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從病房出門之後,容景他們一羣人就站在不遠處,容景和幾個民警似乎在交代什麼,看到施施過來,就直接走過去。
“沒事吧?”容景眼中帶着關切,看得周圍的幾個人都憋着笑。
這羣人都是自從容景調派到這個區域之後,一直跟着容景的,這個容隊長年紀不大,但是做人做事都是很正派老城,最主要的是這容隊長看着爲人親切,對人對事都是很溫柔的樣子。
但是這人心裡面卻十分涼薄,什麼時候這般關心過別人了。
其實所有人都覺着這兩個人有戲,況且這不是男未婚女未嫁的麼?
“沒什麼,就是敘了敘舊,對了,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葛洪的屍檢報告,回頭我再整理一下給你。”
“嗯,我送你下樓。”
“不用了。”容景是覺得施施的臉色也些不好看罷了。
今天一大早都是在解剖屍體,下午去片場忙活了很久,剛剛調整了一下,這邊施琪又出事了,施施是真的覺得有些累了。
容景也不管施施會不會真的在意,就跟着施施一起走到了電梯門口,電梯門緩緩打開,門裡面居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
“施施姐,您怎麼在這裡啊?”Ada看到施施顯然挺高興的,她的手中捧着一個紙質杯子。
“有點事情,片場不忙麼?不是有夜戲麼?怎麼到醫院了?”
“蘇天后生病了,正在看病呢,今天就放假了,弄得我們這些小嘍囉忙活到現在……”Ada聳了聳肩膀,而此刻從樓梯的一個拐角,蘇漾一隻手按着肩膀,身上面披着衣服,臉色蒼白,戴着黑色的黑超眼鏡緩步走出來,身後跟着一羣助理。
“蘇姐,東西我買來了,您要的茶。”Ada和施施點了點頭,就朝着蘇漾跑過去了。
蘇漾直接從Ada手中接過茶,直接就朝着施施走過去,而容景似乎能夠感覺到蘇漾的不懷好意,直接就走到了施施的面前,擋住了蘇漾的視線。
蘇漾只是冷然一笑,“施施的身邊總是不缺護花使者,真是讓人嫉妒。”
施施覺得蘇漾似乎變了,明明下午看到的時候,這個女人還是很怕自己的,但是此刻居然直接過來挑釁自己,她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蘇小姐,我不太喜歡你,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就先走了,還有,記得別先來挑釁我,畢竟你……”施施直接越過容景,走到蘇漾的身邊,靠在她的耳邊,“你有把柄在我手裡,安分一點吧。”
蘇漾卻直接拉住了施施的手,“做個交易吧。”
“交易?”施施挑了挑眉,什麼意思?
“是的,交易?你應該也想盡快破案吧,而我……”
“你要什麼?”
兩個人的聲音都壓得很低,周圍的人都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我要我的耳環。”
“那是證物,是不可能給你的。”耳環?現場發現的所有東西最後都是要整理歸檔的,要回去,做夢呢。
“我可以告訴你,殺了那個男人的是誰?但是你要保證不會把我牽扯進去。”
“你可以直接找警察,只要你提供的東西真實可靠,警察自然會保護你隱私的。”
“我不信警察,再說了,只要我進了警局,我就沒有任何隱私了,做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隱私了,這個交易你做不好。”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破案本來就不在施施的職責範圍之內。
“沒意思?那裡爲什麼在片場要問我見了什麼人?”蘇漾明顯就是在誘惑施施。
“有那麼明顯麼?不好意思,破案是警察的事情,重案組的容隊長就在那邊,你可以直接找他,不用和我談。我先走了,蘇小姐好自爲之。”施施想要離開,但是蘇漾的手死死的拽着她,讓她掙脫不得,“你到底要做什麼!”
施施雖然壓低聲音,但是聲音中已經透露出了些許的不耐煩。
“我見到的那個人和你的金主長得很像呢。”
施施身子一僵。
蘇漾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地笑,“有興趣麼?”
