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憑什麼會認爲她會是那個特殊的女人,夏清舞自嘲一笑,帶着那笑開的嘲弄,定定地看着底下偉岸的男人,他有絕美的相貌,值得天下女子爲他傾狂,他有獨一的權勢,讓全天下人仰望。
連她也躲避不掉,墜入了他一步一步精心佈置好的溫柔情網裡,逃不開。
最終的結局便是人去樓空,她什麼都會失去,包括自己腹中的孩子,是嗎?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溢出,滴落在冰涼的瓦片上,散開了無數的小淚花……
鳯刑天,你究竟是多狠的心,將我傷得體無完膚……
“誰!”
鳯刑天聽到屋頂上一點聲響,豁然擡頭,漆黑的鷹眸中閃過一絲狠厲,迅速飛奔出門外,心驟然一緊,不知爲何……
跑到院內,放眼望去,屋頂上哪有人煙,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江易也跟了出來,看到鳯刑天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禁一笑,“天,哪裡有人,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聽言江易的話,鳯刑天心煩意亂的甩了甩頭,腳尖一點,飛上屋頂,環繞一圈,並未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驀地,在不明顯的地方,鳯刑天眼尾瞥到一個腳印記,腳印不清,分辨不出男女。
定睛看到一處,伸手輕抹了一瓦片上的溼潤,鳯刑天詫異,這……是雨水還是……淚水?
“怎麼樣?有發現嗎?”
“方纔有人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看到鳯刑天飛奔而下,江易迎了上去,看到他那陰鷙的臉,江易感覺不妙,他的武功沒鳯刑天的高深,沒有察覺到有人,此時,眉頭也皺在一起,“你覺得會是誰夜探此處呢?”
“我不是神仙!”
鳯刑天冷冷的開口,莫名的,他突感心煩意亂,心口像是被人壓了一塊石頭,難受。
“讓人照顧好嫣然,我先走了。”
說完,便拂袖離去。
******
禧妍宮內紗幔飄舞,馨香瀰漫。
蘇妍兒今夜穿了一身幾近透明的紗裙,那瑩白如美玉般的身體若隱若現,配上她美麗的嬌顏,似乎能把男人的魂都勾了去。
站在玉桌旁,執起酒壺,一杯接着一杯給身邊這個風華絕代,顛倒衆生的男子倒酒,眼中滿滿的愛慕。
喝了不少酒的鳯刑天,雙頰略些薄紅,他的酒量還可以,然,這次卻怎麼也醉不去!
飲了點酒的鳯刑天,漆黑的鷹眸也不像平時的犀利懾人,多了一份柔和,蘇妍兒不禁看呆了,請饒恕她的不敬,她看到此時鳯刑天竟然有一分慵懶優雅的……嫵媚。
蘇妍兒霎時爲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在想什麼,竟然說皇上有着和女人……甚至比女人更甚的嫵媚。
然,不可否認的,這張臉還真比女人妖媚。
“皇上……”蘇妍兒嬌嗔一聲,看着鳯刑天偏了偏頭,以爲他醉了,纖細白皙的手伸了過去,扶起他,往榻上走去,期間手指還有意無意的劃過他的胸膛,似是挑。逗,“皇上你醉了,我們去歇息吧……”
鳯刑天踉蹌幾步,一直垂下的鷹眸中閃過幾分厭惡,不着痕跡的扯開了蘇妍兒的手,腦海裡還時不時晃過一張小臉,夏清舞……
“皇上,你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嗎?”
看着鳯刑天要走出去,蘇妍兒突然急了,連忙拉住了他的衣袖。
“朕有些暈,出去透透氣,愛妃不用等朕了,先去睡吧。”
言下之意誰會不明白,蘇妍兒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難看極了。
她心下有些不甘,嬌嗔了幾聲,“皇上……皇上……”
卻沒想到,這是越叫越走的快,蘇妍兒咬脣。
方纔喝了點小酒,再加上蘇妍兒身上那濃郁的玫瑰花香氣,鳯刑天是真的有些難受,想起剛纔腦海裡閃過的人,突然意識到,她好像沒擦抹過香氣,一直只有他較爲迷戀的體香……
心下一動,不及思考,腳步已向鳳儀宮的地處邁去!
聽到殿外的高聲公公,皇上移駕鳳儀宮。
蘇妍兒就氣得牙癢癢的,心裡更是恨透了夏清舞,該死的賤女人!
前幾日,皇上就一直留宿鳳儀宮,難不成現在都留上癮了不成!
“該死,該死,真該死,該死……”
將頭蒙在錦被裡,蘇妍兒氣得瘋了似的狂叫泄憤,拼命撕扯着錦被,撕扯了一會,氣也發泄完了,她漸漸冷靜下來,思慮了半響,對啊!她可以去找姑媽,她要去找姑媽幫忙!
宮中女人不可獨寵,雨露必須均勻,她就不信了,連姑媽也會對皇后獨寵的事情置之不理。
*******
“你怎麼能這麼大意?你知不知道剛纔差點就被皇上發現了!”
黑衣人惡狠狠的瞅着癱軟在地上的人,誰知這女人只顧着哭泣,淚流滿面的看都沒看他一眼。
哼!沒用的女人,除了哭都不知道還會幹什麼!
“剛纔你聽清楚了嗎?皇上他根本就不愛你。”黑衣人依然說着。
“爲什麼要帶我去看?”地上的人兒發話了,聲音有些哽咽。
“我高興,他不僅不愛你,而且還要把你肚子裡的孩子當血罐子,去救他心愛的女人!”
“你知道些什麼?”夏清舞驀然擡頭,緊盯着他,是不是隻有她一個傻瓜被矇在鼓裡……
“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方纔你看到的雕花牀榻上的女人姓沈名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