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大隻,忽然撲過來,簡直像一隻發情的大狗,她還沒回過神來,衣服已經被剝光光,他雙眼都泛了紅,抱着她的力氣,幾乎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
窗外暮色漸上,室中軟玉翻騰,景樓主平素總是溫柔款款,可一旦強勢起來,她根本抵擋不了。謝斕幾乎被揉成了一攤水,咬着小牙把他的腦袋從胸前推開,聲音都有氣無力:“你瘋了麼……”
他耍賴般再貼回去,死死的抱着她:“想你。”他的呼吸吹的肌膚髮燙:“看着你,抱着你,還是想你,你這隻混蛋兔子,是不是給我下了蠱?”
這樣的情話,說在這樣肌膚相親的時侯,她雙頰滾熱,撇清的話到了脣邊,卻不捨得說出來,戳在他頭上的手指軟軟的沒了力氣,他又抱了好一會兒,才擡頭,看進她的眼睛,輕輕一笑。
沒人知道這隻看起來張牙舞爪的小兔子,乖起來是有多乖,怎麼摸怎麼揉怎麼欺負她,她都這樣乖乖的,張着水汪汪的兔子眼看着他,他喉間一窒,剛剛平息的身體又有些悸動。
他急拉過被子,隔在兩人之間,手指輕輕描摹她的眉眼脣角:“怎麼這麼喜歡你?嗯?多奇怪,就這麼一隻傻兔子,居然讓我喜歡的要發瘋……”
她眨了眨溼溼的大眼睛,很認真的:“我也喜歡你。”
他心頭一顫,迅速別開了臉:“混蛋,別這麼跟我說話,你是想折騰死我麼!”
她覺得好無辜,他這麼深情的表白難道不該回應一下麼!讓他自說自話她不捨得啊!下一刻,她感覺到了什麼,整個人包在被子裡迅速移開一尺,一臉無辜的看天。
他幾乎被她氣笑,看她整個人纏在被子裡,軟包包的像只肉蟲子,又覺得可愛的不行不行的,忍不住又抱過來,還拿大長腿挾着她,小小的一隻:“寶貝兒,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她問:“嗯?”
景樾目不轉晴的看着她:“今天是小兔子的生日,所有人的禮物你都討了,怎麼倒沒跟我要?”
她從被子裡伸出兩隻小白手,蝶兒似的張了張,抱住他臉:“不是你麼?你無緣無故跑來侍寢,難道不是我的生日禮物?”
他愣了愣,然後大笑出聲,直笑的眉眼歡暢,整個人帥出天際,謝斕直看的兩眼星星,幾乎沒忍住要啵他一下,又怕引火燒身,勉強忍住。景樾笑道:“爺這個禮物,你天天都可以要,怎麼要都行,拿來當生日禮物,你豈不是很虧?”
他探身去牀下揀回自己的衣服,從袖袋裡摸出一個小小的香囊:“我自己刻的,猜猜是什麼。”
自己刻的?謝斕道:“木頭人?玉像?”
景樾一笑,便從香囊裡取了出來,果然是兩個小小的玉像,都已經繫好了紅繩。景樾披衣下牀,點亮了燭火,舉到牀邊,謝斕撐身坐起,錦被滑下,露出了雪白光潔的肩頭。
謝斕並沒留意,只張大眼睛看手裡的玉墜,他刻了一個景樾,一個從長亭走下,廣袖青衫的景樾,正微微側頭,脣角微勾,妙在只有這麼小小的一點,那長亭甚至只刻出了一個檐角,那人像還不及小指長,可是那種風雅繾綣,飄飄欲仙的感覺,卻是撲面而來。
而且被他這麼一刻,玉像多了那一彎淺淺的微笑,莫名便覺得這初遇多了幾分一見鍾情的味道。
謝斕趴在枕上,看的完全移不開眼,一直到他咳了一聲,把另一枚玉像放在了她手裡,伸手將她的發理到另一邊,低頭輕吻她的肩頭,然後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與她同看。
謝斕一看之下,又是一怔。這玉像雕的,是一個巴着船舷的謝斕。
可是不同於那時的生死一線,這個謝斕雖然只露了一小半肩頭,卻顯然是沒穿衣服的,髮絲垂下,遮了關鍵位置,那甜美溫柔的神情卻呼之欲出,一隻手巴在船舷上,另一隻手卻向上伸出,只看她的神情,也覺得她眼中所見必是她的愛人。
而且最最特別的,就是這玉像的瞳仁居然是黑色的,而脣瓣居然是紅色的,他顯然是利用了這玉中原本的色點,其中右臉的黑點略大,便被他雕成了一縷溼發,貼在頰側,竟是巧奪天工。
謝斕喃喃的道:“這……這……”她一時居然不知要說什麼!
景樾整個人壓在她身上,手隔着被子攬緊她腰肢,一邊笑道:“去年無意中看到這塊玉,便想雕這麼一個玉像出來。”他一邊說,一邊接過她那枚玉像,眉眼間滿是溫柔:“從現在開始,我就把這個帶在身上,再也不會離身。”
一邊就掛在了頸上,伸手接了另一個,也給她掛在頸上,“我希望我們就連回憶,都是好的,甜的,你就看着這些就好,再也不要記着我做過什麼混蛋事兒。”
謝斕忍不住一笑。不止想要掌控將來,甚至還想要改變歷史,景狐狸真是好霸道啊!控制狂!可是她居然很喜歡。她轉回頭看他,雙眼水汪汪溼漉漉的:“景景。”
“嗯?”
“我好喜歡你。”
他笑出來,低頭吻她:“傻兔子,我也喜歡你。”
她本來還很溫柔的配合,結果他越吻越不是地方,謝斕頓時覺得不妙,掙扎起身:“我餓了,真的餓了,我要吃飯……你不要過來,我餓急了會咬人的!”
他笑出聲來,然後被她毫不留情的點了穴道,他一臉委屈的看她,她用手遮着眼睛,避免自己心軟,然後抓了件衣服罩到他頭上,迅速起身拿衣服穿上。
回頭看時他頂着一件小花褂一聲不吭,簡直可愛的不要不要的,忍不住就湊過去,隔着褂子親了親他的臉:“景仙兒,我好愛你。”他手一動,她迅速跳到兩丈開外去,拉開門就跑了。
等到她煮好了面,順便配了兩樣小菜端回來,景樓主已經換好衣服坐在了桌前,兩人才草草吃了幾口,便聽窗外人稟報道:“果然有人半夜去見戎王,是總督府上的一名護院,據他說是他偷制了鑰匙把人放走的,那死了的校尉,是南無鎮楊家的公子。”
“孫家?”景樾手一頓:“是那個一門雙探花的楊家?楊不羈的兒子?”
窗外道:“是那個楊家,楊不羈的侄子。”
景樾點了點頭:“好,很好,這下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