蘇漾抽身離開,鬆開了鉗制施施的手。
“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談吧。”蘇漾挑了挑眉,笑得十分肆意。
這個事情施施根本不想理,但是他說幕後的人長得很像顧北辰?怎麼會呢?顧家的人除了顧北辰和顧南笙,不是都已經死了麼?怎麼會……
“我們去天台談談吧,那裡安靜。”蘇漾說着就直接按下了電梯。
“蘇姐,導演那邊還在等着呢,我們……”一個助理走過去,蘇漾只是冷笑一聲。
“你只是我的助理而已。”那個女人隨即低下頭,不再說話,可是蘇漾卻幽幽的說了一句,“明天你就不用來了。”
“蘇姐,我……”
“我很討厭那種問東問西,試圖干涉我的人,你跟了我五六年了吧,領工資的時候,我會多給你三個月的。”
“叮——”電梯來了,蘇漾直接走上去,看了看施施,“施施,來不來隨你,現在我的心情不錯,或許會告訴你,過期不候。”
施施咬了咬牙,那個組織一直都是施施心裡的一根刺,最近的所有事情,或多或少的都和這個組織有關係,施施直接走進電梯,而容景也跟了上去。
“容隊長……”施施看了看容景。
“都說我是護花使者了,我總要稱職啊,我不會聽你們談話的,不過總要保證你的安全。”
“蘇小姐……”施施看了看蘇漾,這次蘇漾只是隨手將眼鏡摘下來,風情萬種的撩了撩頭髮,“您隨意。”
蘇漾的一羣助理都是站在天台的外面,而容景則是站在天台的另一側,和他們之間有很大的一段距離,施施和蘇漾只是對立的站着。
施施穿着一身淺藍色的雪紡上衣,白色的褲子,整個人顯得越發的清靈動人,而蘇漾則是一身黑色,身上面還披着一件長款披風外套,她站在施施的前面,臉上面看不出什麼異樣。
“那個男人和我的金主長得很像?”
“你的金主不是顧家的家主麼?”蘇漾對着施施笑得燦爛。
“消息倒是靈通,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顧家的其他人在六年前都死光了。”
“是啊,六年前都死光了。”蘇漾笑了笑,“這個男人真的是很冷血啊,居然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大哥。”
“若是他不心狠,最後死的人就是他,有什麼好冷血的,弱肉強食罷了,這是自然界的普遍定律。”施施笑了笑,往前一步,和蘇漾幾乎平行戰慄。
她們的前面就是天台的欄杆,一米高的鐵質欄杆,從這裡看,地面上來回走動的人就像是螞蟻一樣的渺小。
“弱肉強食。”蘇漾喃喃的唸叨着這幾個字,“你說這樣的男人,會不會有一天對着你開槍呢。”
“這是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擔心了,你不是要和說那個男人的事情麼?”
施施看着蘇漾,蘇漾卻直接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扯住了施施的手腕,“你做什麼……”施施試圖掙扎,但是蘇漾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只是死死地箍住施施。
手腕傳來了陣陣刺痛,讓施施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另一邊的容景看到兩個人忽然靠的那麼近,剛剛想要上前,但是兩個人卻又忽然沒動作了,他就停止了動作。
“施施,你知道麼?我真的很討厭你,我恨不得你,此刻就死掉!”冷冷兀自一笑。
蘇漾的聲音帶着些許顫抖,就連身子都開始止不住的顫抖,只不過此刻施施完全乜有察覺到蘇漾的不對勁。
因爲在施施的心裡面,這個女人本來就不是個正常人,估計是又要開始抽風了。
“討厭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啊。”施施冷冷一笑,“剛剛我的妹妹還恨不得我去死呢,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當時石森就沒有玩死你呢。”蘇漾咬着牙。
“對啊,我都忘了,不過石森應該把你折磨的不行了吧。”施施對着蘇漾微微一笑,那抹微笑顯得十分的意味深長。
“你又知道什麼?”蘇漾咬牙切齒的說。
“不知道什麼啊,不過是蘇小姐在紙醉金迷是明碼標價的,這一點很多人知道吧,你到底是千人騎或者萬人枕,和我都沒有半毛錢關係。”
“你……”施施也不是不毒舌的人,弄得蘇漾面色鐵青。
“我時間很緊迫,回去遲了,我家的金主就該生氣了,麻煩你抓緊時間。”施施動了動手腕,尼瑪,這個女人是從哪裡來的力氣。
“你也說是金主了,哼——別把自己弄得那麼高高在上的,不過是出身比我好了一些罷了,說到底你也不過是被男人包養着來玩的,和我有什麼區別,最多就是包養的錢比我多一些,看着高級一些罷了。”
施施冷然一笑,包養?這個詞她還是第一次聽見。
“沒話說了?說到底還不是和我一樣是個婊子——”
“啪——”施施直接用另一隻手直接甩了蘇漾一巴掌。
“呵呵……”蘇漾鬆開牽制施施的手,伸手摸了摸嘴角,施施這一下子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氣,蘇漾的嘴角裂開了,有血流了出來。
蘇漾臉上面帶着一抹十分邪魅放肆的笑,伸手擦了擦嘴角,“惱羞成怒了?”
