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不悅溢於言表,未尋心裡便是再有不滿,也不好發作出來。??. .
且男子的話聽在耳裡並非不無道理。
哪怕北倉民風足夠開放,尋常人都還時時需要避忌男女大防,更何況男子乃是西玄天子,在西玄皇室之中,對於這一點尤爲講究。
若女子名聲有礙,那麼便是想了千方百計,也踏不進後宮半步。
皇上的妃子,豈能是不清不白之輩能當得上的。
“那不知皇上現下的意思是”明瞭這一點,嘴上仍是不肯服氣,未尋冷聲道。
連稱呼也從阿玄成了皇上。
“嗯,以後便喚我皇上吧,名諱切莫再喊了。”男子就勢點頭,吐出的卻不是她想知道的答案,而是一句更讓她火冒三丈的話。
“”這簡直就是在她染了火苗的心裡再加了一股大風吹未尋心底怒意陡升,“司北玄左右這裡無人,我也不怕人笑話,你給我說清楚,你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不能碰觸不能親近,如今連名諱都不讓她叫了
這種怒火,讓一旁的清月眼底閃過一絲憂慮,擡頭看男子,他卻恍然未受半點波及,嘴角勾着的笑意始終未有淡去。
便是她都無法揣測出他的真正心緒。
心裡有些着惱,他怎的就如此鎮定,若是惹惱了那人,那他的傷勢他的眼睛
“生氣了”低低一聲輕笑,男子似無奈至極,搖着頭,“我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身份未定,男女授受不親”
“別同我說什麼身份,什麼男女之防,你以前可從來不是這樣的”未尋眼底火苗沉澱,怒意卻絲毫未減。
女子因爲沉怒而略變得尖利的嗓音,讓男子斂去了嘴角的淺笑,眸子沉下,出口的話語更輕更淡,似嘆息又似告誡,無分分明。
“你說從前,未尋,你既不是從前的你,我又怎可如從前那般對你。”
清月陡地擡起低垂的頭,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震驚,旁側那位白衣素裙的淡雅女子,神色與她相同。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音調弱了些許,未尋咬了牙輕問。
“你都記起了一切,身份自然不能與從前相較,我又怎能如以往那般對你,未尋,別鑽了牛角尖,你我之間有過太多的誤會我都還未曾同你做出解釋,待一切都清清楚楚那一日,我定會好好同你交代,可好”
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男子臉色比剛出門的時候又多顯了一絲蒼白,手撫上心口,氣息亂了平穩。
“”
清月心下大急,顧不得去看未尋的臉色,一把抱住男子的手臂,扶了他轉身便往臥房走去。
男子不過剛甦醒,便是體魄強健,也不可能一下就痊癒,出來走走都需消耗極大的精力。
是她疏忽了。
而後頭,待得兩人轉身才反應過來的未尋,心裡也是惶急,張了張口,“阿皇上”
一句喚出口,前方兩人毫無反應。
不管是那個愛她入骨的男子,還是那個身份卑微的女侍,都聽而未聞。
全都忘了這裡還有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