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穿着淡金色的緊身裙,那裙子也就堪堪遮住了屁股,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這個季節大家還是穿着長褲的,走路的時候倒是引得很多路人頻頻側目。
這個女人露出了窈窕的身材,緊身的衣服將女人玲瓏的曲線勾勒出來,V領的衣服襯得女人的胸前更加波濤洶涌。
而在路人的心裡面,已經給這個女人打上了不良的烙印。
女人扭着腰,從包裡面翻出了一盒香菸,慢條斯理的抽起來,那動作和吞吐菸圈的動作,都明顯看得出來,這女人煙齡不短了。
她的臉上塗抹着厚重的妝容,將女人本來的面貌遮蓋的差不多了,幾乎都看不清楚她本來的年紀,只是她皮膚光滑有彈性,看得出來年紀不大。
“萱萱,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遲啊,客人都等急了。”一個夜總會的門口,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急忙拉着女人走進去。“早早就打電話給你了,你怎麼磨蹭到了現在啊,裡面的客人等你好久了。”
“知道了紅姐,我有分寸的!”女人將菸頭踩滅,慢條斯理的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今天的客人怎麼樣啊?不是大魚我可不接的。”
萱萱笑着拿了一個口氣清新劑,往嘴巴里面噴了幾下,確定沒有煙味這才笑了笑。
“萱萱,客人指明要你,而且,今晚的收入是這個數……”紅姐衝着萱萱伸了伸五個手指,萱萱一笑,扭着腰肢直接推門進入了一個包廂。
“萱萱是吧,等你好久了,你可讓我們好等啊。”裡面的幾個男人此刻已經每個人摟着一個小姐了,看到萱萱進來,立刻有人讓了位置出來。
“我這不是立刻過來了麼?好了,是我的錯,我自罰三杯!”
“倒真不愧是紅牌啊,真是豪爽,沒讓我們白等。”幾個男人的視線都焦灼在萱萱那姣好的面容和玲瓏的曲線上面。
萱萱倒是渾不在意,只是衝着幾個人一笑。
“你們是客人,讓你們等這麼久是我的不是,我在這裡給你們賠罪了!”
說着萱萱直接拿起了一瓶白酒,拿着一個喝啤酒的大杯子,直接到了一杯,一飲而盡,連續三杯。
“萱萱果然爽快,哈哈……”
一個男人將萱萱摟緊懷中,萱萱笑着,只是身體卻在不自覺的抗拒男人的靠近,或許男人的天性中總是有一種征服女性的慾望,萱萱的這種抗拒,在他的眼裡,似乎讓這個女人更加有魅力了。
然後一屋子的人又開始新的一輪尋歡作樂。
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的事情了,男人都離開之後,萱萱是第一個衝到洗漱間的,“嘔——”趴在馬桶上面就開始吐,就像是要把胃裡面的東西都吐出來一樣,她的臉色蒼白,就是厚重的化妝品,也難以掩蓋她此刻那慘白的臉色。
整個洗漱間立刻瀰漫着一股酸臭的味道,而女人抱着馬桶,還在狂吐。
紅姐走過來,伸手捂住鼻子,“萱萱啊,你沒事吧。”
女人只是伸出一隻手搖了搖,“嘔——”但是還在嘔吐不止。
“萱萱啊,我告訴過你,你別那麼喝,那些男人哪個不是想把你灌醉啊,我都告訴你了,你別那麼逞強,說幾句好聽的話或者讓他們多佔些便宜就過去了,你看你,每次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萱萱此刻已經吐了很多酒水,胃裡面舒服了許多,只是腳步還是有些輕浮,她跌跌撞撞的扒着一邊的東西,跑到了洗手檯,打開冷水洗臉。
“紅姐,你以爲我不想的麼?這些男人一個個的哪裡會放過我啊,我混這一行時間也挺久了,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什麼不該做的!”萱萱洗了把臉,衝着和紅姐伸了伸手。
“你長得漂亮,很多人惦記着你,你這個樣子遲早會出事的。”這個圈子裡面不乏有一些會用下三濫的手段逼迫女人的禽獸。
“紅姐,我有分寸的,再說了,我也不是專門做這個,沒事的。”萱萱說着打了個酒嗝。
“我跟你說過了,做這行的,你就是再潔身自好也沒用,遲早都會被拖下水的。”
“紅姐,你今天怎麼這麼囉嗦啊!”萱萱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紅姐無奈的嘆了口氣,拿着一摞錢遞給萱萱。
“你最近賺得不少,也夠你好好生活一段時間了,你長得漂亮,又年輕,你還可以找個本分的男人嫁了。”紅姐嘆了口氣,“這個地方只是吃青春飯的,你不可能在這裡呆一輩子。”
“紅姐,我知道啦!”萱萱接過錢,顯得十分滿意,“我先走啦,紅姐,有這種大魚記得叫我!”
