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這一次不等元吉再開口,未尋自動尾隨在了元吉身後。
元吉也算乾脆,朝靜候的隨從做了示意,邊有人朝司北易及若初走去,便連木槿也去了個人給扶回來療傷。
而此時的火池,繚繞其上的水霧正在逐漸散去,越來越淡,慢慢的顯出了整個池子的全貌。
元吉快步走到池子旁邊,一雙眼睛緊緊盯着火池中央沸水翻滾的位置,神色奇異的染上了一絲緊張,似對某樣東西特別的在意。
將他的這種反應收在眼底,未尋擰了眉,若有所思。
後方,在服用了隨從遞來的解藥後,司北易面色已經有所好轉,慢慢在雪地上坐直了身子,朝這方投來利眼,勾脣諷笑,“元吉,你精心設計了這麼大的一個局,謀算很久了吧既此番肯爲我們解毒,不知你能否爲我再解一下惑,你是何時下的毒將我們算計了去”
“山巔鉅變之前,我曾與六王爺有過短暫的幾句交談,六爺不記得了”雙眸依舊盯着火池中央,元吉輕笑着答。
這人,似乎真的很愛笑。
且那種笑只浮於表面,讓人看了聽了不舒服得緊。
司北易眼瞼一眯。
那時候他差點就被元吉的話打動,迷茫了一瞬。就在他迷茫的那眨眼功夫,元吉似乎將手探入過火池。
“你手上抹了毒藥,借伸手探水溫的機會,讓毒素融入水裡,再經由水汽揮發,讓我們所有人都中了毒”
“只是抹了一點點在指甲上而已。”元吉又說,順勢舉起了那隻手,指甲修剪得很平整,比指腹略微的長上些許,而長出來的短短一截指甲,顏色比其他地方的較爲暗了一層。
那是毒素侵蝕了表面。
這句話也等於是承認了司北易的推測。
“你還真夠小心謹慎的。”司北易冷笑,嘲諷。
“對付你們,不小心謹慎些怎麼行,我知道未尋鼻子較常人更爲靈敏,能夠聞香識物,是麼未尋”扭頭看了眼未尋,元吉淺淺的笑,溫柔滲人,“所以,稍微有那麼一點點氣味的東西我都不敢帶,只帶了這種無色無味的,說是軟筋散,又比軟筋散厲害得多,新研製的,連名字都還沒起。說起來這種毒藥還是專門爲了防你而制的。沒有你的提醒,誰都發現不了。”
“你真是費心了。”未尋淡聲道,面上沒有顯出意外來。
聞香識物這本事,應該是元嫣然出事後,元吉才知道的。想不到他連這個都算計在內了。
“應該的,呵呵呵。”
虛假的笑惹了未尋蹙眉,元吉又道,“彆氣惱,成大事者運籌帷幄,不是麼論手段心機,比司北玄,我還差得遠了。否則他又怎能有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就是可惜了,他跟君先生,已經葬身山巔,天妒英才。”
“太子是否太急於揭曉結局了未到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定”葬身山巔幾個字,終歸惹出了未尋的怒意,臉上沉靜被破壞。
“可是,便是他們回來了,我也不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