“你自己是婊子,別把所有人都想的那麼骯髒。我的金主和你的那些可不一樣。”蘇漾剛剛的話,讓施施有些怒不可遏,這個女人簡直是有病。
“有什麼不一樣的,最多就是長得更帥,更有權勢,更有地位,更有錢,或許……”蘇漾想起了,包養自己的人,都是一些老男人,心裡面更是一片淒涼,“牀上功夫也不錯!”
“啪——”施施直接甩手又給了她一巴掌。
“哈哈……”蘇漾直接擦了擦嘴角,上前一步,兩個人捱得很近,施施能夠聞到蘇漾身上面那抹淡淡的血腥味道。
“施施,別把自己弄得那麼高高在上,在我心裡,你和我沒什麼差別。”
“我們差的可大了,你的金主都是些老頭子吧,其實吧,這些人都能做你爸爸了,這牀上……”施施露出了一抹十分懊惱的神色,“應該滿足不了你吧。”
“你……”蘇漾上前一步,施施不動聲色的退後,伸手揉了揉手腕,這個女人剛剛真是想要直接掰斷自己的手腕麼?疼死了。
“畢竟這三四十的女人都是猛如虎的,你說是麼?”
“能不能滿足我,和你有關係麼?”
“對哦,和我沒關係,因爲你要的只是錢罷了,所以我的事情和你也沒有關係,你這麼關心我,不會是看上我家的金主了吧。”
其實施施不過是隨口一說,但是蘇漾的臉色卻是一變,施施沒有想到自己真的說中了。
“這人貴有自知之明,別總是想着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施施看着蘇漾,這一次沒有閃躲,無比的堅定。
“不屬於我的東西,從來就沒有任何東西是屬於我的,但是最後還不是被我搶過來了,男人也是!”蘇漾嘴角勾起了一抹嫵媚的笑。
當了這麼長時間的明星,蘇漾自然知道,自己什麼樣是美的,但是此刻的蘇漾只讓施施覺得無比的噁心。
“這個男人是我的,你就別想了,否則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是怎麼死的。”這句話根本不算威脅,殺個人對顧北辰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這個男人不是永遠屬於你的。”
“他可不是我一般的金主,他是準備包養我一輩子的,對了,你的那些金主又讓你住到他們家,會帶你出去見他的親人朋友麼?還是直接給你買個別墅,買個公寓,直接將你圈養起來!”施施這話直接戳痛了蘇漾的痛楚。
施施不喜歡任何人覬覦顧北辰,一點都不行。
“和一個動物一樣,蘇漾,你這輩子真的被一個男人真正愛過麼?估計沒有吧,這些男人不過是衝着你的這幅美豔的皮囊罷了,等到你年老色衰了,你就一個孤獨終老,一個人到死!”施施臉上面洋溢着張揚放肆嫵媚的笑。
蘇漾的指甲死死地掐進了肉裡面,但是她卻絲毫不覺得疼痛。
“哼——說不定哪天被他甩了也不一定,你也不過是仗着年輕罷了。”蘇漾冷然一笑。
“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們結婚了,他是我法律上面的合法丈夫,所以以後請你離我的老公遠一些。”
“怎麼可能!”蘇漾睜大了眼睛,那過分開大的眼角,讓她的眼睛大的有些嚇人。
“我說了,他是準備包養我一輩子的金主了。”
“這個男人殺人如麻,冷血無情,真的能和你廝守一輩子?你還真是天真啊。”蘇漾上前一步,兩個女人就這麼對峙着。
“這是我的男人,和你沒關係,關於那個人的事情,你不想說就算了。”
“那個人啊……”蘇漾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對了,和那邊的那個男人,很熟。”
