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冷了臉,周媽媽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猛然想起在西偏院聞到的肉味,當時她還只當是自己多想了,現在想來那肉味或許就是……周媽媽望着一臉嬌蠻的金幸汐,不敢想象,若是讓她知道大黃已經被拆吃入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景象。
曹媽媽卻得意起來,慶幸自己聰明先去了金幸汐那裡,金幸汐是大太太的心頭肉,由她來告狀,比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效果還要好的多,只要大太太厭惡金鎏,自己再在大太太面前說兩句訴苦的話,說不定大太太就把自己從西偏院調出來了。
想到這裡,曹媽媽又覺得自己頭上的拿一下挨的值了,滿心期待的等着金鎏被大太太罰,心裡已經想好了請求離開西偏遠的說辭。
金鎏跪在曹媽媽身邊,從她的角度正好看見曹媽媽揚起的嘴角,眼角一挑,低聲道:“因爲……我怕大黃咬我,所以一時失手……”
“賤丫頭,你是想抵賴不成,大黃怎麼會去你房裡?你不招惹它,它爲什麼要咬你?分明就是你想推脫責任!”金幸汐沒等金鎏說完,就氣的大叫道,一個勁的晃動大夫人的手臂,“娘……”
“五妹妹誤會我了,我真的只是一時失手,因爲……”金鎏忙解釋道,轉頭怯怯的看了曹媽媽一眼,低下頭去。
這點細微的動作自然逃不過大夫人的眼睛,她的視線在金鎏和曹媽媽的身上掃來掃去,用力往桌子上一拍,衝曹媽媽喝道:“該死的奴才,是不是你把大黃牽到三小姐屋子裡去的!”
“啊?”曹媽媽被突然起來的響聲嚇了一跳,擡頭見大夫人正怒視着自己,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張口結舌的道:“是……是,啊,不是,是奴婢不放心把大黃交給別人,又急着去探視三小姐,所以便帶着大黃一起進去了。”
“大黃是五小姐的狗,你是三小姐的人,難不成五小姐身邊連個遛狗的人都沒有,一定要勞駕你這個姐姐的下人?”大夫人轉頭望着金幸汐,“小五兒,你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上哪躲懶去了?”
“我……”金幸汐沒想到火會燒到自己這來,瞪着眼睛說不出話來,嘴一撅偏過頭去。
大黃是金幸汐的心愛的**物,有專人負責照顧,沒有金幸汐的允許,大黃怎麼可能會到曹媽媽的手上,曹媽媽爲何要帶着大黃進金鎏的房間,答案就昭然若揭了。
大夫人看着金幸汐搖了搖頭,自己生的閨女,她是最清楚不過了,金幸汐從小被她慣的不成樣子,刁蠻跋扈,任性妄爲,雖然和金鎏一樣都是八歲,平日裡有什麼宴會自己還時常把她帶在身邊,可是眼下看來不管是行事作風還是爲人處世,都沒有被關在小院裡養着的金鎏來的老練!
大夫人橫了金幸汐一眼,見她一身金玉錦繡的,相比底下跪着的金鎏貴氣了不知多少倍,心裡又舒坦了,金鎏就算在事故老練又能怎麼樣,將來嫁的也只會是小門小戶,這樣的心機在那樣的地方,爭回來的也只是些蠅頭小利,金幸汐就不一樣了,不敢說將來做王妃誥命,正五品大員府的正房夫人那是一定的,就是從她手指縫裡漏出來的,都夠金鎏吃喝一年了!
這麼一想,大夫人就覺得金鎏的聰明也不是件壞事了,至少她識時務,分明知道曹媽媽對她們母女苛刻就算沒有她指使,也是她放任造成,在她面前卻半點怯懦也沒有,甚至連抱怨都沒有一句。
“把三小姐扶起來,地上涼,纔好的身子,仔細別又病了!”像是才發現金鎏跪在地上一般,大夫人拉高了聲音對碧璽說道。
“是!”碧璽答應了一聲,上前把金鎏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