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王妃 輕舉妄動
所以此時聽到殷鳳湛的話,聶瑾萱不禁搖了搖頭
“沒什麼線索。秦王已經讓江湖的朋友幫忙找了,但一直沒有消息。至於其他的……”
抿着脣,聶瑾萱緩聲說着。而說到這裡,聶瑾萱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忽而眉頭一動,然後轉頭看向殷鳳湛
“哦,對了,說起這個。我倒是得到一個消息。說是一直被關在天牢裡的高公公已經被太后放了?”
皺着眉,聶瑾萱一本正經的說着。聞言,殷鳳湛隨即點了點頭
“嗯,這個我聽說了!並且,非但被放了,還被重新任命爲後宮總管,顯然這裡面有問題!”
顯然,相對於聶瑾萱,殷鳳湛雖然足不出府,但依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而此時一聽高才庸重新當上了後宮總管,聶瑾萱頓時一愣
“這……這是什麼回事?”
“具體不是很清楚。不過根據得到的準確消息是,這次是高才庸總動找的太后,接着不過兩天的功夫,他便被放了。所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高才庸應該是和段太后得成了某種交易!”
對於段太后,暗中鬥了這麼多年,殷鳳湛自然很瞭解。而當初高才庸被關在天牢,雖然表面上說是他有殺害順承帝的嫌疑。但事實上,很大一部分是因爲段太后不想讓他出來!畢竟,高才庸曾是順承帝的心腹。段太后對他自然很是忌憚。可因爲殷鳳湛聶瑾萱這邊盯得緊,所以又不能一下子殺了他,因此,纔會一直將高才庸關在天牢裡!
再加上自打出事兒後,高才庸始終不說話。所以將他關在天牢裡,讓雲王殷鳳錦的人看着,就是最好的辦法!
只是,讓殷鳳湛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殷鳳寒登基的同時,高才庸竟然主動找到段太后,接着他就出來了……所以,除了兩人達成了某種交易,殷鳳湛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而此時聽到殷鳳湛這麼說,聶瑾萱先是一愣,然後也神情一斂
“嗯,是這麼回事兒。要不然依着段太后的性格,定然不會將高公公就這麼放出來……可是高公公究竟拿了什麼和段太后做交換呢?!如果只是普通的事情,段太后怎麼可能放了他,可要說是重要的,那麼又會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呢?!”
“還有,高公公自打先皇出事兒後,便始終沒開口,甚至之前有人懷疑他,他都沒有爲自己爭辯一句。難道當時他就不怕死嗎?可如果那個時候不怕死,那麼現在怎麼又忽然怕死,然後和段太后做起交易來了?!”
聶瑾萱想不透。一時間,房間裡便又陷入一片安靜之中。而此時看着聶瑾萱愁眉緊皺的模樣,殷鳳湛卻是不禁抿了下脣,然後說道
“行了,別想了。到時候答案自然會出來!”
說着,殷鳳湛再次將手放在聶瑾萱那依舊平坦的小腹上,隨即眸光忽而暗了下來
殷鳳湛不說話了。見他如此,聶瑾萱忍不住抿嘴一笑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可眼下你父皇剛剛去世,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嗎?!再說了,怎麼?!不過門,你以後就不認這個孩子了?”
其實在殷鳳湛在自打知道聶瑾萱懷孕後,便一直想和聶瑾萱複合。這樣之後生孩子自然也是名正言順。可誰想到就在知道聶瑾萱懷孕的同時,順承帝卻駕崩了。這樣一來,身爲皇子的殷鳳湛自然要守孝。而守孝,短則一年,多則三年,那到時候聶瑾萱肚子裡的孩子早就生下來了。所以這陣子,殷鳳湛一直覺得有些對不起聶瑾萱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而他的心思,聶瑾萱怎麼能不知道。所以纔會故意這麼說。而此時一聽這話,殷鳳湛果然眸光一凜,接着薄脣一抿
“不許再說這話!”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你別總是覺得虧欠不虧欠的!我看着也煩!”
應了聲,但隨後聶瑾萱也不忘嘟囔他一句,接着卻又笑了一出來。
一時間,房間裡頓時瀰漫着一抹說不出的溫馨,隨後殷鳳湛更是低頭將腦袋靠在聶瑾萱的肚子上,見此情形,聶瑾萱頓時覺得好笑,可隨後,就在聶瑾萱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只聽外面忽而傳來一道傳話聲
“王爺,郡主,宮裡來人了!”