“你什麼意思?”施施直接回頭看了一眼容景,容景此刻已經上前幾步,距離兩個人比較近,但是還是聽不清楚兩個人在說什麼,只是顯得有些緊張。
尤其是施施看了自己一眼,那眼中帶着一抹探究,讓容景更加不安。
“我說的又不是外國話,還能聽不懂麼?對了,這個男人是不是一直盯着顧家不放……你說這是爲什麼呢,若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這個男人會盯着顧家不放麼?”
“深仇大恨?”顧家得罪的人不少,顧北辰那個時候和自己提到生孩子的事情也是這個說法。
越是風光的家族,這背地裡面就有多少雙眼睛在覬覦着,這水越是深,危險總是隱藏着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顧北辰的謹慎和小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聽說容隊長之前喜歡的人就是顧家的人。”
“喜歡的人?”是容景說過的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麼?顧家的人?
“對啊,他喜歡的人,是顧北辰親手殺死的!”
“你在胡說什麼。”施施猛然發現自己剛剛居然被蘇漾一直牽着鼻子走,心裡面沒有由來的生出了一股懊惱。
“我胡說,有本事你現在去問問他,爲什麼總是盯着顧家不放,況且那個男人也是死死盯着顧家的,你說容隊長會不會放水,他根本就不想抓住這幾個案子的兇手呢。”
“容景不是這種人!”施施一直覺得容景還是很正義的,最起碼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誰知道呢,不過我見到的那個男人真的和容景是熟識哦,你猜他們會不會暗中勾結呢!”
“你……”施施直接伸手攥住蘇漾的衣領,蘇漾下意識的向後一退,她的身子直接靠在了欄杆上面。
“哼——生氣了?真是難得見你這麼生氣呢?我也算滿足了。”蘇漾的臉上面忽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我真是瘋了才聽你在這裡胡說!”施施說着就準備鬆手離開,而蘇漾去死死的攥住了施施的手。
“你做什麼!”施施的手掙脫不開,而此刻“咔嚓——”一聲。
施施見到蘇漾身後的欄杆,忽然直接掉落,“啪嗒——”欄杆直接從十幾層樓掉下去,下面響起了人們的一陣疾呼聲。
施施心下劃過了一絲不好預感,但是在施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漾的身子已經直接飛了出去!
“啊——”施施的手攥着蘇漾的衣領,整個人被直接拖到了天台邊緣,容景見狀直接跑過去。
“你到底要做什麼,抓着我的手!”施施衝着蘇漾大喊。
因爲施施攥着的地方是衣領,施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上面越來越滑,而且這衣服傳來了撕裂聲,蘇漾的脖子因爲被衣服卡住,整個人的臉漲得通紅。
“啊——”下面的人羣傳來了尖叫聲。
“抓住我的手啊,你到底要做什麼!”
“施施……”蘇漾說話很困難,喉嚨被衣服鎖住,讓她呼吸都變得急促,“小心那個男人,還有……”
“撕拉——”一聲,蘇漾的衣服直接被扯開,她的身子直接跌了出去,而此刻容景才跑過來。
蘇漾衝着施施卻笑得一臉的釋然,而她的嘴型卻呈現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只是這一聲對不起,來的太遲了,一陣風吹過,直接飄散在空氣中,不留痕跡!
