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兜裡那三千兩半點沒動。 有銀子好辦事,拿下這座院子簡直不費吹灰。
下次再見到大俠,必須給自己好好表功。
至於剩下的銀子,也該打點一下營生買賣了。
流、氓做久了也是會膩的,趁着年輕早早從良,日後也來個娶妻生子延續香火,他老樑這一生也算不枉了。
至於這筆飛來的橫財,他寧願相信是自己這輩子的好運。
好運,不能辜負,若是錯失,再不會有。
他橫,他也懂珍惜。
而同一時間,總有許許多多不同的人,在做着不同的事。
邊城城關處,有三人騎着駿馬,在衛兵恭敬相送下,飛馳出了城門。其中領先一人頭戴紗帽,策着駿馬,一襲玄色錦衣。
馬蹄聲踢踏,身後城門上的“邊城”二字越來越遠,最後,終於看不見。
“爺,過了五里莊之後三十里路無人煙,怕是入夜之前趕不到下一個城鎮,可要在附近村莊先找個地方歇歇腳,待明日繼續趕路?”
“一月之內,我要到得京城,期間三日一休整,其餘時候全程趕路。”玄衣男子淡淡道。
“爺,如此怕是馬匹吃不消……”兩位尾隨的男子相視一眼,斟酌勸解。
“一匹千里馬,不眠不休也足以支撐四日時間,途中於驛站處更換馬匹,再有異議,自己留下。”
“屬下不敢!”
下月便是那位的大壽,爺這麼急着趕回京城,也是原來有因。身爲屬下,能勸,不能阻。
隱於紗帽之下,玄衣男子目光沉冷銳利,不含半點雜緒,對於身後那座城,仿若再無一絲留戀。
踢踏聲紛揚,最後絕跡於小道,只餘半空捲起的塵土,慢慢下落,歸塵。
千里之遙的京城,入夜之後更顯喧鬧繁華,街上依舊是熙來攘往,彰顯着這座古城的魅力。
宮中,同樣燈火通明,只是有別於京城的熱鬧,這裡很靜,靜得肅穆,死氣。
明明是巍峨大氣富麗堂堂皇的宮,卻尋不到些許屬於常人的蓬勃氣息。
在這裡生活的人,似乎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謹言慎行,連呼吸都怕擾了哪一個主子,換來命隕。
“今日的消息還沒報上來。”宣德殿,寡淡而威嚴的聲線,來自殿內身着明黃錦袍的中年男子。
兩手各執一棋,相互博弈,遊刃有餘,似隨口的一句話,讓隨侍在側的太監面色緊了一緊,更加小心翼翼。
“奴才該死,見皇上雅興正濃,不敢開口擾了皇上興致,下面消息已經傳來,奴才這便稟報。”
“說。”
“四皇子昨夜已經離開邊城,偕同兩名隨扈一路趕往京城,中途少有停下休整,照此速度,下月中應能到達京城。”
“下月中,”捻着棋子在棋盤上輕輕一放,中年男子哼了哼,“有心了。”
一句有心不知是喜或不喜,太監不敢亂猜,只能順着回答,“確實有心。”
下月下旬即是天子龍誕,四子一路急趕所爲的除了當日壽宴,還能爲甚?