說着扭着腰肢就走了出去。
紅姐無奈的搖了搖頭,“葉萱萱,你最好能好好想想我跟你說的話!”
“知道啦紅姐!”葉萱萱衝着後面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葉萱萱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夜總會,外面的風不大,但是有點冷,她不自覺的伸手抱住自己的胳膊,而此刻一直在外面遊蕩的幾個小混混,卻忽然盯住了她。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直接朝着葉萱萱走了過去。
“哎呦,原來是遠近馳名的萱萱啊,怎麼,陪那些老頭子結束了?”萱萱只是走到另一邊,穿着高跟鞋歪歪扭扭的,就像是馬上要跌倒一樣。
那幾個小混混對視一眼,直接上去,只是那幾個人還沒有碰到葉萱萱,葉萱萱忽然從包中拿出了一個磚頭,直接朝着其中一個人的腦袋上面砸去。
那磚頭可是實心磚頭,這一下子下去,那個人頓時頭破血流!
“啊——你個賤人!”
“特麼的,你們纔是混蛋,我在這邊混的時間也不短了,我認識的人比你們多,信不信分分鐘讓你們在這裡混不下去!”葉萱萱惡狠狠地說。
“你……流血了!”被打的小混混伸手捂住了額頭,“特麼的,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啊,你居然敢打我,你個臭婊子,信不信我把你……”
“你再說一句試試看,別以爲我真的不敢砸死你!”葉萱萱眼中的那種狠勁,真的是嚇到了那羣人。
他們的年紀不大,這之前不過是威脅一下路人收點保護費,他們早就盯上葉萱萱了,不過葉萱萱並不是每天都會來,今天倒是讓他們等到了。
只是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會露出這般兇狠的表情,倒是把這幾個小鬼嚇到了。
葉萱萱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她直接衝到了洗漱間洗了個澡,等到那厚重的妝容卸下之後,葉萱萱那張青春白嫩的臉才得以重見天日。
不過她的年紀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頭,卸妝之後,看起來是那麼的年輕有活力,她換上了睡衣走到了自己的房間,從包包中又重新翻出了那張被她揉得皺皺巴巴的報紙,認真自信的將上面的內容看了一遍又一遍。
本來被扔掉的報紙,她又重新撿了回來,塞進了包裡面。
生怕錯看了裡面的內容,目光死死地盯在葉蓁蓁的臉上面。
葉萱萱和葉蓁蓁長得並不是很像,只不過那眉眼間倒是真的有些神似。
葉蓁蓁長得並不算是很出衆,只是那雙含情目,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楚楚可憐,再加上葉蓁蓁十分明白自己的優勢在哪裡,所以總是穿得像個小白花,弄得我見猶憐,倒是可以欺騙大多數人。
葉萱萱冷哼一聲,拿着報紙走出了臥室,推門進入了另一個房間。
葉萱萱的長相雖然和葉蓁蓁有幾分相似,但是她的眉眼間卻透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堅毅,讓她整個人顯得顧盼生姿,尤其是那一雙大眼,此刻帶着怒氣,不過倒是顯得生動可愛。
這個房間很暗,月光透過窗戶,將這個房間映出了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燒香的味道,葉萱萱將房間的燈打開!