“啊——”“啊——死人啦!”下面的人羣爆發出了一陣高過一陣的驚呼聲。
施施的瞳孔驀然收縮,她的手指翻白,手上面還死死地攥着那一抹黑色的布料,她的身子三分之一是趴在外面的。
“你怎麼樣?”容景過去,直接將施施抱到天台安全的位置,“沒事吧……”
施施整個人都是有些傻的,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施施完全沒有想到,怎麼會……
尤其是蘇漾最後的那幾句話,小心那個男人,對不起?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施施的臉色發白,容景以爲施施是被嚇傻了,伸手攥住了施施的手,她的手冰涼,“施施……”
容景的聲音溫柔,施施猛然擡頭看着容景,那種眼神很陌生。
容景本來還是神色緊張的,但是此刻表情卻凝固在他的臉上面,施施直接從容景的手中將手抽出來。
“怎麼了?嚇到了?”容景真的以爲施施是被嚇到了,伸手將施施耳邊的頭髮撥到了耳後。
而施施則是下意識的挪了挪身子,容景的手懸浮在半空中。
“你……”
“你知道我和顧北辰在一起。也應該知道我們是領了證的關係吧。”畢竟容景和陸琰的關係一向不一般。
“嗯。”容景點了點頭。
施施的表情冷漠,帶着一絲嘲諷,容景那本來涼薄冷靜剋制的心,此刻卻變得有些慌亂了,這種感覺已經很久不曾出現了。
“你喜歡的人是顧北辰殺害的麼?”
容景眸子閃過一絲厲色,看着施施,似乎是想要將施施看穿一般,“果然沒錯,所以你一直盯着顧家是不是?不管是北辰還是珊然?”
“北辰?珊然?”容景忽然一笑,只是那笑容中帶了一些黯然和落寞,同時劃過了一絲狠戾。
容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遺世獨立的翩翩佳公子,他的臉上面從來都是掛着標誌性的微笑,這種冷漠弒殺的表情,施施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施施,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你爲什麼要待在那種人身邊。”
“好人?這世上有什麼是絕對的好絕對的壞呢!”施施反問。“況且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我只知道,是這個男人保護了我,是他在我身邊,現在除了他,我不想待在別人身邊。”
“好人?你就沒想過,或許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設計的呢。他的城府深沉,想要得到什麼東西都會不擇手段的!”
“不會的!”施施堅信,顧北辰對自己的寵愛,絕對不會是容景說的那樣。
“不是那樣?那個男人有多麼的陰險,你知道麼?”
“我只知道他不會害我的,這就夠了。”施施看着容景。
“你……”容景看着施施,她的眼神堅定,而這女人的心裡面滿滿的都是裝着另一個男人。
容景的心頭忽然生出了一股無力。
“容隊長,下面出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此刻一對警察已經直接衝上了天台了。
“下面現場封鎖了住,將人羣儘量疏散。”容景起身,也就是幾秒鐘的功夫,他又變成了那個讓人看不穿的男子了。
“論城府,容隊長,似乎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施施從地上面爬起來。
“下面已經控制住了,但是這個到底是……”幾個人看着天台上面那少了一部分的鐵質欄杆,還有施施那在滲着血的手腕,施施的手中還攥着那一塊黑色的布料,似乎有些事情已經呼之欲出了。
“你現在是本案的第一嫌疑人,所以……”容景回過頭,面無表情。
“哼——”施施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個局,這個局很大,而且這個人根本不是衝着自己來的,是衝着顧家來的。
容景走到了施施的面前,施施站在天台上面,任憑風颳過自己的臉,如墮冰窖,她到現在都不明白背後的那個人到底和顧家有什麼深仇大恨。
難道說真的是顧家的未亡人?