……
來傳話的是顧洪。而此時一聽這話,房間裡的殷鳳湛和聶瑾萱不由得同時一怔,接着殷鳳湛徑自坐直身子,然後臉色一沉
“什麼事兒?”
“說是有聖旨!”
聖旨?!
聞言,聶瑾萱猛的一驚,隨後擡頭看向殷鳳湛,而這時卻只見殷鳳湛微微眸光一動,接着便站起了身
“知道了!”
“是!”
恭敬應聲,隨後顧洪便走了。而此時,殷鳳湛也從位置上站起了起來。隨即聶瑾萱也跟着站起身說道
“怎麼回事兒?這無緣無故的,宮裡怎麼會來聖旨?!莫不是太后他們……”
聶瑾萱心裡有些說不出的緊張。總覺得這份聖旨來的太過古怪和蹊蹺。怕是來意不善。而此時,許是看出了聶瑾萱的擔心,殷鳳湛隨即轉眸看了她一眼
“沒事兒。我去去就來!”
說着,殷鳳湛便直接邁步走了出去!
……
殷鳳湛出去接聖旨。而留在房間裡的聶瑾萱卻始終焦躁不安。隨後過了一會兒,聶瑾萱便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頓時聶瑾萱馬上站起身,然後把門打開,接着果然看到殷鳳湛正迎頭走進來。
“鳳湛,怎麼樣?究竟什麼事兒?”
站在門口,聶瑾萱想也不想的追口,而此時,一聽這話,殷鳳湛卻是斂眸看了她一眼,接着一把拉着她走進房間,同時反手將房門關上。
殷鳳湛沒說話,見此情形,聶瑾萱不由得心頭一沉。而隨後,等着兩人坐下,殷鳳湛這時便直接將手裡的聖旨遞到了聶瑾萱面前
頓時,聶瑾萱微微一愣,但隨後馬上將聖旨接過來,並飛快的打開看了一眼,可就在看清上面的內容後,聶瑾萱卻猛的瞪大了眼睛
“讓你出使南疆?!”
……
南疆位於東陵西南,是一個不大的小國。境內森林密佈,居民大多生活在叢林之中,所以是由很多個部落組成。因此,在各方面都不如東陵富庶強大。以至於百餘年來,南疆在各個方面都依附東陵,每年朝貢,兩國間相處還算和睦。
所以,聶瑾萱怎麼也沒想到,剛剛登基的殷鳳寒,竟然忽然下旨讓殷鳳湛出使南疆。雖然聖旨上寫的好聽,說是新皇登基,撫慰鄰國,可南疆不過是一個依附國,殷鳳寒有必要派使臣去安撫嗎?!甚至還是讓身爲皇族王爺的殷鳳湛親自過去?!
顯然,這裡面的事情並非這麼簡單。
而此時,看出了聶瑾萱的擔心和驚訝,坐在她旁邊的殷鳳湛卻是也不由得抿了下脣,然後眸光一冷
“調虎離山!”
殷鳳湛簡潔而乾脆的說出四個字。而一聽這話,聶瑾萱頓時心裡一顫
“這麼說,殷鳳寒這麼快就要對你下手了嗎?!……可是不對啊,那殷鳳寒纔剛剛登基,難道他就不怕,貿然出手,朝堂大亂嗎?!還是說,他已經有什麼計謀了?!”
“殷鳳寒恨我入骨,如今下手,也不見怪!只是你說的不錯,他既然是想調虎離山,定然也是想好之後的謀劃……”
低聲說着,而說到這裡,殷鳳湛卻是不禁雙眸一眯,接着暗自沉思了起來
殷鳳湛不說話了,一時間,房間裡頓時陷入了安靜之中。隨後過了好一會兒,卻見殷鳳湛忽而眸光一沉,接着安靜站起身,然後走到一旁的桌案上,隨即拿筆開始寫了起來!
殷鳳湛究竟寫了什麼,聶瑾萱不知道。隨後不過轉眼的功夫,便只見殷鳳湛徑自收起筆,然後將那封寫好的東西折起來,同時揚聲喚道
“鍾離!”
“是!”