一個女人的黑白遺照瞬間出現,面前泛着一個香爐,裡面插着幾根沒有燃盡的香,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只是周圍堆放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葉萱萱拿着報紙走過去,“姐,葉蓁蓁這個賤人被抓了!”
房間很安靜,但是卻滲透着一種詭異和緊張的氣氛。
但是葉萱萱似乎已經很熟悉這種感覺了,她只是拿起了放照片桌子上的打火機,將報紙點燃,她看着拿燃燒的報紙,火焰照亮了她的眼睛,映得她的臉都發紅髮亮,尤其是那雙眼睛,帶着恨意,帶着一種毀天滅地的恨意。
“姐,你以前就是傻,你纔會相信葉蓁蓁這個賤人,從一開始唸書,你就讓着她,可是這個女人感恩過麼?沒有吧,那個時候家裡窮,明明你也考上大學了,但是爲了讓她念書,你放棄了這個機會,不過這個女人可一點都沒有念着你的好啊。”葉萱萱看着報紙的火焰慢慢吞噬着葉蓁蓁的臉,心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快意。
“你又不是她親姐,你爲了她付出了那麼多,放棄了大好的前程,這個女人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居然還……”葉萱萱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整個人都顯得異常激動。
“不過這個女人既然要坐牢了,那麼那個孩子……”葉萱萱嘴角忽然泛起了一絲冷意,“既然她沒有能力照顧這個孩子了,姐,那可不能怪我了……”
這一夜,註定是不平靜的。
徐敬堯本來是在病房看護的,但是徐婭是個孩子,總不能說一直在醫院裡面,徐婭睡醒之後,就一直哭鬧着要找媽媽找奶奶,弄得徐敬堯沒辦法,只能帶着徐婭先離開,不過徐家也請了專門的護工在醫院看着徐謙,徐敬堯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
只是夜裡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徐敬堯,徐敬堯昨天一夜已經徹夜未眠,好不容易把徐婭哄得睡着了,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喂——徐先生,您的父親在醫院出事了,麻煩您儘快過來一趟!”
徐敬堯幾乎是從牀上面跳起來的,那剛剛鬆弛的神經也瞬間繃緊。
“怎麼了,我父親到底怎麼了?”
“突然心臟病發作,現在正在搶救中!”
“我立刻過去!”徐敬堯說着穿上衣服就急匆匆的趕去了醫院。
徐謙的心臟本來還不錯,這幾年卻忽然查出了心臟病,只是平時吃藥控制,或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徐謙的病情變得反覆無常。
徐敬堯到急救室的時候,幸好徐謙的搶救已經結束了,“醫生,我爸的身體怎麼樣了啊,不是剛剛搶救夠麼?怎麼有發作了?”
“可能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幸好看護髮現的及時,否則……”醫生嘆了口氣。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根治麼?”
“方法是有的,只是也需要徐先生好好調理身子,我們才能給他做手術,這個手術的風險很大,要是你們真的要做,我們會聯繫他的主治醫生,到時候給你們弄好方案,你們自己好好研究一下吧,其實只要徐先生能夠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基本上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吃藥是完全可以控制的。”
“嗯,謝謝醫生。”徐敬堯稍稍鬆了口氣。
第二天施施到警局的時候,馬超將一份檢測資料遞給了施施,“施施姐,你別說,這個還真的有些問題,當時你在死者的手部用面前蘸下了一些東西,根據檢測,這上面是一些化妝品的成分。”
施施從馬超手中接過化驗單,“這些東西都是化妝品裡面比較常見的成分,有什麼問題。”
“但是這並不是死者的,因爲我們將死者用過的化妝品和護膚品的成分都對了對比,這個化妝品的成分比較廉價,像是廉價的護手霜之類的成分。”
“或許是兇手留下的,不過每個人平時都接觸許多人,這個根本不能作爲證據,還有呢……”
“再者就是從死者的戒指上面取下的那個纖維,是一種雪紡的纖維,這種纖維一般被用作女裝,只是……”
“怎麼了?”施施翻看着化驗單。
“我們沒有在徐家找到任何一件這樣的衣服。”
“嗯?”雪紡布料的衣服還是比較普遍的,“難道連一件雪紡衫都沒有?”
