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你那位已經訂了親的未婚夫吧?”金鎏的眼角抽了一下,試探的說道,其實心裡已經有了數。
南京雨的眼睛亮了一下,微笑的點了點頭,道:“正是他,竟然是他,我當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與四年前我初次見到他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那時他騎在一匹黑色帶白斑的大馬上,是那樣的英武不凡,他的武功怎麼會那麼好呢,那些山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好像只是眨眼間,他便把所有的山匪都趕走了,然後還親自把我們送回了外祖父家,因爲天晚,他在外祖父家住了一晚,那天晚上母親把我叫到屋裡,問我還想不想退婚,那時我腦海裡都是他救我時的場景,沒有說話,母親便明白我是不想退婚的了,讓我親自去向他道謝,我去了,可是他卻不願意見我,我很傷心,第二天他一早便走了,我連他的面也沒有見到,後來我聽說他跟他家裡的人說了,要退掉我和他的親事,可是他們家不願意,去年我及笄的時候父親去信問起這門親事,那邊回了信說他失蹤了。”
“失蹤……”金鎏驚訝的張大了嘴。
南京雨苦笑了一下轉頭望着金鎏,“說是失蹤,我想他或許是在躲着我的吧,他是不願意原諒我以前對他做的那些事,不願意娶我了,也是,誰願意娶一個又兇悍又刁蠻的女子爲妻呢!”
“可是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刁蠻兇悍,相反我覺得你和活潑,是個可愛的女子!”金鎏開口說道。
“你別安慰我了!父親說了,等到我十七歲生日的時候,他家若是再沒有消息來,就要退了這門婚事,給我另尋一門婚事。”南京雨搖了搖頭,“或許……註定我是與他沒緣的。”
也許是真的沒緣吧,金鎏也很贊同南京雨的這句話,不過在她看來,南京雨的未婚夫在轉變以後,她也只不過與他見過一面,想必不會有太深的感情,只不過是少女情懷罷了,不知道怎麼安慰南京雨,只能和她一起唏噓了一番。
正在這時,一名宮女走到了金鎏的身邊,低聲道:“金三小姐,媚貴人請你到外面花園說話。”
金鎏轉頭看了宮女一眼,認出是剛纔金幸汐身邊的那個,想來是金幸汐已經在端王爺哪裡討得了封號,只等端王爺登基便宣佈了,挑眼看了不遠處的金幸汐一眼,她卻正和一位貴婦人聊的興起,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金鎏疑惑的望着身旁的宮女。
那宮女卻也不看她,之低着頭道:“奴婢是奉貴人的命來的,請金三小姐隨奴婢來。”
見她這麼說,金鎏也不再懷疑了,偏頭看了南京雨一眼。
“你去吧,我沒事的!”南京雨對金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
金鎏這才點了點頭,起身看了秦之翦一眼,見他並沒有看向自己,也沒有在意跟着宮女走了出去。
外面雖然有些寒冷,可是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比起在裡面金鎏反而感覺舒服了不少,那宮女在把金鎏領到花園以後便轉身進去了,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她倒落了個清靜,只是這份清靜並沒有持續很久,便被打斷了。
“怎麼?三姐姐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吧!”金幸汐披了一件枚紅色的獸皮滾邊披風走了出來,頭上的孔雀金步搖在花園的燈光下閃閃發亮,映得她的臉盤也帶了點亮黃,只是她臉上的笑容讓人看着有些刺眼。“也是,像三姐姐這樣的人怎麼能適應這樣的場合呢,本宮卻不同了,本宮很是喜歡這樣場合。”
“是嗎?那身爲姐姐的我會爲你祈禱的!”金鎏不動如山的微笑着,直直的望着金幸汐的眼睛,道:“祈禱端王爺登基以後,每當宴會的時候,他身旁坐着的都是你。”
金幸汐眉頭一顫,知道金鎏這是在諷刺她,今日若不是因爲要爲秦之翦踐行,若不是因爲她是金鎏的妹妹,而端王爺又想向秦之翦示好,是斷不會把還沒有正式位份的她帶出來的,可是金幸汐不在乎,很快又舒展了眉頭從金鎏的身邊走了過去,站在她身後的石亭之中,居高臨下的望着她道:“你不用這樣諷刺本宮,就算嬪妃不過是皇上的妾,卻也比平常的妾要尊貴許多,你當年不也是巴結寧貴妃纔得到你想要的嗎?”