聲落,守在門外的鐘離立刻走了進來。這時,殷鳳湛便將那封信直接交給了他。
“儘快送到!”
殷鳳湛只是簡單的說了四個字,但重要性已然不言自明。隨即鍾離立刻接過那封信,然後便身形一閃,消失了蹤影。
而等着這邊處理好了,殷鳳湛這才重新走到聶瑾萱身邊坐下,同時抿脣說道
“聖旨下了,我不得不走。不過,之後我已經做好了安排。但你一定要萬事小心。”
殷鳳湛從來沒有什麼千言萬語。但此時此刻,即便他不說,聶瑾萱依舊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關心。隨即之前還緊張不安的心頭,不由得劃過一抹暖流,接着聶瑾萱不禁抿嘴一笑
“知道了,你不用爲我擔心。不過,你也要小心。這趟南疆之行,保不準路上發生什麼,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平安回來!”
“恩!”
殷鳳寒親下聖旨到宸王府。可就在聖旨送出宮的同時,這個消息便傳到了德陽宮段太后的耳朵裡!
“什麼?!你再給本宮重新說一遍!皇上下旨到宸王府幹什麼?”
顯然,對於穿過了的消息,段太后有些難以置信。而此時,一聽這話,前來傳話的小太監頓時嚇得渾身發軟,隨即‘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回……回稟太,太后……皇上,皇上下旨……下旨,讓……讓宸王殿下……宸王殿下出使南疆……”
小太監戰戰兢兢的說着,渾身已然被嚇得抖成了篩子。而此時一聽殷鳳寒竟然揹着自己動手了,段太后瞬間眼睛一瞪,接着一把將手裡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蠢貨!真是個十足的蠢貨!”
段太后氣的渾身發抖。見此情形,站在她旁邊的香怡不禁伸手撫了下她的背,讓她消消氣兒,同時將房間裡的一衆宮人都打發了下來
接着等宮人都退下後,香怡這才抿了下脣,然後小聲說道
“娘娘,您先消消氣兒,現在這聖旨已經下了,卻也沒有辦法,您可別氣壞了身子啊!”
“哼!氣壞身子?!他是想氣死哀家!”
此時此刻,段太后的臉都青了。但隨後,卻不禁銀牙一咬,接着凌厲的雙眸一養
“香怡,去,讓人將那個蠢貨給哀家叫過來!”
“額……娘娘……”
“讓你去就去!快去!”
香怡本想着再勸兩句,哪知眼下的段太后已然快氣瘋了,隨即也不好再說什麼,然後便徑自走了出去……
……
香怡親自到御書房,將殷鳳寒找了過來。而隨後等着殷鳳寒一過來,靠坐在軟榻上的段太后便直接雙眸一挑,凌厲的看向殷鳳寒,然後也不等殷鳳寒見禮,便冷冷的說道
“皇上剛剛下旨到宸王府了?”
此時段太后的聲音,冷的像冰一樣!聞言,即便早有心理準備,但殷鳳寒還是不由得微微一顫。可轉眼的瞬間,殷鳳寒便徑自冷靜了下來。
“回母后的話,是的!”
“皇上讓宸王做什麼?”
“出使南疆。”
“爲什麼?”
“兒臣剛剛登基,爲了鞏固我東陵,纔派使臣出使鄰國,一來是加強兩國睦鄰,二來也是要向對方示好,證明……”
顯然,殷鳳寒是早已想好了說辭。但讓殷鳳寒沒想到的是,這邊不等他把話說話,段太后便直接冷冷一哼,隨即開口打斷了他
“可依着哀家看,皇上是想對宸王下手吧!”
段太后直接開門見山。聞言,殷鳳寒不由得臉色一僵
“額……母后何來此話?!兒臣怎麼會對宸王下手呢?!再說,之前母后早有明示,所以兒臣又怎敢忤逆母后呢?!”
“哼!你不敢?!還有你不敢的事情嗎?!”
本就生氣的段太后,一聽殷鳳寒如此說,剛剛還壓制的心情,頓時爆發了出來。
“告訴你,別以爲你的小心思,哀家不知道。而之前哀家明明說了不讓你輕舉妄動,可你卻還是這麼做了……寒兒,你還真是翅膀硬了,如今連着哀家說過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
一更上傳,之後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