“這倒是有,只是我們提取到的纖維和這個都不吻合,而這種纖維我們諮詢了服裝廠的原料商,他們說這種纖維是比較低廉的,這種衣服徐家根本沒有。”
從化妝品到衣服,都是比較廉價的,這樣的人梅玲按理說是接觸不到的,尤其是梅玲這麼自命清高的人。
“徐家的下人呢?”施施看着馬超。
“我們也都檢查詢問過了,他們當時都是有不在場證明的,沒有人有作案的時間和動機,從一開始這些人就被排出了作案的可能性。”
“那衣服有沒有可能是他們的。”
“沒有,他們在徐家都是穿着徐家給他們的衣服,雪紡衫倒是有,只是也不吻合,所以……”
施施只是搖了搖頭,似乎案子一時間陷入了一個死衚衕。
從梅玲身上面的提取的證據,和葉蓁蓁的不吻合,但是也不足以排除葉蓁蓁的嫌疑,這讓施施覺得有些頭疼。
“關於她身上面的傷痕,有沒有找到什麼吻合的兇器。”
“高跟鞋!”馬超說着從自己的辦公桌上面取出了幾個照片,這些都是施施在解剖屍體的時候,馬超在一邊拍攝下來的照片,上面的傷痕都是類圓形的,而馬超又將梅玲腳上面的高跟鞋照片遞給了施施,若是說幹跟鞋的鞋跟,這倒是比較吻合。
“死者的鞋底你們做過化驗了麼?”
“化驗過了,沒有任何東西,不過能夠符合這種傷口的東西實在不多。”說到這個,馬超微微嘆了口氣。
施施則是低頭開始研究材料,“資料送給容隊長了麼?”
“還沒呢?”馬超將資料整理了一下,“聽說死者的丈夫昨天夜裡心臟病又發作了,容隊長一大早就先去醫院了,我還沒來得及把資料遞給他。”
“嗯。”施施只是手指頓了一下,然後又認真仔細的看是看化驗報告。
施施本來準備來一趟警局就準備回家的,可是沒想到沈婕打電話給她。
“媽,怎麼了,有事麼?”施施一邊翻閱着資料,一邊和沈婕通電話。
“你知道你徐叔叔的心臟病又發作的事情麼?”
“我知道啊,怎麼了?”施施可不想和徐家又太多的牽扯,顧某人很小氣,尤其是在某些方面,尤其小氣,弄不好回去又要開始收拾自己了。
“我本來是準備送果果回家的,但是我想在醫院待一會兒,你要是沒事,幫我送一下果果。”
施施想了一會兒,正好也是比較順路的。
“嗯,到時候我給你電話,我們醫院門口碰頭。”
“好。”
施施本來以爲今天就可以很平靜的度過了,但是許多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的。
左輪通過後視鏡看了看施施,“夫人,從醫院送果果回家之後,就直接回家麼?”
