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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的春天,笑的格外燦爛。

你看,湛藍湛藍的天空,明媚的陽光,先是把沉悶了許久的動物趕出了窩,知名的和不知名的鳥兒在田邊地頭飛來飛去,狗兒三五成羣在街頭巷尾亂竄;接着把窩了整整一個冬天的人們叫出了門,向陽的屋前、街頭心的小廣場,聊天的、活動的,臉上都帶着笑;同時把那些睡着了的植物一一喚醒,讓它們趕緊換上衣裝,以便迎接隨時來訪的客人。

春天是美麗的。

子碩在辦公室閒着無事,呆到半晌,忽然有了到鄉下轉轉的想法。

這人就是這麼奇怪,一旦有了想法,非得兌了現心裡才痛快。

子碩沒有猶豫,說走就走,他和單位同事借了一輛電動車,一路向西,朝着距着縣城不遠的H鎮而去。

儘管是春天,騎着電動車還是有點涼,但這絲毫不影響子碩的心情。騎行了半個多小時後,他在H鎮臨近一個村莊的十字路口停了下來。十字路正中東西方向是一座水泥橋,橋長200餘米,站在橋上,他四下打量。

橋下是一條5、60米寬的河流,河水從南向北流淌,據說,這條河流是濁漳河的支流,已經有了數百年的歷史。沿河西側,是一條栢油路,路彎彎曲曲,直達不遠處南北的村莊,路兩側的地裡光禿禿的,沒有一點生氣。只有河東的一片田地,種的是冬麥,一壟一壟,極爲規整,早已返青,格外醒目。

聽着橋下的水聲潺潺,看着遠近不同的村莊,他不由自主地吟到:

冬麥破土柳芽翠

青魯躍水雄黃吠

又是一季和風至

揚鞭馳騁人心醉

這一趟郊遊讓子碩心裡非常舒暢。

正當他準備騎車回返的時候,電話響了。

“子碩,子碩,給你說個好消息,法院判了,我離了,我自由了!”是化雨的電話,化雨在電話裡異常激動、高興地說。

“哦,好啊”沒趕上子碩說其他話,化雨又說:

“下午我在小屋,我等你,你來一趟,一定要來啊。有其他人,不多說了,掛了啊”

掛了化雨的電話,子碩楞住了。

化雨離婚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到底是好是壞,他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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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子碩去了小屋。

剛進門,化雨便摟住了他,勾着他的脖子,面帶春色對子碩說:

“子碩,我自由了,我真沒想到今天會有這麼好的結果。子碩,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高興嗎?子碩,我終於脫離苦海了,子碩…”

說着說着,化雨的淚流了下來。

子碩知道這是化雨激動的淚水、高興的淚水。

他輕輕拂拭着她的淚水:“好了化雨,別哭,應該高興纔對。”

化雨馬上停住了哭,說:“對,我真是個沒出息,這是天大的好事,我哭什麼。我不哭,我要慶祝。子碩,今天我們喝酒慶祝,怎樣?”

“非得喝酒嗎,我開車來的。”

“要喝,今晚我不許你走,也不放你走”化雨仍勾着子碩的脖子,乜斜着眼看他,一臉嬌豔。

“嗯,我不走,我不走還不行,先放開我,叫我把鞋換了好不?”

嘻嘻,化雨笑了。

今夜小屋的氛圍很濃。

兩個人親自動手做了4道菜,他們開了一瓶老白汾。他們說着,笑着,喝着,直到很晚。

化雨躺在子碩的懷裡,安祥地、滿足地睡着了。子碩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看着她的紅潤的臉,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一點睡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