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夏清揚的身子怔了怔,轉頭看到了秋碧,更沒忽略她那雙紅通通的小眼睛,憤憤的鬆開手,胡太醫跌坐到了地上,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唉——他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夏清揚至今,除了姐姐和父親,他就聽得進秋碧的話了,只因爲她對他好,對他來說,秋碧就如同他的另一個姐姐,以前,夏清揚犯事被關禁閉時,除了姐姐,就只有那個大他幾歲的秋碧會冒險給他送吃的,儘管是有時只有幾個饅頭,也足以令他心頭暖呼呼的。
“鳯刑天,還記得曾經你應允應我什麼嗎?”
“你說會好好照顧我姐的,你看看,如今她都成什麼樣了?!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鳯刑天,你不是人!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是很想殺了你,可是我不能這麼做,因爲你若死了,姐姐會傷心的,她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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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揚似了無生氣般坐在冰冷的潮溼地上,靜靜的訴說,語氣很平靜,卻掖藏着絲絲哀涼,一滴清淚划進發鬈,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胡太醫,她還能醒來嗎?”避開了夏清揚的質問,久不開口的鳯刑天問道,冷淡的清音卻有着讓人顫抖的衝動,一雙鷹眸深不見底,沒有人知曉他此刻在想什麼!
“回太子的話,一盞茶的時間,會醒就會醒,若醒不來的話就……”音尾被胡太醫托得很長,大家也都明白了後面的意思。
“無論用什麼辦法也得讓她清醒片刻,明白嗎?”
“……是……”
時間飛逝,一盞茶的時間,胡太醫半蹲在夏清舞身旁,手忙腳亂,翻了翻她的眼皮,眼瞳渙散,再摸了下她的後頸和脈搏,已無跳動,不禁心中一顫,死了!已經死了。
“太子殿下,微臣不才,有負太子衆望,請太子殿下降罪!”胡太醫的嗓音一顫一顫的,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滾到鳯刑天面前。
“怎麼回事?”
“回太子,那位姑娘眼瞳已經渙散,心跳全無,她……已經,死了。”
話音剛落,又是一片詭異的死寂,偉岸的身影一怔,鳯刑天抿脣擰眉,聞言,夏清海抽聲哭泣,白手帕下彎脣笑了笑,無聲無息……
“啊……妹妹啊……”
則,夏清揚死心般的閉上雙眸,將眼底的傷痛全部遮掩住。
牢房內,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和胡太醫的打顫聲……
過了半許,才聽見:“下去吧!”
聞言,胡太醫如同大赦般,告退,飛奔牢外,夏清揚豁然起身,活動了下手腳,欲要抱起夏清舞的屍體離開時,只聽哇的一聲……
這一聲驚住了所有人,胡太醫還未走到牢門口,也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地上還沒冷卻的‘屍體’動了動,脣微張開,吐出了一大口黑血,那血如同墨汁般,黑得令人觸目驚心,所有人都被嚇壞了,特別是夏清海,還未從喜悅的情緒裡走出來,這夏清舞的突然‘復活’更是如同一棒擊在她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