“去一趟蛋糕店吧,昨天桃花帶回去的蛋糕,把東成饞死了,順路買點回去。”這幾個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顧家其實有自己的甜點師傅,但是這幾個孩子不知道怎麼的,總是覺得外面買回去的似乎更好吃。
在醫院的附近就有一家蛋糕店,施施和左輪下車走進了店裡面,挑選了幾個蛋糕之後,就準備離開,施施倒是一打眼看見一個女人從一個出租車上面下來。
穿着天青色的長袖上衣,洗得有些發白的牛仔褲,一雙白色的帆布鞋,頭髮紮成馬尾,顯得乾淨清爽。
這樣打扮樸素的女孩子本來就是比較常見的,施施也只是一晃眼而已,只是目光在觸及到女孩的那張臉時,頓了一下。
“夫人,怎麼了?”左輪付了錢,提着蛋糕,一轉身就看見施施居然在發呆。
“你看那個女孩,是不是很像一個人。”施施指着正在出租車旁邊付錢的女孩。
“像葉蓁蓁。”左輪看人本來就是比較毒辣的,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女孩的眉眼間和葉蓁蓁有些神似。
或許是施施和左輪的視線太過熱切,葉萱萱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倒是下意識的朝着蛋糕店看了一眼,蛋糕店的窗戶有一部分是磨砂的,葉萱萱倒是沒怎麼看真切,以爲是自己多心了,揹着包大步朝着醫院走去。
施施推開門走了出去,看着女孩的背影直接朝着住院部走去,忽然就覺得似乎有些異常。
“跟上去看看吧。”
左輪還能說別的麼?他要做就只有聽從的份兒啊。
施施走進住院部的時候,葉萱萱已經直接坐上電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現在是一大早,雖然有幾部電梯,但是在緩緩上升的只有一部,施施走過去,看着電梯停在了VIP病房所在的樓層,立刻按下了邊上的一部電梯。
葉萱萱經過詢問了一些人很快的就找到了徐敬堯所在的病房,門口還站着幾個警察,葉萱萱咬了咬嘴脣,忽然就有些膽怯了。
想想自己是孤身一人,而徐家在她的心裡面,就是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家葉萱萱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
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又想到了葉蓁蓁那可惡的嘴臉,葉萱萱忽然就有了動力。
“叮——”電梯忽然開了,葉萱萱下意識的扭過頭,和施施幾乎是四目相對,施施幾乎可以斷定,這個女人和葉蓁蓁有關係。
施施帶着墨鏡,看不真切她的臉,只是能夠看見女人那精緻的鼻子,還有櫻花色的嘴脣,泛着淡淡的像是果凍色的光澤,而且皮膚白皙通透,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穿着淺灰色薄毛衣,黑色打底褲,配上一雙短靴,顯得時尚的同時又帶了一些幹練。
女人的身後跟着一個男人,手中提着東西,不過和她保持着半米的距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人應該是她的保鏢或者保鏢之類的。
葉萱萱又想到這裡是VIP病房,來這裡的人,肯定都是非富即貴的,有保鏢也是很正常的。
葉萱萱往邊上退了退,給施施讓出了一條路,只是葉萱萱等了一會兒,卻發現這個女人並沒有動,葉萱萱又擡頭看了看施施。
此刻施施摘掉了眼鏡,那張臉可是十分有標誌性的,葉萱萱差點驚呼出聲,這不是……
那邊的警察以爲施施是有事情的,急忙走過來,“施法醫,您是來找隊長的麼?”
“不是,看望病人。”施施笑了笑,看了看葉萱萱,“這位小姐也是來看望病人的麼?”
葉萱萱從未想過只能在電視上面的看到的人,此刻正在和自己說話,“我……我麼?我……”
此刻容景正好從病房走出來,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徐敬堯,“萱萱?”
徐敬堯是認識她的,而葉萱萱在看見徐敬堯的時候,臉色一變,“萱萱,你怎麼過來了,你姐沒有和你一起過來麼?”
“我姐?”葉萱萱就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冷哼了一聲,嘴角帶着一抹嘲諷的笑,“我姐來不了了。”
“你要是過來可以提前打電話給我,你是想看蓁蓁的麼?我讓人給你……”
“不用了,我看那個女人做什麼。”
葉萱萱的長相和葉蓁蓁有幾分相似,加上和徐敬堯也是認識的,所以她和葉蓁蓁的關係也就不是很難猜了,估計是葉蓁蓁的親戚吧,只是居然有“那個女人”來稱呼葉蓁蓁,這倒是讓人們不禁開始揣測這兩個人的關係。
容景走到了施施的旁邊,“怎麼過來了?”
