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易弓了身子,雙手撐膝笑得極緊岔了氣,“真夠大言不慚的。也怪爺大意着了道,否則你哪來的底氣說這句話?”
“你到底做了什麼?”未尋走到司北易身邊,朝着對面的人又問了一次。
元吉這次沒有理會司北易的嘲諷,視線一直打在未尋身上,淡淡的,又過於深沉,叫人猜不透。
“你問了我便會答麼?”
很淡的語氣,元吉問的很是認真,神色依舊叫人猜不透。
未尋抿脣,元吉的下一句話緊接而來,似嘆息般。
“你問,我真的會答。”
司北易一下直了身子,長臂一伸將未尋擋在了身後,雙眼冷銳犀利直盯着元吉,神態再不復剛纔的隨意。
若初平息了下氣息後,也慢慢朝兩人靠近,後方木槿也跑了過來緊站未尋身側,這次她謹記了職責,就防着小姐被人算計。
幾人的反應,元吉仿若未見,瞧着未尋,啓脣,“甚至我還能幫他們恢復過來,只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不行!”此話一出,司北易反口就做了拒絕,斬釘截鐵,甚至不讓未尋做任何答覆。
未尋擰了眉,黑白分明的眼在暗黑的天幕下看不真切,然極爲熟知她的木槿,這次卻如通了腦筋一般,一把將她抱住,“小姐,你不會是想答應他吧?不行!誰知道這種小人打的是什麼心思!不定就在想着什麼方法來折磨你,讓我們在一旁束手無策!”
司北易與若初同時回眸,將未尋放在了視線中心,“未尋!”
他們的擔憂未尋自是知曉,只是,眼前的情況,似乎是元吉以一己之力拖住了他們四人。
司北易與若初此時這番模樣又還怎的與元吉抗衡?而沒了他們的護航,她更是不可能跑的了。
與其四個人扎堆受制於人,不如答應了元吉的要求,換得六爺與若初安全,屆時的形勢斷然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
元吉一點都不着急,靜靜的等待,甚至頗有心情的加了句,“你可以慢慢考慮,只是,我要好心提點一句,若是考慮的時間過久,可能他們以後,就再也恢復不了了。像個失了骨頭的人一樣,施不上力氣,一輩子只能躺在牀榻讓人侍候。”
這個女子的性情,他所知不會比在場任何一個人少,哪怕她變了一個人,內裡依舊是那個,曾經他眼中的傻子。
傻得,不知不覺的就侵蝕了他的神經,偶爾想起的時候還會在心底深處牽扯出一陣輕微的陣痛,不算疼,卻怎麼都治不好。
“我答應你。”未尋閉眼,推開身邊人攔截她的手,走到了前面。
“未尋!”司北易怒喊,聲音近乎聲嘶力竭,只是喊出來的聲音比之剛纔卻儼然弱了近半。
只比他平時的聲音大了那麼一些些,若初也同樣。
最讓他無力的,是未尋推開了他的手,而他竟然沒有力氣伸手去再將她抓回來。
那種力量的流失,之前從未察覺,待得察覺的時候,已經如同決堤的壩,封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