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三姐姐,怎麼是別人!”大夫人說道,語氣卻沒多嚴厲。
金幸汐不說話了,表情也極爲不屑。
金鎏站在一旁,只當作沒有聽見,像金幸汐這樣沒什麼心眼直來直去的人,她倒是一點都不怕的,倒是大夫人……金鎏擡眼看了一下大夫人,見她面色平靜,想來自己剛纔的表現已經安撫到她,這才安下心來。
等大夫人用好膳,外面的馬車便已經準備妥當,三人帶着丫鬟婆子浩浩蕩蕩朝二門走去。
二門臺階下,三輛馬車一字排開,前面一輛藏藍色綢棚掛琉璃燈馬車下已經放好了腳凳,伺候登車的婆子站在馬車邊,見三人到來連忙行禮。
“娘,她跟我們也要坐一輛馬車?”金幸汐看了一眼後面的兩輛馬車,灰棚的小車顯然是給下人乘坐的,後面一輛放滿了賀禮,顯然金鎏是要跟她們同乘一輛馬車了。
“五兒!”大夫人呵斥了金幸汐一句。
還沒出門便被呵斥,金幸汐氣悶的撇開頭,卻也不敢再造次,她知道大夫人的性格,在屋子裡怎麼都好說,可是在外面卻是不行。
金鎏無辜的看了大夫人一眼,默默的低下頭去。
“小三兒,別理她,她就是這狗脾氣,跟我一起上車。”大夫人也不搭理生悶氣的金幸汐,牽着金鎏就上了馬車,見外面的金幸汐倔強的不願意上車,揚聲喊了一句:“你若是不上來便算了,走吧!”
“不要!”金幸汐一驚,用力一跺腳往馬車上走,伺候登車的婆子忙過來伺候,卻被她一把甩開,“走開,我自己能上!”說完還瞪了那婆子一眼,一揚手掀開車門簾子鑽進了馬車,看也沒看坐在旁邊的金鎏一眼,挨着大夫人坐了下來。
大夫人好笑的看了金幸汐一眼,揚聲道:“走吧!”
“是!”車伕答應了一聲,響了一聲馬鞭,馬車緩緩前行。
金鎏是第一次坐馬車,小時候連公園裡的羊拉車都沒有做過的她顯得有些興奮,好奇的左看右看,如果不是大夫人在場,她都想掀開窗簾朝外面看看。
金幸汐見她這樣,臉上又露出不屑的神情,扯了扯大夫人的衣袖,朝她使了個眼色。
大夫人早就注意到金鎏,對於她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表現的很寬容,反拉着金幸汐道:“今日尚書府請了不少人,左右副都御使府大概也會收到請柬,我曉得你一向與他們府上的小姐不睦,今ri你可不能再那麼任性,若是讓你姨母爲難,我可不饒你!”
“娘放心好了,我纔不會和她們一般見識。”金幸汐撇了撇嘴。
大夫人見狀顯然有些不放心,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又看了金鎏一眼,心中暗襯,不管打扮的如何脫俗,骨子裡的東西還是掩不住的,又想起今兒個早膳時的事,便覺得這樣一個丫頭也不足爲俱了,安心的閉目養神起來。
金鎏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原來大夫人除了有一位文淵閣大學士的父親,還有一位禮部尚書夫人的親姐妹,有這樣的背景,在硬件上強過茹夫人太多,也難怪她一個早進門的正房夫人,會被後進門的平妻奪了權,這不僅在見識、世面和手段上已經決定了,就是大老爺金致久那邊,想來也是了見其成的。
而且大夫人的表面功夫做得太好,只怕整個金府的人都知道她們母女的處境有多窘迫,京城的其他人也還以爲他們金府內部是一團和睦吧!難怪這麼多年以來大夫人都穩穩的壓着茹夫人,讓她們母女過着那樣艱苦的生活,有這樣的好手段,實在是一點也不奇怪!
金鎏偏過頭去,一絲嘲諷的笑隱藏在陰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