施施看了看葉萱萱,朝着容景使了個眼色,容景還能不明白麼?這個女人是來看看這個女人是何方神聖的。
“進來坐吧,站在門口做什麼!”徐敬堯微微抿了抿嘴角,他不知道這個女孩是怎麼了。
她是葉蓁蓁大伯家的孩子,上面還有個姐姐,葉蓁蓁結婚的時候,他見過這個女孩,因爲她和葉蓁蓁長得有幾分相似,所以徐敬堯對她還是有些印象的,而且之後,葉蓁蓁懷孕,這姐妹兩個人更是頻繁的到徐家。
徐敬堯對她自然是熟悉的,而且當時她的姐姐也懷孕了,倒是很湊巧,孩子出生之後,這個女孩和她姐姐也經常出入徐家,每次會給徐婭帶來許多好吃的,倒是很疼愛那個孩子。
不過徐敬堯知道,梅玲一直看不上她們姐妹倆,她們送過來的東西,幾乎沒有什麼低落入了徐婭嘴巴里面的,梅玲是不是也會給他們一些臉色,這姐妹兩個人也是明白人,之後更是減少往來了。
尤其是這一年多的時間,徐敬堯幾乎沒有見過這對姐妹,這次倒是很意外能夠見到葉萱萱。
“小婭呢?”葉萱萱一上來就來了這麼一句,而且有點氣勢洶洶的感覺,周圍的幾個人只是互相對視一眼,似乎不明白是哪裡惹到這個小姑娘了。
“小婭在家,你若是想看她的話,待會兒和我回去一趟就好了,你若是沒事的,可以陪一下小婭,我這裡是在抽不開身。”
在徐敬堯的印象中,葉萱萱是很疼愛徐婭的,只是此刻葉萱萱的臉上面卻露出了一抹譏誚的神色,倒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我可以進去看一下徐伯父麼?”
“嗯,進來吧。”徐敬堯心下也在疑惑,這葉萱萱雖然臉上面帶着笑,但是這種笑意卻並未深達眼底,似乎帶着一種嘲諷,讓徐敬堯心頭滑過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說這個女孩是來做什麼的。”容景看着施施那饒有趣味的笑容,這笑容怎麼和顧北辰又九成相似了。
“你猜?”
“來者不善。”
“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母親在裡面。”
施施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忘了,沈婕交代的事情,只能直接走進去,沈婕看到施施也是一愣,只是母女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所有人就被葉萱萱的話給愣住了。
當徐謙看見葉萱萱走進來的時候,就如同見到了鬼一般,面部的表情顯然是受到了驚嚇,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這人既然是葉蓁蓁的親戚,徐謙自然是認識的,況且她不過是個小姑娘,這徐謙也算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怎麼會看見一個小姑娘被嚇成這個樣子,不過徐謙忽然呼吸急促,這把護士給嚇壞了,急忙按下了牀頭的緊急按鈕。
然後一羣醫生護士就蜂擁而進,整個病房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所有人都是緊張的關注着徐謙的身體狀況,施施倒是注意到,這個小姑娘只是冷漠的站在一邊,那雙眼睛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二十出頭小姑娘應該有的眼神,帶着一種恨意,死死地盯着病牀上面正在急救的徐謙。
那分明是不想徐謙活着的眼神啊。
“你說這個小姑娘是來做什麼?”容景靠近施施,在她耳邊輕輕說。
“我猜啊……”施施微微一笑,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
“那個孩子不像徐家人不是麼?”兩個人的聲音很小,加上週圍都是醫生和護士在進行緊急急救的聲音,顯得格外嘈雜,倒是無人聽見這兩個人的竊竊私語。
“不能吧,這徐夫人可是很精明的。”
“再精明又如何。”施施雙手抱胸,心裡不停地在感慨,這徐家是真的氣數已盡。
這個事情本來施施也是不知道,而是桃花童鞋這個大嘴巴,昨天晚上吃了晚飯,桃花童鞋正和顧珊然在說話,這顧珊然的性格本來就是大大咧咧的,而且還帶着一種男人的豪氣,桃花童鞋倒是和顧珊然能夠聊得來,施施則是坐在一邊逗弄着顧東成童鞋。
“你都不知道,那個小女孩真是太討厭了,弄髒了我的衣服,她還哭,她有什麼臉哭啊,我還沒哭呢!”桃花童鞋撅着嘴巴。
“是不是你欺負人家了。”顧珊然伸手捏了捏桃花童鞋的臉。
“我纔沒有呢,而且我告訴你哦,那天晚上我和爹地都看見了,那個女孩的媽咪也好愛哭啊,兩個人就抱在一起哭,聽着就難受!”
