚,欽天監已經定下了下聘和成親的日子,侯夫人正在給老夫人報喜。
“祖母,母親。”納蘭云溪進去之後先行了禮纔看了一圈屋子裡的人,只見納蘭雲若絕美的小臉上飄着兩朵紅雲,更加的嬌俏嫵媚,而納蘭雲煙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云溪,你回來了,快坐吧,今日出府可有什麼收穫?”
老夫人見納蘭云溪和四姨娘回來,還帶着個掌櫃,心中納悶,不由得問了出來。
“祖母,云溪有事要向祖母回稟,剛好母親和姨娘姐妹們也在這裡。”
納蘭云溪瞟了侯夫人一眼,見她眉頭微蹙,有些不快。
“什麼事?你儘管說。”老夫人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道。
“祖母,云溪已經將綢緞莊和米鋪虧損的原因分析出來了,只是米鋪的虧損原因卻是因爲自身出了岔子。”
云溪見侯夫人母女三人滿臉喜色,不明所以的說。
“什麼岔子?”對於生意上的事老夫人和納蘭康立場是一致的,因爲這是侯府賴以生存的根本,所以立即問道。
“我們米鋪的陳米幾乎有一半是發黴的,生蟲的還有劣質的米,這與我們米鋪當初只賣優等好米的宗旨大相徑庭,而朱掌櫃卻說…”
云溪頓了頓見老夫人目光急切的看着她,才一咬牙道:“說這些米都是母親掌管鋪子的時候讓賣的,所以米鋪的生意纔會越來越差,最後導致虧損。”
納蘭云溪說完擡頭看向侯夫人,其實她心中還有一個想法,便是侯夫人將米鋪裡的好米用這些次米偷偷換了出去,再以自己的名義賣出去中飽私囊,若真的是這樣,那她以後可就不會輕易取得老夫人的信任了。
“什麼?豈有此理,素秋,朱掌櫃說的可是真的?”
老夫人又驚又怒,方纔因納蘭雲若和燕翎的親事定了日子帶來的喜悅一掃而空,她轉頭目光銳利的看向侯夫人,語氣嚴厲的質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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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要外出走親訪友,所以更新有點不定時,親們表拋棄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