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尋兒安然無恙。
這便夠讓他提着的心放下了。然身邊,玄袍男子的氣息卻沉了下來。
君未輕皺了皺眉,循着男子的視線看去,眸心同樣一暗。
視線的焦點處是女子的髮髻。
那裡原本該有一支與髮色同樣黑亮的簪子,此時已經不知去向。
怪不得司北玄出現如此不穩的反應,心緒紊亂到身周的氣息都出現亂流,差點震碎了洞口的冰。
忙伸手搭上男子的背,助他穩下心境,此時尚不明外頭形勢,打草驚蛇絕非上策。
司北玄也深知這一點,竭力壓下了體內胡亂衝撞的內勁。
只是一眼,一個發現,便能讓他幾欲發狂,那種衝動源於害怕,害怕失去。
未尋頭上的簪子沒有了,不用說,一定是出自元吉的手筆。
那麼,她此時究竟是記起了前事,還是讓他僥了幸,她仍舊沒有想起那些前塵
他不敢去賭,甚至不敢猜,唯有先拉回理智,待解決了眼前的障礙,再去面對那個,他不想也不敢去面對的境況。
以前真的從來不信命,可笑得很,這一次他竟然在心底祈求,祈求上天讓他擁有一次幸運,一次便夠。
讓他用什麼代價來換都行。
肩頭,有隻手掌輕輕拍了拍,是君未輕。
回眸,是對方透了擔憂的眼神。
這倒是頭一次在君未輕身上看到,沒想到總是針鋒相對的對手,會在此時對他展露出這樣的情緒。
同情他不需要。
是他欠了紫嫣,欠了未尋的,總要還,且好似怎麼還也還不完,還不夠。
知男子是故意曲解了他眼中的擔憂,君未輕收回手,也不解釋。他何時同情過別人,不過是共歷生死互助一場,對方突然變了這副樣子,他看不慣罷了。
拍他肩膀,只是想要打散他身上那種過於蒼涼的氣息,僅此而已。
待洞內的氣流重新恢復平靜,司北玄臉上也找回了往日的清冷,甚至比起往日來,冷得更甚。
君未輕比了個手勢:出去等
挑眉看看身邊手上做着不知名動作的月袍男子,這副樣子由他做來,好笑得緊,全然有悖了他身上那種不染塵俗的氣質,更像個凡塵俗子了。
“你啞了”沒回手勢,司北玄直接用了腹語,不意外的看到對面,男子臉上微微僵硬。
擔憂則亂,他忘記了比手勢溝通更方便簡潔的溝通辦法。
腹語,他們都會。
“有何計劃”瞬間恢復自然,君未輕若無其事的問。
“何不先說說你的想法”
“你在害怕”
“我何時說了害怕”
“不怕,怎的會推搪。”總算扳回了一成,君未輕心情好上些許,視線透過洞口專心的盯着外面,“若我的想法,我便不慣於迂迴,能力之上,有那個能力,直接將人宰了,直接將人救了,豈不更簡單”
“你確定出了這山洞,你的能力能施展得出來”
“你又能比我好上多少背心已經是兩個洞了。”不甘示弱,對於男子的嘲笑回以反擊。
又是如此,五十步笑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