顧珊然自然知道那晚他們是去了徐家,那麼這麼說的話,那個女孩子就是葉蓁蓁的女兒,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啊。
顧珊然立刻把施施叫了出去,“怎麼了,瞧你一臉嚴肅的。”
“你見過葉蓁蓁的孩子?”
“是啊,怎麼了?”施施坐在院子中的藤椅上面,“你對她的孩子也感興趣?”
“她怎麼可能懷孕呢?”顧珊然根本就不相信。
“是個女人都能懷孕的好麼?”施施只是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和葉蓁蓁怎麼有接觸了?”
“就是你和徐敬堯的訂婚宴你還記得麼?”
“嗯,當時你也去了,我知道。”
“當時本來一羣人都在房間中,正在盤問葉蓁蓁的,但是因爲發生了命案,你們就都離開了。”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是有這麼回事?”這個事情距離現在都好多年了。
“你也知道,我當時也是個無法無天的,實在是看不慣那個女人裝的楚楚可憐的樣子,所以我就讓雪倫給她動了些手腳。”
“動手腳?”施施看着顧珊然,“你是說……”
“嗯,雪倫的醫術你是知道的,葉蓁蓁想要懷孕簡直比登天還難,怎麼會懷孕呢。”
施施也想到了之前方宇和自己說的話,這麼說的話,葉蓁蓁的體質已經不適合受孕了,而施施又想到了徐婭的臉,雖然和徐家的人不像,但是和葉蓁蓁倒是有幾分相似,而施施一想到那個孩子很可能不是徐家的骨肉,就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主要是想到了葉蓁蓁不可能真的這麼大膽吧,畢竟狸貓換太子的戲碼,這都是電視上面的。
施施此刻看到這個和女孩,尤其是她專門提到了徐婭,似乎有些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只是徐婭也快四歲了,而這個女孩不過是二十左右的年紀,徐婭不能是她生的啊,施施只能想到是她那個並未出現的姐姐了。
徐謙的搶救很快就結束了,徐謙此刻鼻子處插着管子,手臂上面還在打着吊瓶,整個人的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嘴脣是青紫色的,也就是短短几天的時間,徐謙已經消瘦的很厲害。
“好了,病人的身體情況並不是很樂觀,我們會盡快設計出手術方案的。”醫生說着也鬆了口氣。
“嗯,麻煩了。”看到徐謙的心電圖有趨於平穩,這才鬆了口氣。
“有事情隨時叫我!”醫生也是常常舒了口氣。
徐謙很快的就睜開了眼睛,眼睛四處打量,最後還是定格在了葉萱萱的身上面,嘴巴動了動,似乎有很多話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口。
“徐先生,你應該知道我來做什麼的吧。”葉萱萱的聲音可以說是很冷漠的。
徐謙微微點了點頭,只是那雙眸子中透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滄桑感,“嗯——你……”徐謙嘴脣是青紫色的,就是說話都帶着沉重的顫抖。
葉萱萱終究沉沉的嘆了口氣,“既然你知道我來做什麼,就讓我把小婭帶走吧!”
“不能,你……”徐謙顯得異常激動,幾乎要從牀上面爬起來,徐敬堯立刻將徐謙按住。
“爸,你在做什麼,你趕緊躺下,別激動,你鎮定點……”徐敬堯緊張的看着那上下起伏波動很大的心電圖,“萱萱,你這是在做什麼,小婭是我的女兒,你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自然是她該待的地方!”葉萱萱嘲諷的笑,“姐夫,這麼長時間了,你沒有覺得,小婭和你們徐家人長得一點都不像麼!”
徐敬堯的表情就像是被人雷劈了一樣,關於這個事情,徐敬堯自然也是有注意過的,?徐婭雖然長得不像是徐家人,但是和葉蓁蓁相似啊,再者說了,徐敬堯怎麼會朝着別的方面想……
“姐夫,你果然很天真!”葉萱萱嘲諷的一笑,“你真的覺得小婭是你的女兒?”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徐敬堯簡直有些怒不可遏了,或許是過於震驚了,讓徐敬堯幾乎沒有反應過來葉萱萱的話,而且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心裡面的那種猜測。
“你……你別說了,別說……”徐謙直接要從牀上面爬起來,神情激動,幾乎阻止葉萱萱。
不過葉萱萱只是淡定的一笑。
“葉蓁蓁這個賤人已經被抓了,她已經沒有資格照顧小婭了,我自然要把小婭帶回去!”