“我並沒有巴結寧貴妃,這一點你信不信都好!”金鎏仰望着金幸汐,眼神卻一點波瀾也沒有,她知道金幸汐從來就是想這樣的看着她,更像從她眼裡看到自卑和怯懦,可是看着眼前的金幸汐她卻一點這樣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她可憐,嫁給一個老頭子,還要與許多女人一起爭搶着伺候他,難道這還不可憐嗎?
“哼!”金幸汐沒有從金鎏眼中看到自己想要的,不滿的哼了一聲,道:“你以爲你可以嫁給鎮北王便了不起了?男人永遠不會嫌身邊的女人多,鎮北王也是男人,必定不會例外,難道你不曉得有多少女人想嫁給鎮北王嗎?其他的不說,方纔有幾位夫人便還向本宮打聽你的脾性呢,想必是想讓府上的小姐成爲鎮北王府的側室吧,又怕你這位正室難以相處,所以才事先向本宮探聽的,不過你放心,三姐姐的脾性本宮是最清楚不過的,是個最好相與的人,想必往後定會與那些小姐相處的很好的,是不是啊三姐姐!”
這是想噁心她是吧!金鎏輕笑了一下,笑容冷了一份,很好,金幸汐正的噁心到她了,果然是做了小妾的人便看不得人家做正室,金鎏在心裡把那些想貼着秦之翦的女人罵是七八遍,心裡終於舒服了一些,纔開口道:“讓你費心了,只是這種事情你爲何要同我說呢,納不納妾是男人的事,若是王爺想納妾的話,就是我不同意也是沒用的,所以既然你有心想爲王爺拉線搭橋,還是和王爺說的好,可要我去幫你跟王爺先打聲招呼!”
“你!”金幸汐沒想到金鎏會說這樣的話,沒有氣到她,倒是把自己氣着了,若是秦之翦肯納妾的話,豈能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若是端王爺不讓她招惹秦之翦和金鎏的話,她會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叫金鎏出來一解心中多年的惡氣,只是沒想到惡氣沒解,反倒更加生氣了。
金鎏看着金幸汐這樣,無奈的笑了笑,慢慢走上臺階與她平視,道:“看在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的份上,我勸你一句話,凡事不要太好強,這對你可沒有什麼好處,你這樣平白無事找我爭論又豈止是一次兩次了,你何時佔過上風,爲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添堵呢!你現在身處宮中,與在家裡不同,沒有人會護着你,什麼都要靠你自己,你……”
“誰要你在這裡假好心,你以爲你說的這些本宮會不曉得?本宮會坐在如今這個位置上,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還用你在這裡充好人!”還沒有等金鎏說完,金幸汐便開口打斷了她,冷着臉說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端王爺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很清楚,還有那件事,你還不曉得吧,端王爺也已經知曉,你覺得他會放任鎮北王這樣的一個人存活在這個世上多久?”
“端王爺曉得了?”金鎏心裡一驚,眼神鋒利的望着金幸汐。
金幸汐被金鎏望的心裡一凝,轉念一想自己眼下的身份她又能拿自己怎麼樣,便迎着她的視線瞪了回去,道:“你這樣看着本宮做什麼,難不成你以爲是本宮把這件事告訴端王爺的嗎?呵呵,雖然本宮也很想這麼做,可是很遺憾卻不是本宮說的。”
“不是你還能有誰!”金鎏一點也不相信金幸汐說的話,就她看來,現在只要是能討好到端王爺的,金幸汐只怕都會去做,況且金幸汐又那麼恨她,必定是不想看着她好過的。
雖然不在意金鎏怎麼看自己,金幸汐也不想自己被人冤枉,道:“說了不是本宮說的,便不是本宮說的,你別往了現在已經退位的先帝也是曉得這件事的,他不是也很恨鎮北王嗎?他既然能趕在鎮北王進宮之前把退位詔書給端王爺,爲何不能把這個秘密告訴他!說起來你和鎮北王也真是遭人記恨,這麼多人都見不得你們好!”
“不遭人嫉是庸才!這句話你沒有聽過嗎?”金鎏直覺的反駁道。
“你還真有自信!”金幸汐愣了一下冷笑的說道。
“我爲何要沒有自信呢,你那麼想嫁的鎮北王娶的不是我嗎?”金鎏好像故意要氣死金幸汐一樣開口說道。
“你……你竟敢對本宮說這樣的話!”金幸汐果然被氣到了,不管是白小六還是秦之翦,他們都曾經是讓她心動的人,卻都傾心於金鎏,這已經成爲她不能碰觸的痛,而且在她嫁給了端王爺這個老頭子之後,更是連想都不願意想起,雖然她一直表現的很有滿意現在的選擇,可是有哪個豆蔻少女願意嫁給一個年近花甲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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