“施法醫,不好意思了。”容景走過去,他眼中的掙扎和痛楚,施施根本無暇理會。
“隨意吧。”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她真的很想知道,這人處心積慮的將自己捲入這個連環局,到底是爲了做什麼。
“咔嚓——”施施的雙手被拷上了手銬。
“帶回去!”容景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是一頓。
“不要爲難他們了,我自己走。”施施衝着容景一笑。
容景忽然覺得施施的笑容帶着一抹諷刺,施施上前一步,靠在容景的耳邊。
“我們警界最公認的天才警察,沒有想到背地裡面也做着這種骯髒的勾當,真是讓我噁心。”
容景身子一僵,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施施何出此言。
但是回過神,只看見她腰桿挺得筆直,大步朝着出口走去。
施施的不正常容景全部看在眼中,而施施的腳步聲,每一下都重重的砸在容景的心裡。
容景一直都覺得自己很清醒,清醒的知道,施施這個女人,就是個有毒的禁果,他根本就碰不得,不要說碰了,就是多看兩眼都不行,但是自己卻偏偏……
陸琰前幾天還專門找他出去,“阿景,你喜歡上施施了麼?”
“你在胡說什麼。”容景臉上面帶着標誌性的微笑,而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陸琰的直接,他的內心不僅僅是激動,那是心跳都猛然漏跳了半拍。
“阿景,這個女人不是你的,也不可能屬於你,現在不會屬於你,以後也不可能。”陸琰手中端着酒杯,一直在觀察着容景的神色。
容景可是經常審問犯人什麼的,況且之間還學習過心理學等方面的知識,如何讓自己保持鎮定,這一點容景比誰都清楚。
“我知道,況且還是那個人的女人。”容景將酒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喂——你瘋啦!”容景本就不是太能喝酒,而這一杯烈酒下肚,容景的眼淚都來嗆出來了,陸琰直接從容景手奪過酒杯,“你在做什麼,我早就警告過你,顧家的事情,你別插手了,再說了,北辰當年根本就……”
“陸琰,我知道,這麼多年讓你難做了,但是我真的無法放手。”容景苦澀一笑。
“別動施施,到時候顧北辰若是發瘋了,我都保不了你!”
“你覺得我會喜歡上仇人的女人麼?”
“最好沒有!”陸琰還是一臉的不相信,但是若是容景不想說,陸琰也根本問不出來什麼,作爲兄弟,只能旁敲側擊的問一下了。
但是容景還是苦澀一笑,自己終究是陷進去了麼?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妖精,而自己已經想要逃脫了,他也不想和施施有過多的牽扯,以免後面真的做不成朋友,帶來很多麻煩,但是事情的發展顯然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自己的心……自己根本控制不住。
容景站在天台,“容隊長,這個事情怎麼辦?”
施施居然成爲了案子的第一個嫌疑人,畢竟那個時候是有施施和蘇漾站在一起,況且蘇漾並不是自己跳下去的,施施只能被帶回去。
“通知佟法醫過來吧,這個案子交給她。”
“是。”那個人說着就就要離開。
“等一下!”容景叫住他,那人疑惑的看着容景,“有煙麼?”