這個事情顯然徐謙也是知道的,這件事情讓施施最震驚。
如果徐謙明明知道徐婭不是徐家的孩子,爲什麼要將徐婭帶入徐家,讓一個不屬於徐家孩子進入徐家,施施實在不明白徐謙的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
況且通過梅玲出事那天的情況看,徐謙對葉蓁蓁也說不上來有多麼的喜歡,那又是什麼原因會讓這個男人答應一個本不是徐家的孩子進入徐家呢。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徐敬堯大吼了一聲,這個男人快要瘋了,其實他的心裡面已經有了答案了,只是他根本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姐夫,我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你怎麼還是不知道呢!我說小婭她……”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葉萱萱的身上面,這個女孩就是獨自一個人,她的身子看起來是那麼的單薄,而且很瘦小,這樣的女孩,此刻挺着脊背,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的不容忽視。
“葉萱萱——”徐謙大吼一聲,但是葉萱萱只是冷哼一聲,似乎並不在意徐謙的態度。
“徐先生,我看你的身體並不是很好,我勸您還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看您的臉色真的不太好,我也不是專門來刺激您的,只是我真的不想一拖再拖了。”
“你……”徐謙看着葉萱萱,那表情似乎想要將這個撕碎,“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徐謙根本不顧自己的手上面還帶着吊瓶,就將手邊的所有東西都朝着葉萱萱扔過去,包裹一個插着花束的花瓶。
“砰——”花瓶清脆的碎裂在葉萱萱的腳邊,差一點就要砸到葉萱萱了,但是這個女孩居然不躲不閃,眸子倒是越發的沉靜了。
“滾啊——你給滾出去,滾——”
徐謙在所有人的印象裡面都是很溫和的人,而他的爲人也一向如此,此刻這般生氣,倒是所有人頭一次見到。
“孩子不帶回去,我是不可能回去的!”葉萱萱咬了咬嘴脣。
“滾!”徐謙大喊着,有點聲嘶力竭,而他的呼吸也越發急促,嚇得周圍幾個護理人員連忙上去,給他準備呼吸設備。
“小姐,能不能閒麻煩您出去一下,您別在這裡影響病人休息可以麼?”一個護士走過去。
“那又如何,他的死活和我有關係麼?”葉萱萱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子中迸發出了一道懾人的光。
“您若是想做什麼,你可以去警局,也可以去法院,但是這裡不是你解決私人恩怨的地方!”這病人若是在醫院出事了,對醫院的聲譽影響很大。
“徐先生,你確定可以麼?”葉萱萱透過護士,看着正在猛烈呼吸着氧氣的徐謙。
“葉萱萱,你到底在說什麼!”徐敬堯覺得所有的事情似乎都猛烈的朝着自己撲面而來,他此刻都覺得自己困難了。
“姐夫,你很聰明的,難道還不清楚麼,小婭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葉萱萱說得擲地有聲,病房中瞬間安靜下來安靜下來,沈婕直接捂住了嘴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東西。
而施施則是和容景對視一眼,容景是顯得無奈,而施施的眼中則是劃過了一絲瞭然,只是她沒想到葉蓁蓁的膽子居然這麼大,不過這個事情徐謙知道,這個事情就顯得格外有趣了。
“不可能,不是我的孩子是誰的孩子!”
“她是我姐的孩子!”
“不會的,你姐她人呢,我要當面問她!”徐敬堯顯得異常激動,顯然並不能接受這番話。
“我姐死了!”
“什麼?”徐謙也是很驚訝,瞳孔猛然收縮。
“產後抑鬱症,跳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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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徐敬堯最後真的什麼都沒有,我這樣會不會太壞了,這人也太可憐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