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去松山摘松果?松果?
摸摸胸口捂得發熱的銀票,樑哥覺得腦袋有點懵圈,反應不過來。
“老大,真要去摘松果啊?”小跟班湊了過來,乾巴巴的問。
樑哥回頭一人賞了一個爆炒栗子,“大俠指哪打哪,都給老子放機靈點!誰都別偷懶!”
倆跟班欲哭無淚,天知道,他們都多久沒幹過打人以外的體力活了!
幾人這一打鬧的功夫,紫嫣已經在屋子裡翻找出了幾個大麻袋子,又將院子角落裡的竹耙塞給了司北玄,拖着人出來了。
看着手裡的竹耙,司北玄很淡定,幾個月時間下來,少女的行爲已經少有能讓他變臉色的。
只是門口的三人面部表情呈現出了不同程度的龜裂。
一襲玄衣俊美清冷周身氣質出衆的男子,肩上扛了一把竹耙,任全身布衣的少女拉着走,溫順乖巧毫無怨言。
這畫面,不太對啊……
司北玄目不斜視,從幾人面前穿過。
這個時辰,周邊的鄰居街坊也有不少人出來幹活或者走動,在看到他的時候無一例外的怔愣,狐疑。
平日本就少出門,近段時日更是幾乎足不出戶,大家對他的印象都還停留在滿臉橫肉疙瘩上,而今陡然變了張臉,就像完全換了個人,若非那一身玄衣及疏冷氣息分外熟悉,沒人敢將他同之前的醜八怪聯繫起來。
“紫嫣丫頭,這是上哪去啊?”沒走幾步,旁邊就有人問。
“阿婆,眼看入秋了,我們上山摘松果去。”
“哦,摘松果啊,你後面這位是……?”
“阿婆,這是阿玄,您都不認得了吧?他的臉好了。”提起身後的人,紫嫣臉上的笑意明媚兩分。
“原來是你家裡的阿玄啊,哎喲,這娃兒臉好了,看着可真俊!跟換了個人似的。丫頭,阿婆就說你是個有福氣的嘛!”老阿婆滿是褶子的、身上明目張膽打量研究的目光也變得更多。
“……”紫嫣有種被帶進了溝裡的感覺,什麼叫有福氣的?阿玄俊不俊跟她的福氣扯得上關係嗎?
頂着老太婆怪異的眼光,司北玄壓下眉心的跳動,繼續目不斜視。也極力的控制自己不去在意那個“誰誰家裡的阿玄”這句話。
一個老太婆,黃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他同她計較作甚。
樑哥三人綴在後面,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很是羨慕嫉妒恨。
好歹幾人是走在一起的,路過這些鄰居街坊,怎麼只有他們三個完全被忽略了?
看不起混混是吧?
混混生氣了是會打人的我告訴你!
“快點跟上。”前頭,輕聲的聲線傳來。
“誒!跟上了跟上了大俠!”狗腿子三步並兩步,將稍微拉遠的距離又給拉了回來。
兩個跟班捂眼……
同一時間,邊城鎮上的裴府卻是空氣凝重。
“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會這樣!嗚嗚嗚!”婦人坐在少女閨房牀榻前,不停的抹眼淚,“莊兒,你告訴娘,昨兒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你跟秀兒整晚未歸,家裡所有人出去找你們都找不到!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