“嗯?”那人愣了愣,“有的!”那人直接從口袋中摸出了一盒煙,皺皺巴巴的,“這都是劣質煙,您……”容景家境殷實,應該是看不上了吧。
“給我吧!”那人拿了根菸給容景。
容景直接將煙含在嘴巴里面,那人拿了個打火機幫容景將煙點上。
一股菸草味道淡淡瀰漫開來,“隊長,那我先走了。”
“嗯。”容景就站在天台上,吸了一口煙,“咳咳——”煙被吸進了喉嚨中,強烈的刺激着他的喉嚨,“咳咳……”
所有人都是站在容景不遠處,只能看着他們的隊長,就像是自虐一般。
“咳咳……”煙到了喉嚨中,難受的要死,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刮蹭着喉嚨,難受死了,容景大聲的咳嗽着,眼淚都咳嗽出來了。
後面的幾個人實在看不下去了。
“隊長,您沒事吧,這個事情也不能怪您啊,您別自責了……”因爲當時容景是站在不遠處的,大家都以爲容景是因爲自己沒能阻止這個悲劇的發生在自責,紛紛上去勸慰。
容景將煙丟掉,就像是整個人的五臟六腑都要被咳出來了,他只是苦澀的一笑。
“我沒事,你們將這裡封鎖着,等着佟法醫過來,我送施施……嫌疑人回警局。”
“嗯。”容景說完轉身大步就走下樓。
所有人看着容景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容隊長,此刻背景卻顯得那般的落寞。
施施一直坐在車中,手機和一切的通訊設備都被沒收了,施施哪裡知道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變成犯罪嫌疑人。
但是剛剛的場景,蘇漾根本就是故意的,蘇漾到底爲什麼拼了性命也要將自己捲進來,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容景坐上車,施施往邊上挪了挪。
“手伸過來。”容景看着施施。
“怎麼?容隊長,你不是心疼我了吧,給我解開手銬,就不怕我跑了?”施施諷刺的笑着。
“別這麼笑着,很難看。”容景直接伸手扯過施施的雙手,拿了鑰匙,將手銬解開,“你的手腕怎麼這麼紅。”
“和你沒關係吧,況且關了我,或許你就真的可以制衡顧家了,容隊長應該很開心吧。”施施也是剛剛纔想到了這層關係。
難道說蘇漾說的都是真的,容景和那個組織真的有聯繫,就是爲了扳倒顧家,若真是這樣的話,施施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我從未想過通過你扳倒顧家,你想多了。”容景的眼睛盯着施施的手腕,“我回頭給你那藥膏擦一下吧。”
“容隊長,我是犯罪嫌疑人啊,你對我這麼好做什麼。”施施伸手揉着手腕,今天是倒了什麼黴運,壞事一樁接着一樁。
施施想過蘇漾或許會對自己做出一些過分的舉動,但是施施卻是做夢都想不到,蘇漾要做的居然是拿自己的性命拖自己下水,那個男人到底對蘇漾做了什麼。
“我們畢竟曾經是同事。”容景儘量剋制自己的感情,讓自己的聲音儘量顯得平穩。
“容隊長,警局裡面的同事不會說的是真的吧,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因爲今天的容景很不正常。
而施施這話說完,容景那灼然的視線,直接鎖定施施,那眸子深邃,裡面似乎只有她一個人的倒影。
施施真想一巴掌直接抽自己,自己是被蘇漾的死刺激了麼?
怎麼都開始胡言亂語了,車子前面還坐着人呢,此刻氣氛都凝滯了,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就是施施都覺得無比尷尬。
沉默了許久。
“我只是後悔沒有早點遇到你。”容景才幽幽的說了一句話,施施嘴巴蠕動了幾下,卻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佟秋練在接到電話之後,愣了好半天,小易正縮在佟秋練的懷裡面,母子兩個人正在看電視呢。
“媽咪,怎麼啦,你的臉色好難看啊。”小易伸手摟住佟秋練的脖子。
“媽咪接了個任務,要去現場,你乖乖在家陪太爺爺。”
“小練啊,這都要天黑了,怎麼還有案子啊。”說話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爺爺,就是臨時有個案子,好了,小易乖乖在家待着,媽咪會早點回來的。”
“好吧。”小易嘟着嘴巴,顯得有些不開心。
而此刻的顧北辰剛剛從外面回來,一身的風塵。
剛剛到了門口,顧珊然就直接衝了過來,“乾爹,你怎麼纔回來了,左輪呢,沒有和你一起麼?”
“回來的途中遇到伏擊,左輪和我被衝散了,怎麼了。”顧北辰只覺得渾身都難受,其實顧北辰就是頭髮有些凌亂,別的倒是沒什麼,只是他覺得渾身都難受。
“施施被抓了!”
“你說什麼!”顧北辰正伸手扯着領帶,一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頓住了,他伸手將領帶直接扯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顧北辰的面色鐵青,這根本就不是個意外,所有的一切都是策劃好的,若不是自己遇襲,施施出事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而這場伏擊,就像是事先策劃好的,一切都是精心佈局,爲的就是讓自己無暇顧及施施?
