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笑了,嘴角微微揚起.驀地,噗的一聲,幾滴炙熱的鮮紅噴射到他的臉上,鳯刑天閉眸伸手往俊美的臉上一抹,手掌心的鮮紅觸目驚心。
“夏清舞,你怎麼了?”鳯刑天略微慌了心神,緊扣着她的肩膀。
夏清舞呆滯了一下,紅脣微微張開,“我的心好疼……”
說完,她像是體力透支般,閉上眼睛,眼前不斷的交替着阿辰爲她衝入火場和鳯刑天冷然的眸子,心好疼……
鳯刑天匆忙爲他和夏清舞披上一件勉強可以遮體的衣物,對外吩咐道:“來人,傳太醫,快傳太醫!”
營賬外的人趕緊領命,急忙跑去請太醫,若是他們能仔細聽聽,不難聽出營帳里人的急燥與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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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不愛吧?!
因爲不愛才如此粗暴,因爲不愛才會有所謂的獸慾,因爲不愛才會當她是生孩子的工具吧!
夏清舞忽然笑了,淒涼的看着鳯刑天,美眸中漸起薄薄水霧,心臟傳來的刺痛是那麼的明顯,一股血腥涌上喉嚨口,紅色的液體滑落嘴角,她的意識漸漸渙散……
夏清舞迷迷糊糊的,腦袋裡一片混亂,眼皮更是沉重的提不起來,呼吸也很急促,她不禁想到,她是不是快死了?!
“庸醫,連是什麼病症都看不出,朝廷給你們奉祿養你們有什麼用?你們給朕滾!”鳯刑天面色清冷,懾人的鷹眸掃過多名太醫的臉,目光寒涼。衆多太醫被看的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齊聲道:“皇上息怒。”
而其中一位比較年邁且有聲望的太醫,上前,叩拜道:“請皇上息怒,保重龍體,據老臣把脈診斷,皇后娘娘經脈平穩,且面色紅潤,不像是有病之人啊。”
老太醫顫巍巍的說完後,頭頂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來,讓他頭低得更下。“那皇后爲何會吐血?”鳯刑天問得一針見血,讓幾名太醫頓時答不上話來,巍悚的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倏地,影匆匆的從外面趕來,面色冷凝,附在刑天耳邊低語。聽完影的密語,鳯刑天看着那些顫抖着的人,冷戾一句,“一羣廢物,學術不精都以扣除兩個月的月俸爲戒,給朕滾下去。”
待太醫齊齊退下後,鳯刑天轉而對影吩咐道:“讓她進來見朕。”
“是!”影應聲而出,再次進來時,身後也帶多了個人。
“奴婢見過皇上!”江喚柔輕聲行禮。
鳯刑天一拂袖,“你自稱有辦法救皇后,可別唬朕,欺君之罪夠你死幾回的了!”
“奴婢不敢。”江喚柔笑着低了低頭,接着道:“皇后娘娘的病症連御醫都瞧不出個所以然,皇上可曾想過,皇后本是沒病的,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蠱……”
“中蠱?”他聲音一冷,狹長的眸子微眯,心有點沉,蠱與蠱蟲是苗疆國人才有的東西,鳯啓國對那些東西避之不及,蠱蟲更爲厲害,綠幽幽的泛着暗光的微小蟲子,蠱蟲師通常都是養一大堆,成羣結隊的,非常駭人!一旦被那麼蠱蟲覆體,不出一刻種,那人便會被咬噬得屍骨無存!“還請皇上恩准,讓奴婢進去看看娘娘的狀況。”
鳯刑天冷着臉,點頭也跟了進去,營帳裡間瀰漫着藥香,美人榻上,月湖正坐在榻邊,扶起夏清舞,身邊的小木椅上放着方纔太醫開的藥,正打算喂藥。
“把這些藥都撤了吧,皇后娘娘喝了也無用的。”
月湖剛要喂藥時,背後就傳來一個女聲,轉頭看,隨即斂下眸,“奴婢參見皇上!”
鳯刑天道了一句平身後,便讓她去撤了那些藥,在營帳外候着,月湖思而不解,在營帳外的人還有影,她走過去,“影,那個女人是爺的什麼人?”
影聞聲未動,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微皺眉頭,“爺的事你不要多管。”
“你告訴我,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李月湖說道。
影興致怏怏,“沒興趣。”
“你……”李月湖氣結,剛想怒道,誰知他卻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爺命令你去逼供白風,讓他招出綠玉鐲的下落。”
影淡淡的說,李月湖卻有些愣住了,想起白風,莫名的,她心中掠過一抹不安與煩躁。
那個男人……
…………………………
皇后娘娘中的是失心蠱,施蠱之人將此蠱的子蠱殖入她的體內,而被殖上母蠱的人身體上不會有絲毫的疼痛,母蠱子蠱本是一體,中了子蠱的人會不由自主的,慢慢的愛上母蠱之人,若母蠱愛上別人,子蠱便會發狂,瘋狂的噬咬着中蠱之人,痛苦不堪,輕則心口絞痛,重則內臟受損,痛到死。
他問,那母蠱在誰身上?
江喚柔說,皇上……你還猜不到嗎?
鳯刑天若有所思的靠在美人榻上,嫋嫋青煙中,他始終閉合着眼睛沉默着不語。
江喚柔笑着告訴他,皇上你還猜不出中了母蠱的人是誰嗎?夏清舞揚起淒涼的笑容告訴他,我的心好疼……
倏地,他的身上離開美人榻,站在營帳邊上,雙手合攏在袖中,蹙着眉沉思。
先不說這夏清舞是怎麼中的蠱,就連他也不知道,那母蠱是什麼時候殖入他身上的?
等等……
中了子蠱的人會不由自的愛上擁有母蠱的人!
驀地,鳯刑天突然想到江喚柔的一句話,那麼……她的羞澀,她的吃昧,甚至他有時候還能在她眼中看到的愛慕都是假的,全都是子蠱的作用,其實她根本就不愛他。
且,她也沒有欲擒故縱,一直都是他自作聰明瞭,是嗎?
不!不是!讓該死的失心蠱見鬼去吧!
他握緊了袖中的雙拳,既然你中了失心蠱,那就是天註定,夏清舞對他必須是身與心的臣服!
影悄然進來,拱手至他面前,“皇上,皇后娘娘的婢女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