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過後,又是止不住的乾咳,牽動着喉嚨更加的生疼。
只是這些陶青煙都顧不得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便是慶幸!慶幸劫後餘生!
她不知道皇上爲何會突然闖進她的寢宮來,二話不說就要置她於死地,若說是早上在御花園得罪了嫣妃導致皇上龍顏大怒,那也不至於要了她的命去,畢竟掉下水的那個人是她,回來之後雖然御醫看過說是無甚大礙,也差點染上了風寒。
而此時,哪怕是滿腔的怨恨,她也不敢表現出來,滿腔的疑惑,更是不敢問。
就怕自己一開口,甚至是身上泄露一絲異樣的氣息,引了男子注意,下一刻,那雙冰涼的手就會再次卡上她的脖子。
司北玄此時也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血液中叫囂的殺意被他暫時壓制了下去。
居高臨下,冷冷看着癱坐的地上乾咳,不敢擡頭看他的陶青煙,幽暗的眸子掠過一抹猩紅。
最有資格處置陶青煙的那個人,是紫嫣,所以他現在還不能殺了她。
若是這個女人死在他的手上,那麼縱然也算是報了仇,卻也同樣的,會讓紫嫣生出遺憾。
紫嫣的痛與恨,比他刻骨。
“今日之事,若有人膽敢往外泄露半個字,朕便要了他的腦袋!”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告罪聲,磕頭聲交織一片。
無視跪了一地的這些奴才,司北玄轉身離去。
陶青煙這纔敢擡起頭來,看向男子冷硬絕情的背影,看他一步一步遠離,心中生出一種可笑的悲涼,她再也不能靠近他了。
“皇上……”撐着脫離的身子緩緩站起,用嘶啞的聲音喚停了那個頭也不回的人,陶青煙慘笑。
喉嚨像是被千根針扎一樣的疼,心口上也如同懸了一把刀一樣的害怕,可是她還是輸給了自己的不甘,開了口。
“皇上夜臨甘寧宮,這麼大的一場陣仗下來,連個理由都不給臣妾嗎?”
停下腳步,司北玄回身,冷冷看着那個與他遙望的女子,面上依舊無風無情,一雙漆黑的眸子染上了夜色的深沉,看不到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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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話。
“臣妾****守在這甘寧宮中,不說清心寡慾,也是相差無幾了,自問這段時日以來,絕無行差踏錯,卻惹來皇上如此暴怒,臣妾怎麼想都想不明白。”蒼白無血色的臉上,展開悽楚的笑意,似怨似嘲,陶青煙踉蹌着,一步一步朝男子走去,拉近他們之間被他拋開的距離,“若果真的要找一個原因來解釋皇上對臣妾的無情,臣妾想到的唯有今日午時,與嫣妃娘娘之間的小小摩擦。臣妾落水受驚,皇上不聞不問,來到甘寧宮中便想要了臣妾的命,只因爲臣妾對嫣妃娘娘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麼?”
男子依舊沒有說話,冷冷的看着她,那種視線讓陶青煙心慌之餘,心頭涌起一陣一陣的無望。
“想不到,皇上這般的人,高高在上,冷心冷情,竟然也會有栽在一個女人的手上的一天,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