難道說這個人是衝着施施去的?
不可能,施施根本不會惹上這樣的人,說穿了,這個人還是衝着自己來的吧。
“乾爹,怎麼辦?”顧珊然也是一臉的急躁,“我們去警局將施施姐搶出來吧。”
“就是搶也是我去。”
“我知道啦,不過這個事情不簡單啊,這羣人看似是衝着施施姐來的,其實說到底還是衝着我們顧家來的,小叔,這個事情,我和珊然出面吧,你還是別……”
顧南笙話音未落,一道凌厲的視線就射了過去,顧北辰的眸子冷冽的讓人心顫,顧南笙嘴巴直接閉上。
顧北辰這才移開了眸子,只是伸手摩挲着手中的戒指。
“伏擊我的那羣人,你們兩個人去查一下。若是查到屬於哪個組織,或者是那個幫派,就……”
顧北辰冷冷一笑,顧北辰這樣的神情,這兩個人已經很久不曾見到了。
“我們知道。”顧珊然和顧南笙同時說。
“小叔,這夥人若是衝着我們家過來的,您要是直接去警局,這不完全是……”自投羅網麼?
“再者說了,警局那邊還有容景,他不會輕易讓你帶走施施的。救施施姐的事情,還是……”
“我自己的女人,自然要我自己去救。”顧北辰的聲音冷漠的不帶一絲的人氣兒,只是黑曜石般的眸子露出一絲嗜血。
“還有……”顧北辰目光在顧珊然和顧南笙身上面遊離,“我的話什麼時候這麼不管用了,我讓你們去調查那夥人,你們聽不懂麼?還是說我現在命令不了你們了?”
顧珊然和顧南笙在心裡面暗自咬牙,真是的,這個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左輪此刻已經回來了,看到氣氛凝重,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家主,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被當場擊斃,還有幾個人被活捉。若是想要從他們口中問出東西,估計需要些時間。”
“都殺了。”
“嗯?”左輪愣住了,都殺了,這豈不是……但是左輪並不多嘴,他要做的就是服從,“是!”
“出門,去警局!”
“是!”難道是去接施施小姐麼?只是這氣氛怎麼怪怪的。
“珊然,南笙……”顧北辰在要出門的時候,停住腳步,“敵人不會因爲你躲起來還停止行動的,他若是真的想要逼你出來,自然有千百種方法。”
“是!”顧珊然和顧南笙也知道,剛剛自己是有些着急了。
“還有……我們顧家人從來都不做縮頭烏龜。”顧北辰嘴角微揚,“顧家人從來都不會畏懼挑戰,不管這個人是誰,況且這個人已經直接找上門了,我們要做的不是防守或者躲避,顧家人,會做的從來都是……”
“主動出擊!”顧南笙咬了咬牙,是啊,顧家從來都不會畏懼任何東西,再者說了,那麼多艱辛的時候都過來了,更何況是這種時候呢,更不會怕了。
“乾爹,注意安全。”顧珊然還是忍不住叮囑。
“什麼時候你變得如此婆媽了。”顧北辰冷笑,顧珊然的心裡比誰都冷血,什麼時候這麼會關心別人了。
“或許是最近韓劇看多了吧,記得把施施姐安全帶回來!”
“這個是……”
“肯定的!”顧北辰這句話,說的比什麼時候都堅定。
“珊然寶貝,我們也出發吧。”
“嗯,也是時候給他們迎頭痛擊了,我們顧家不去招惹被人,不代表別人可以隨意踐踏,膽子倒是大了。”顧珊然臉上面揚着明媚的笑,眸子卻異常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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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最近情節發展會比較緊湊,我也木有想要虐容景來着,畢竟施施只有一個不是咩,後面事情還有會反轉。
明天顧大爺要去警局搶人了,很威武很霸氣,會和容景直接對上,精彩不容錯過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